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擦擦吧,我剛才不是說了,警方正在找他,而且發了內部通緝令,這就說明他還沒被抓住。你可能是和他分開太長時間,忘了他是什么樣的人。他一旦壞起來我都想象不出極限,想抓他沒那么容易的。”
“不過要找他的人也不光是警方,還有至少一股暗中的勢力,具體是誰我也不能和你講,你知道了于事無補。如果讓這些人找到他那就真麻煩了,所以我才格外注意周圍的環境。那些人無所不用其極,很可能會竊聽、跟蹤他們認為和洪濤有關系的每一個人,這也包括你。”
黛安從包里抽出幾張紙巾遞給金月,開始進一步描述目前的狀況,目的就是讓金月了解所處的環境,能做出相應的反應。
“那、那我該怎么辦?”可惜金月啥也反應也做不出來,和洪濤猜想的一樣,她遇到這種事兒之后立刻麻爪。這不是說她性格上有缺陷,而是見過的大場面太少。有幾個普通老百姓聽到通緝令、殺人犯這些詞兒不麻爪呢?
“他在走之前托別人給我帶過一個信兒,想讓你先離開一段時間,最好是回美國,這樣的話他就不用擔心有人來騷擾你了。我會把這里的信息轉給你,一旦情況轉好了立刻就能回來。”金月越麻爪黛安越放心,能害怕就好辦。
“……不,我不走!當初是他在我惹事的時候替我解決了麻煩,我沒你們的本事,在這方面幫不上他,可是我是他妻子,能替他看著家。”
“讓那些人來吧,大不了把我一起抓走,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惜黛安也不太了解金月,這個女人是蔫土匪啊。之所以叫蔫土匪,就因為她有時候會做出常人不理解的事情,還非常有主意,不撞南墻不回頭。
“哎……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你聽我說啊。”金月不光拒絕了黛安的提議,還中斷了談話,一扭臉大步走向了月亮門。黛安也有點蒙圈,在后面一路追一路勸。
最終黛安也沒說服金月,同時見識到了什么叫死倔。在這一點上金月和洪濤確實算是師兄妹,都一個德性,想好的事兒誰說都沒用。只不過洪濤的手段更多樣、更狡猾,金月表現的更直接。
但黛安也不是沒有收獲,通過這次交流金月對她的態度發生了改變,重新成為朋友不太現實,但至少不再當成敵人了。估計金月也是疲了,目前也容不得再去考慮愛情忠貞的問題,先把洪濤救出來才是重點。
最大的收獲同時也是黛安此行的目的也達到了,金月允許她留在院子里居住,但只能睡客廳的沙發,或者干脆去劉援朝的屋里。
黛安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沙發,她雖然沒有潔癖,但是對居住環境有很高要求,劉援朝的屋子顯然滿足不了。其實洪濤的屋里也沒啥可高檔的,但是她習慣了。
“我發現你也很狡猾,留下我的目的應該是收拾屋子吧。”等目的達到之后黛安突然發現自己居然上了金月的當。屋里被搜查過,自然也就沒人再去恢復,一切都亂糟糟的。
“你以為自己很聰明,總能把握別人的想法,其實有時候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想隨時知道他的情況,如果需要幫忙也可以直接和我講。”
“另外我還想知道一下你們之間的交往,是為了生意還是別的什么東西,我無法想象他為什么突然有了這么大魅力。”
里屋的現代化土炕頂蓋已經被拆了,露出了下面密密麻麻的管道。金月對這些東西不太在行,吃力的想先把蓋板扣上,至于說里面的加熱和降溫系統壞沒壞就不用操心了,看了也看不懂。
“讓我來吧,明天我派人過來檢修一下,順便也看看其它地方有沒有需要維修的。馬上就要過冬了,最主要的就是熱水和供暖設備,我可不想被凍壞。”黛安走過去,一只手就把沉重的蓋板拉了起來,然后向里面看了看,也無計可施,但她有別的辦法。
“是啊,馬上就要過冬了,他會不會受凍?”看到黛安的麻利勁兒金月有些黯然,自己和她們比起來好像是比較沒用一些,要家庭背景沒有、要商業頭腦也沒有,連力量都不如。
“大可不必為他擔心這些瑣事兒,在如何照顧自己的問題上他比很多人都強。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開始收拾吧。”
黛安想多說點洪濤的本事,但看了看這間屋子又把嘴閉上了。這里被人搜查過,可動手腳的機會更多,在沒有確保安全之前最好別說那么多關于洪濤的事情。
黛安的警惕性確實沒白提高,此時就在不遠處的酒吧里,周川、周京和溫姓中年人都在。黛安和金月所說的每句話他們都可以聽到,當然了,魏老太太的院子還無法監聽,那已經超出了周家的能力所限。
“這兩個娘們啰里啰嗦半天,屁點有用的東西都沒說!”對于監聽這件事兒周京最不耐煩,因為他沒耐心從千言萬語中尋找蛛絲馬跡。如果說周川會因為這件事兒倒霉,那他也跑不掉,現在他甚至比周川更希望洪濤和江竹意趕緊死。
“鴨子,不用管他,說說你的看法。”溫姓中年人對周京連搭理的興趣都沒有,直接忽略了。在監聽、信息搜集方面,團隊里也有專業人才,就是那個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漢子。有時候人的外表真說明不了什么,誰能想到這位除了一身肌肉之外,還是個分析學和心理學的高手呢。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上看,這個外國女人了解的情況可能最多。她一直幫洪濤掌管著訊通公司的股份,還有海外大財團的背景,智商和手段都比較高。假如洪濤真的需要一個和外界聯系的中間人,那她應該是首選。”
“另外她的人際關系也非常復雜,今天下午她去了一個讓我們誰也想象不到的地方,見了一個以前并沒納入我們視野的人,歐陽凡凡的堂哥,歐陽天鉞。”被稱為鴨子的人摘下半個耳機,一邊繼續聽著監聽信號,一邊闡述著分析結果。
“歐陽天鉞……他、他怎么也會摻合進來,這、這太、太麻煩了!”一聽到歐陽天鉞的名字,周川就像見到了鬼魂,臉上一片煞白。
雖然周南已經明確表示過只要不打擾歐陽凡凡,歐陽家的人就不會插手這件事兒,但大斧子的名號看來還是挺嚇人。
“歐陽天鉞不會插手這件事兒,他只是在護著堂妹,我們沒必要去惹他。對這個外國女人也要講點政策,不能太過火,先把重點放在金月身上。”“另外對那位孟副局長也不要違反政策,還是通過系統內部向他施壓比較保險。”
溫姓男人對于歐陽天鉞這個人也很忌憚,不是怕個人,而是怕那個系統。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去監控一位國家軍事保密部門的工作人員,這已經不僅僅是違反紀律的問題。一旦被抓到把柄后果很嚴重,那是個摸不得的部門。
在這一點上他也很郁悶,本來已經是私下調查了,可卻不能放開手腳,還要有各種禁忌。比如黛安的外籍身份、孟津父親的部級領導身份、魏老太太的愛國華僑名分等等。
這些東西沒有更高層的首肯都是不好碰的,很容易引起各部門之間的誤會。大家可以對以權謀私睜只眼閉只眼,前提是不要把手伸太長,各家的事情必須由各自處理。
可問題是有些事兒沒法互相開誠布公,那樣也就談不上秘密調查了。午飯前剛共享的情報,飯還吃完呢就會傳得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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