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細無聲

352章 三個人,但沒P

洪濤?齊睿從來沒考慮過這個人,甚至聽到這個名字就有點咬牙的感覺。相貌就別提了,及格線都勉強;性格也免談,齊睿覺得像他那種性格的人能活到今天都是奇跡;共同語言啥的更是瞎扯,他自己也承認對舞蹈這種藝術形式很缺乏理解;剩下家世、經濟實力啥的俗事也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他那點小產業別說自己家里不會看上,自己也沒覺得算什么正經事兒,和街邊擺攤的無異。

可咋就有了反應、有了共鳴了呢?就在洪濤和張媛媛在炕上卿卿我我、愈演愈烈的時候,縮在床腳旮旯里充當唯一現場觀眾的齊睿居然感覺自己在情緒上、生理上都被他們倆感染了。呼吸越來越急促,喘氣的感覺就像火車呼嘯,心跳越來越快,所有血液似乎都集中到了身體的某幾個部位,不去碰脹脹的很難受,碰了就有過電般的感覺,需要咬住嘴唇才能不讓自己叫出來。

一旦那種眩暈感過去之后,自己又會忍不住再去碰一下、再碰一下、就一下……而炕上那兩個身影更像是在做匯報演出,花樣翻新的折騰個不停,各種動作、聲音拼了命的往自己眼睛里、耳朵里灌,比看小片可過癮多了,和他們倆一比,自己和凡凡在一起最熱烈的時候頂多算人家的前戲。

煎熬啊,當炕上的兩個人終于平息下來時,齊睿覺得自己渾身都濕透了,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鼻尖往下流。此時她已經不是蹲在旮旯里,而是跪著,剛才那種升天般的巨大快感讓她渾身軟得像面條。如果不是炕邊正好有一團東西可以咬住,張媛媛的叫聲肯定沒有自己的大。

“比和凡凡在一起時感覺好多了,如果真有男人……”想到一半兒,齊睿差點讓自己的想法羞死,太下賤了!

“你真是任性,還發著燒還要折騰,把身體弄壞了可沒人管你。”炕上的張媛媛翻了個身,從被窩里坐起來,雙手摸索著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這叫排毒療法,你不說那是毒針嘛,不排出去會毒火攻心的。這么早你上哪兒,不多睡會兒了?來,我摟著你睡。”洪濤的聲音懶洋洋的,但依舊沒少說話。

“唉,我就是受累的命!等了你半宿,回來又伺候你半宿,天亮了還得去公司,一大群孩子眼巴巴的等著發紅包呢。過節也不讓他們回家,不就是為了這些加班費和紅包嘛,晚去一個小時他們的心里得有多失望你可能沒嘗試過。”張媛媛低下頭在洪濤嘴上親了親,然后繼續伸手亂摸。

“把你的腳挪開點,壓著我睡衣啦!”終于摸到了睡衣的一角,可是拉了兩下拉不動。

“你別伸腳踩啊,是不是卡在什么地方了?”洪濤沒覺得自己腳底下有東西,但張媛媛這么說了,他就下意識的往下伸了伸,結果蹬在一團熱乎乎的東西上,很有肉感,以為是張媛媛的腳。

“好了好了……就是你的腳踩著呢!我回去趕緊沖個澡,快來不及了,內衣一會你幫我找找,不許每次都扔,留著我回來洗。白天別出去亂跑了,好好休息休息,如果再難受就給麗麗打電話,讓她帶你去醫院看看,聽話啊!”

這時睡衣終于被拉了上來,張媛媛草草披上,連內衣都沒顧著穿就小跑著出去了。工作是借口,眼看天已經蒙蒙亮了,孫麗麗如果已經起來的話,這頓數落又得挨著,早回去幾分鐘說不定就躲過去了呢。

“唉,忙起來不要命的女人啊,天生苦命……這什么玩意?艸!”洪濤能理解張媛媛對工作的熱情,但很不認同。即便她覺得已經很休閑了,可是在自己看來還是太玩命。

一說起玩命,剛才發著燒還奮戰不休的舉動也確實有點嘬死,現在頭又開始疼了,還是趕緊睡會兒吧。可是剛擺好一個舒服的姿勢,腰下面就有濕漉漉的感覺,伸手一摸,是條內褲,好像是自己的,但上面有些黏糊糊的東西,估計是剛才墊在張媛媛身下了。

女人就是心細,那種時候還能想著墊個東西防止床單被弄臟。可惜現在它就太礙事了,隨手朝炕腳下面一扔,那是臟衣服的聚集地,睡醒了再說吧。

他要是知道炕腳旮旯里齊睿的心情,估計發燒立馬就能嚇好,或者干脆嚇成了肺炎。此時這個姑娘眼睛里已經在掉淚珠了,兩只手攥得死死的,小拳頭稍微有些顫抖,好像在強行壓制著什么。而她的嘴角上還有絲絲血跡,腦袋上頂著一塊鄒巴巴的布團,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張媛媛的睡衣不是洪濤踩住了,而是被齊睿咬住了。剛才她為了堵住嘴不發出聲音,隨便就咬了一團東西,誰知道是睡衣啊。讓張媛媛使勁兒拽了幾下,等齊睿意識到趕緊松嘴的時候,差點沒被粗糙的布料把門牙扥掉,現在嘴角還火辣辣的疼呢。

要只是一點點疼痛和擦傷,女孩也就認了,誰讓自己鬼迷心竅的非要潛進來以牙還牙的,就當是抓奸在床的成本吧。可臉上還挨了洪濤一腳,這就太氣人了。女孩子的臉蛋讓一個臭男人的光腳使勁蹬了一下,當時滿眼直冒金星,自己都聽見牙齒碰撞的聲音了,可想這一腳力道不小。

但這還不算最讓齊睿恨的,最后飛過來那團東西,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自己腦門上。疼倒是不疼,伸手一摸,軟乎乎的像是內衣,可上面黏糊糊、濕漉漉的玩意沾了一手一臉,差點沒讓齊睿直接吐了,是什么就別琢磨了,越琢磨肚子里就越翻騰。

更難受的是自己不能馬上去清理,只能一動不動的跪在地板上等這個男人睡著。他可是當過調音師的,就算是不入流的調音師,耳朵也不會太差,現在屋里屋外都靜悄悄的,齊睿就算再恨也連一根小手指都不敢亂動。如果自己這個德性被臭男人抓住……除了吊死就得投河,沒第二條路可選了!

齊睿越是著急炕上的洪濤越是不睡,嘴里念念叨叨的說著什么,齊睿聽到了一些,但聽不太明白,此時也沒心思去想。當天色完全大亮之后,洪濤才發出輕微的鼾聲。恨恨的把在腦袋上頂了好半天的那團玩意拿下來,也不管它是否惡心,直接揣在了兜里,然后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殘留物,咬著牙四肢著地,又從原路爬了出去。

“姓洪的,姑奶奶給你留著罪證,你等著,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剛出院門她就再也忍不住了,沖著院子里破口大罵起來。其實也沒臟字不應該算罵人,她基本不太會用臟字,但嘴角留著血、五官都有點挪位的表情比臟字還能體現出她此時的心情。

這些事兒洪濤一概不知,他只知道昨天晚上做怪夢了,還看見了不該看的人和事兒,又拖著病體和張媛媛糾纏了好久,即便是一覺睡到中午飯時分,身體倒是不發燒了,可頭卻越來越疼,甚至還有點耳鳴,只要一躺下,四周很靜,就能聽到耳朵里有好幾只蚊子在飛。

但啥叫牲口?洪濤就是!從小受過的傷不計其數,假如有一天身上沒抹著紫藥水或者紅藥水,那他就是沒出門。頭疼點就疼唄,小蚊子飛就飛唄,還燒不?只要不發燒了,那該干嘛還得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