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讓她出國留學去吧,換個環境說不定會好一點。”這么大的事兒洪濤沒有瞞著張媛媛,這個女人有時候比自己思維還縝密,而且值得信任,除了小舅舅之外她已經成了洪濤為數不多可以討論所有事情的參謀。
對于金月的細微變化張媛媛也能感覺到,她作為一個同樣經歷過磨難的女人可能比洪濤更能理解金月目前的狀態,然后改變了她的初衷,從反對讓金月出國瞬間切換到了支持。
“談何容易啊,我一直都在讓老汪他們幫我聯系美國的學校,可這種事兒他們說了也不算。再等等吧,但愿那群人都被打醒了,以后也別再參與這種事兒。”洪濤很認同張媛媛的分析,可惜他的能力有限,京城還擺不平呢,更別說國外了。
“不能指望別人,萬一金月被別人咬出來她這輩子就完了,你看現在電視報紙里對這個事兒說得多嚴重啊。”讓洪濤這么一提醒,張媛媛立刻就意識到還有一個很大的潛在威脅,而且威脅的不再是金月一個人,說不定要牽扯到洪濤甚至這幾家公司。太絕情的話她不愿意當著洪濤說,但這個威脅必須排除,否則她會天天睡不著覺的。
“你逼我也沒用,明天我約孟津出來聊聊,摸摸這件事兒的影響到底有多嚴重,然后再給老汪去個電話。其實他那邊如果有結果了也不用等我追問,電話肯定先打過來了。”張媛媛的憂慮洪濤都懂,可還是那句話,能力有限。有時候明知道危險在身邊,也只能坐在家里等死,充其量是向老天爺祈禱一下,這就是老百姓的無奈,沒有太多選擇。
“我去想辦法,現在不是鬧著玩的時候,也就別管什么許諾了。我原來跟的那個人有本事幫她幫弄到留學手續,他家里有人在美國生活,沒少給學校捐款。以前他還糊弄我說可以送我去留學,幸虧我沒信,否則就算到了那邊也是上一年學就沒了學費的結局。我去找他想辦法,在娛樂城的事兒上我沒和他搗亂,他欠我一個人情。”和洪濤相比起來,張媛媛在某方面的能力要大一些,或者說是人脈廣一些。
“堅決不成!金月是出了火坑了,你又掉進去了,這種舍身計不到生死攸關的時候最好別用。她是我媳婦,我肯定希望她安全但你也是我孩子的母親,我給不了你身份,也不能拿你當破抹布,有用的時候就攥在手里,沒用了就讓你去冒險。”
“金月惹上的麻煩不可你要去找的那些人不見得就比邪教的人善良。他能毫無條件的幫你?你只要答應他一次,以后他就抓住你的小辮子了。金月在國外永遠就是他的籌碼,到時候他也要入股京誠公司咋辦?”
“拼腦子咱倆誰也不怕他,可是拼資金、拼人脈,咱倆加上麗麗再加上我舅舅、孟津也不是他的對手。到時候金月也照顧不了,你的事業還得完蛋,這種算上去就虧本的買賣咱不能做!”
張媛媛能為了金月去求人,洪濤很感動。這個女人并沒有把金月視為她未來幸福的障礙,是真心為了自己好。可是理智告訴自己,這件事兒不能做。什么事急從權、權宜之計都是屁話,如果非要冒著舍棄好幾個人的利益去救一個人的話,寧可不救。這和感情無關,是理智。
“我樂意讓你當破抹布用!他也不見得會看上我的小買賣”女人畢竟是女人,感性是她們天生的屬性,即便壓制得再深,讓洪濤一煽情立馬就死灰復燃了。
“你樂意我不樂意,這件事兒沒得商量,不服你就別搭理我。她是我未婚妻,關你屁事!”張媛媛可以進入感性模式,洪濤也能進入混蛋模式。這是他的大招,輕易不用,但只要用了就是必殺技,誰來了也沒轍。在這種狀態下他連自己都豁出去了,所有人對他而言都是浮云,說什么都沒用?
“他又發什么神經病呢?你可不能老這么慣著他,現在敢和你喊,以后說不定就敢和你動手了!”洪濤直接用腳把門踹開走了,響動有點大,把孫麗麗也從辦公室里驚了出來。看到張媛媛那張不斷變換顏色的臉之后,立刻湊上去進讒言,古代有多少忠臣都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咔嚓的。
“我樂意讓他打,不打我都不舒服!”還好洪濤碰上了一個明白人,張媛媛并不像是在說反話,倒是很得意的樣子。
“賤骨頭!早晚有一天你得栽在他手里,把你小寶箱拿走然后一腳把你蹬開,到時候看你怎么辦。”孫麗麗對閨蜜這種大腦短路的狀態恨之入骨,越說話越毒。
“到時候我就讓你養著我,你不是還有小寶箱嘛?我再賤骨頭也不會往洋人身上倒貼,他那一身毛你真不惡心?如果讓我睡他身邊我肯定做噩夢,哼!”張媛媛平時不耍嘴皮子,可并不是說她的嘴皮子不利落,牙尖嘴利應該也是她的老本行,否則怎么統領一大群小姐?
“呸!我管你才怪!和我說說,他干嘛沖你嚷嚷?不許護著他,實話實說。”一說起保羅孫麗麗的氣勢也沒了,將心比心,她和張媛媛的選擇其實差不多,同病相憐,還內斗啥啊。
“真沒看出來洪小二骨子里還這么爺們,難道說平時賴皮賴臉的德性都是裝出來的?”張媛媛知道的事情就等于孫麗麗知道了,孫麗麗知道的事情也不會瞞著她,這也是她們兩個人能互相信任的基礎。聽完了張媛媛的講述,孫麗麗有點迷糊,她想不通一貫很好說話、可以隨便欺負揉捏的洪濤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強硬。
“你不是說他有逆鱗嘛,這恐怕就是逆鱗吧。我還真不敢碰,但也不能眼看他讓金月害了,該怎么辦呢?真愁人!”張媛媛與其說是在抱怨不如說是在和閨蜜顯擺她已經獲得了一個男人的真心,表情和語氣很不配套。
“少和我弄這個惡心樣子,也不是只有姓王的才能幫金月辦出國的事兒,齊睿她們家不是也有人在國外混的不錯嘛。她拿你當人生導師,你干嘛不去問問她。”旁觀者清這種現象經常發生,張媛媛和洪濤兩個明白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愁事兒,孫麗麗一句話就給解決了。
“呀!我怎么把她給忘了!還是你好用,不理那些臭男人了,誰說女人就必須靠他們才能活?”一言驚醒夢中人,張媛媛瞬間就變得喜笑顏開,拿起桌上的電話開始撥號。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