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迭起

“這的確很麻煩！”

周游思緒了一下，突然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

通話時間很短，短到雨宮琴月還來不及分辨出與周游通話的人是男是女就結束了。不過掛上手機的周游表現得很開心，似乎有所著落了，讓雨宮琴月放下心的大石。

拍賣師和著名節目主持人最終沒有再賣什么關子，用力掀開金黃絲綢，將鎏金佛像的輝煌身軀展現給大家觀看，引得大家的轟動。

雖然這尊鎏金佛像是銅鑄的，但是表面是鎏金的，而且還有新修復的跡象，所以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金碧輝煌，給那高達兩米，以噸計算的巨大身軀更是增添了無數的威嚴，使得在場所有的參會者都以為佛陀降世。

但這不是大家所要關注的重點。

首先，鎏金是將金和水銀合成金汞齊，涂在銅器表面，然后加熱使水銀蒸發，金就附著在器面不脫。這種技巧是古代金屬工藝裝飾技法之一，這種技術在春秋戰國時已經出現，近代稱之為火鍍金。這門工藝流傳到現代已經非常成熟，在能工巧匠的協助下，恢復這尊明朝銅像的昔日光輝，讓這尊鎏金佛像以最佳的姿態出現在大家的眼前，這本身就是一種成功，極大地促進了大家的購買。

其次，這尊鎏金佛像的歷史感極其沉重。它不僅是皇家供奉的寶貝，更是一個時代化氛圍的縮影。它的造型，它的銘，它的一切都可以顯示出當時的社會氛圍，對于古化研究者有相當重要的意義。

最后，西方很多的銅佛像收藏家則更看重銅佛像本身所含的歷史價值和藝術價值，而藏品外觀是否漂亮則在其次。恰恰好的，這尊鎏金佛像是皇家出身，本身就帶著一股與眾不同的歷史身份。

掌聲響起。

掌聲打斷了周游的思緒，卻開啟了鎏金佛像的慘烈競爭序幕。拍賣師將著名節目主持人送下臺之后，馬上動情地宣布道：“現在拍賣本次聚會的最后一件寶物，來自明朝皇家供奉的鎏金佛像。它的底價為一八十八十八萬，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五十萬，競拍現在開始。”

“兩八十八十八萬！”

第一個舉牌的人也不知道是愣頭青還是出于什么目的，直接加了一萬上去。不過這樣的價格不僅沒有引起大家的轟動，反而使得大家的熱情越發高漲，場面一片舉牌的人。

“凡是能與皇家、宮廷牽上關系的古董，其身價就會立即暴漲數倍，甚至是數十倍。不過現在看來，這尊鎏金佛像的身價恐怕會超越我的預期！”

周游看到場面的慘烈氣氛，不住搖頭。

他預計這樣的寶貝，封頂也就一億而已，不過現在看來是周游太天真了，皇家的東西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好賣。

雨宮琴月看著場面，也是苦笑不已。

鎏金佛像的拍賣才開始一分鐘而已，但價格就直接攀升到四萬的關口，而且攀升的趨勢沒有減緩的趨勢，讓她好不擔心。

“五萬！88號先生出價五萬！”

拍賣師熱情洋溢地吶喊開來。

場面的氣氛如同他所預計的那本，慘烈又可怕，按照這樣下去，恐怕最后的成交價格要比預先估計的極限價格還要高出很多，甚至突破一億五萬也有可能。

要知道這里是正規的拍賣，需要手續費的。一億五萬的成交價格，最后所要支付的絕對超過一億六萬這個數字，甚至還有可能超過一億八萬，手續費的多寡那就得看購買者所持有的信用級別了。

“七八百萬！88號先生出價七八百萬！”

拍賣師愛死了88號的競拍者，他的出現使得價格瘋狂攀升，相信很快就要突破億元大關了。

雨宮琴月納悶道：“88號不是江海流先生的嗎？”

周游點頭，沒有回答。

雨宮琴月看了那邊的江海流，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周游，感覺有點怪異。不過她是聰明人，沒有在這么關鍵的時刻詢問那些無謂的問題，默默地看著一切。

此時，價格已經接近億元大關了。

“一億！”

周游終于出手了。

“一億一萬！”

秦遠方看到出價的人是周游，二話不說就舉起牌子加價。

周游看到秦遠方出價，嘴角微微一笑，沒有去理會。不過秦遠方的果斷出價也不是沒代價的，他的非理性出價當即引來不少人的敵視，還有坐在他身邊那位大約五十歲男子的呵斥。

“一億一五百萬！”

周游又出價了，而且還是當著秦遠方的面，挑釁般舉牌出價。

秦遠方對周游可謂是恨之入骨，被周游這么一挑，二話不說就抬手開價：“一億兩萬！”

秦遠方的聲音異常洪亮，倒是有幾分氣魄，吸引了不少的注意。

只不過他這一次更慘，被他身邊的男子剝奪了舉牌的權利，甚至還沒收了他一樣東西，使得秦遠方不得不低下頭，不敢看別人。

周游不知道秦遠方被沒收的是什么東西，但相信不是很簡單，否則秦遠方不會這么乖巧地屈服下來。

價格加到這里，競爭的人少了許多。

與周游競爭的只剩88號的江海流和手里拿著佛珠的76號，還有兩位外國人，以及一位手里拿著手機幫忙叫價的眼鏡男。

周游不認識那個手里拿著佛珠的76號，但看其樣子就知道是棘手的敵人；而兩位外國人在這一次的拍賣搜刮到不少重器，面對鎏金佛像這等超級國寶更是不會錯過；至于最后那個眼鏡男，他就是之前拍下黃石龍龜石雕的那個人物，周游相信眼鏡男只不過是某位神秘人物的代理人而已。

之前程飛虎、鄭明朗和林憶珍也都參加過鎏金佛像的競拍，不過他們似乎對鎏金佛像不是很熱心，只不過是隨波逐流地叫幾次價，當價格超過一億之后就放棄了。

認清楚所有的敵人，周游開始部署了。

“一億三七百萬！”

江海流再度舉手，不過這次有點勉強。

雖然他財大氣粗，但也知道錢不是亂花的。用這么多的金錢購買一尊或許只能拿來擺設的東西，他自然是不多樂意。

“一億三七百萬第一次！”

“一億三七百萬第二次！”

拍賣師沒有刻意加快節奏，反而放滿了節奏。

雖然這個結果已經超越了他們預先估計的極限價格，但他覺得場面還有挖掘的潛力，所以想給大家多一點機會，也想給他自己多積累一些傭金和名聲。

只可惜，場面一片寂靜。

就當拍賣師想無奈落錘的關鍵時刻，那個眼鏡男突然高高地舉起了牌子，大聲喊道：“一億三九百萬！”

大家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到眼鏡男身上。

拍賣師很高興還有人繼續競爭下去。可當他把眼光轉移到屢屢出手的江海流身上時，悲哀的發現江海流已經放棄了，坐到一邊開始看別人打架，神態不知有多悠閑。

無奈的拍賣師把希望寄托到兩位外國人身上，可是那兩位外國收藏家的樣子都很猶豫，都在不住的搖頭，還時不時在交流著什么，表情滿是惋惜，顯然是不想再繼續競爭下去了。

“或許只能這樣了！”

拍賣師也絕望了。

一億三九百萬的價格已經很高了，甚至還超越了他們的估計。但人都是越來越貪的，因為這個價格還不能打破拍賣師的個人拍賣記錄，也不能打破這個拍賣行的銅器拍賣記錄，距離這兩個記錄還有那么點小距離，可偏偏到這里就要嘎然而止，說不失望是騙人的。

可是現實是殘酷的，拍賣師只能無奈接受。

“一億四萬！”

周游舉牌子了。

周游的加價使得他變成了場面的焦點，拍賣師的驚喜與其他人的遲疑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特別是最后那幾位競爭者都以狐疑的眼光死四看著周游，其以那個眼鏡男最是直接，似乎在懷疑是不是拍賣行請的槍手。

不過當眼鏡男想起周游之前也參加過競爭，似乎還與秦家的人有矛盾，這個懷疑馬上就釋然了。膽敢與大名鼎鼎的秦遠方公然作對，而且還凜然不懼的，在港島可是一只手就能數過來，這樣的人物怎么會是拍賣行請的槍手呢。

想到這里，眼鏡男開始猶豫，跟手機說話的表情也越發鬼祟。最終，眼鏡男竟然掛掉了手機，顯然是放棄繼續追加。

“一億四三百萬！”

可是就在此時，那個手里拿著佛珠的人突然舉起了牌子。

周游本以為結束，自己不用欠人家的人情，不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將他美好的愿望都給破壞了個徹底。

那76號察覺到周游在看他，很是客氣地回了一個歉意的表情。

周游看到如此，就知道對方不是一是激動，而是醞釀了許久的絕殺。不得已之下，周游只能對76號說聲對不起，果決地連按兩下重撥回去，并且響了對方號碼一下就掛掉了。

不是周游吝嗇這點話費，而是周游與對方事先約定好的動手信號。

“一億四三百萬第一次！”

拍賣師喊很很有力，眼神充滿熱情。

一億四三百萬，這個價格距離他的個人記錄只差區區的八十萬而已，他真的希望有人再喊出來，幫他刷新個人記錄。

“一億四三百萬第二次！”

拍賣師這一次喊得更加響亮，幾乎不用擴音器也能響徹全場。他希望能用自己的聲音，喚出競拍者的熱血。

只可惜，場面還是一片寂靜。

就當拍賣師垂下頭，想要落錘定音的關鍵時刻，人群人徐徐舉起了一個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