剛話音落,小天地內的靈氣便愈發空靈起來,很明顯有越來越多的外部靈氣正開始拼命涌了進來。
隨后就是接連的“叮叮”幾聲,所有被刺入固定位置的鋼針忽然如同有了靈性一般,全部出離了地面。
然后一瞬間天光大作,被塑造成型的小天地即將暴露在現世之上了。
“這次沒有暗殺,沒有毒物,也沒有刺客高手在外的埋伏。
竟然是如此簡單的一個陽謀。
青炎啊,你最近的水平確實上漲了不少。
只不過,你這次越軌有些嚴重了。”
鐘先生的眼神愈發陰沉,握緊的拳頭嘎吱亂響,似乎有無窮的怒火要噴泄而出。
小天地的破滅引起了天地靈氣的二次暴虐。
這些凝如實質的天地靈氣對于修煉者來說,并不算太大的事。
可是,這片天地中,還有大約五六十名的現世普通人。
隨著靈氣的暴走,原先被綠衣等人囚禁的普通人,一個一個跌落在已經慢慢恢復成草坪的地面上。
然后,一個一個的靈氣入體!
如果再不阻止的話,畢竟爆體而亡。
“來吧,現世的天道規則,讓我看看,對于看門人,你是否一樣公平?”
天空中的聲音隨著斷天鎖陣法的破滅,逐漸變輕,然后漸漸消失在塵埃中。
“小岱,易浪,依依,你們把所有普通人快速放到離我九丈的范圍內。快!”
鐘先生的雙眼瞬間通紅,青筋冒氣,身后忽然有一扇高約十米的巨大木門聳立在天空中。
隨著木門的推開,一團團黑暗飄飛而出,很快在鐘無期九丈的范圍之內,形成一堵黑色煙霧的空間。
而李岱,易浪以及葉依依也飛快地利用御物之術將人們一個一個扔進這黑色容器之中。
“有,有十三個人不行了!”
黑色的中心位置有一片微弱的光芒,葉依依眼神呆滯,把即將死亡的數字報了上來。
“我們會死嗎?”
易浪緊張地看著已經開始七竅流血的鐘無期,艱難地問道。
“白…白癡,你,你真…真和我…徒弟,弟一樣,不會…說話多好!真tm…不,不,不吉利。”
鐘無期勉力維持著最后的形象,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話后,面色變得更加的蒼白了。
很顯然,鐘先生似乎是用了什么方法,將幾位小修士的孽因孽果全部轉嫁到了自己的身上,正在用自己的驚天修為對抗著。
“啊”
與此同時,一陣刺眼的光芒在綠衣上人身體上閃過,還沒等綠衣的慘叫結束,綠衣上人的身體便漸漸化成了一顆顆細小的微粒消失在空氣之中了。
隨后,同樣的光芒也開始在童曉和木頭的身上亮了起來,只是并沒有綠衣上人如此的耀眼和疾速。
“不要啊,我們沒有殺人。我們不應該被牽連的。”
“師父,救命啊,快來救救我。”
兩段凄厲的求救聲,并沒有得到上天的施舍。
大約幾分鐘后,兩人的身體也化成了塵埃,連魂魄都消散了。
而遠處的白衣阿斌也在無聲無息中成為了天地中的一片塵埃,如同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上一樣。
消失的草坪再一次出現在了現世。
綠洲森林公園內的草坪失蹤事件,只過了大概半小時,便宣告破案。
只不過此時的草坪外圍已經被警方重重設卡。
而森林公園因為這一個意外事件,已經早早閉園。
連同游客和管理人員全部被請離了現場。
現在站在草坪周圍的只有寥寥數位的專業人士。
而羅長興作為嘉康市區域的特案組隊長,首當其沖。
“麻煩誰來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梁輝,消失的草坪半小時后回來了。
然后人疊人地躺了一地。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羅長興這半年來,接手的不可思議案件越接越多,人也慢慢蒼老了起來。
原本烏黑亮麗的小平頭里已經開始夾雜起不少白發。
“頭兒,失蹤的人數都對上了,還多出了三個人。
就是那幾個變魔術的人好像不見了。
我覺得他們應該就是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了。”
清點完人數的小冬跑到了羅長興的身邊說道。
“過會去排查攝像頭吧。人呢,都沒事吧?”
羅長興摸著下巴,接過了失蹤人數的名單,緊張的問道。
在羅隊長眼里,無論特案組的案件再怎么詭異,只要人沒事,就都不算大事。
“都還有呼吸!不過大部分都虛脫了。只是……”
小嘎吞吞吐吐地接話道。
“只是什么?我的天,嘉康市最近到底是怎么了?鬼怪集中營?”
羅長興愈發地煩躁起來。
“我在里面看到了小岱神醫和上次和我們合作過的易浪小朋友!
還有就是,被壓在人海最下面的那個人,七竅流血了。”
小嘎立刻回復道。
“什么?小岱神醫也在?”
羅長興的腦中再次開始回憶起上一次追捕馬檸的記憶,只不過斷斷續續沒有辦法接起來。
唯一的印象就是李岱神醫和那個叫易浪的小朋友,似乎對案件做出過巨大的貢獻,至于貢獻是什么!
官方的回答是:兩個孩子,作為嘉康群眾,見義勇為,履行了舉報的職責。
“那個七竅流血的人怎么樣了,需要急救嗎,快讓救護車優先處理。”
羅長興回過了神,立刻反應了過來。這竟然還是一起惡性的流血事件嘛。
“血都干了。而且,我前面好像,好像還聽到那人的打呼聲。”
小嘎摸了摸后腦勺,尷尬地回答道。
“頭兒,等那位醒了問一下吧。
七竅流血的人還能淡定睡著的人,
這應該是屬于我們特案組的管轄范疇之內的了。”
隨即梁輝笑了笑,對著羅長興說道。
“嗯!
還有小岱神醫和那個叫易浪的小子,等醒了一起問吧。
反正只要牽扯到了小岱神醫吧,我的記憶就斷片。
所以我也覺著,這件案子的關鍵吧,多半就在小岱神醫這幾個人身上了。”
羅長興的記憶從閔山到馬檸再到這一次的綠洲森林公園,心中感慨無比。
怎么到哪里,都能碰到這位年紀輕輕的正骨神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