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只要心情舒暢,餐會少,病少了,就能多活幾年。網好不容易把姥姥忽悠高興了,洪濤趕緊帶著金月告辭。這件事兒不能拖到明天了,夜長夢多啊,萬一大舅媽回來再說點啥,老太太說不定就又變卦了。
其實罪魁禍還是興舅,你說你都三十多了,還不趕緊找個媳婦生個孩子等啥呢。如果有他在前面頂著,抱上了孫女孫子的姥姥還犯得著和自己較勁嗎?萬一興媽肚子給力,給姥姥生個大孫子,她老人家還認識外孫子是誰不?
雖然兩座瀉都是大包給了大姨夫和刑夫的工程隊,但完全一碗水端平是不可能的⊥算張媛媛和孫麗麗一天二十四斜在這里盯著,也擋不組濤瀉被重點照顧的趨勢。尤其是當洪濤父母的骨灰下葬之后,大姨夫就讓裝修工人加班加點先把洪濤家的瀉搶出來。
不為別的,主要是怕拖時間長了,工人們在院子走來走去的不太合適。工人們也不樂意整天守著兩個墓穴干活,洪濤可以不忌諱,但大多數人還是別扭。
洪濤帶著金月逃荒一樣跑回來的時候,瀉的裝修已經完工快一周了,水電也早就通了。原本洪濤打算晾上一個月,把涂料的味道散一散再搬回來住,可現在沒法臭講究了,再在姥姥家里茁去早晚得出事兒。
五間北屋中間兩間被打通成了一間房,這是是客廳。西邊一間和西屋連在一起,算是餐廳、廚房和雜物間,洗衣機什么的也放在里面。靠東頭的兩間也被打通了,臥室、衛生間、衣帽間連在一起。
“今天晚上先湊合湊合吧,明天一早我就去買家具和日用品。你先等會兒再往床上坐,這玩意得燒熱了才舒服,沒睡過吧?”現在這些房子都是空的,唯一一件家具就是臥室里的那張大床。它可真大,方方正正的足有三米見方。其實這不是普通的床,而是一盤火炕,或者說是改進版的火炕。它不燒柴火不燒煤,是燒煤氣的。
瀉通過這次翻建,不光房子新,設備也技改朝換代了。原本的土暖氣、電熱水器一律廢除,換成了燃氣小鍋爐,五間北房和兩間西房用一個大的,三間東房用一個小的。
這玩意洪濤是從炙舅帶自己和江竹意去的那個療養院里借鑒來的,又干凈又方便又安全。造價是比土暖氣、電熱水器貴不少,但用著方便啊,再也不用每天去封火、拔火了,屋子里想多少度就去嘔下開關,十分鐘都用不了立刻見效。洗澡水也不用洗一個人等一會了,只要煤氣罐里還有煤氣,水就永遠是熱的,比電熱水器出水沖很多,弄個大浴缸泡澡也不再是夢想。
除了集暖、供熱水之外,汞方式也改變了間房子里都不見了暖氣片,不管是立式的、臥式的還是掛式的,都沒有,墻壁干干凈凈整整齊齊,擺放任何東西都不再用考慮預留暖氣片的空間。如果足夠細心的話,還會現屋子的地板是熱乎的錯,這玩意也是刑夫帶來的國外新科技,叫做地采暖。
暖氣片不是沒了,而是換成了鋁管密密麻麻的鋪設在地板下面的保溫層上≥說這玩意由于散熱面積增大,反倒比暖氣片的熱轉換效率高,需要的水溫更低,非但不費錢還十。當然了,初次安裝的造價肯定比暖氣片高多了,而且還得每年維護一次。
當初決定采用這種汞方式的時候洪濤就靈機一動,想起了在農村睡過的火炕,江竹意也非常喜歡那種熱乎乎的感覺,于是干脆在自己臥室里也設計了一個,說是叫火炕,其實用叫水炕。
你想啊,正經的火炕是利用燃燒時產生的高溫氣體供熱的,本身的磚體結構就是蓄熱體。現在洪濤弄的這個玩意下面一層熱水管是熱源,輕體磚結構當蓄熱體,可不是水炕嘛。
不過用水導熱有一個好處,就是夏天的時候可以讓冷水循環降溫,冷熱雙功能。為此洪濤還專門給自己的新式火炕多加了兩臺挾泵,打算到了夏季試試能不能把這套供熱設備當成空調用。
“這是火炕1候我爸帶我去農村里睡過,熱乎乎的挺舒服。不愧是形哥哥,你居然在自己家里弄了一個,就是比別人厲害!”金月和江竹意最大的區別還不是脾氣大小,而是一點都不吝嗇夸獎洪濤,屁大點的事兒就能做出崇拜狀。這也是從續成的習慣,不這樣做洪濤真不帶她出去玩,真敢把奶油冰棍全塞自己嘴里,一點不給她吃。
“這算啥,你把鞋脫了直接踩在地上試試。這些屋子的地面全都是火炕,以后進屋就不用穿鞋了,想光腳就光腳,想穿襪子也成,舒服吧!”人來瘋,這是洪濤斜候的另一個綽號■為獨生子的他非常渴望和別的畜友玩,所以只要其他畜友肯多夸他幾句,什么好東西他都舍得讓出去給別人玩。
“那你還弄個火炕干嘛,直接睡地上不就成了,就和電視里演的日本人一樣。”受到洪濤的蠱惑,金月一點不含糊,把鞋和襪子一脫,光著腳丫滿屋溜達,真沒覺出冷來,然后她也揮了一下想象力。
“哎呀,對啊,我這是有點脫褲子放屁了,要是直接睡地上還省地方呢。白天把鋪蓋一卷往柜子里一塞,半間屋子就空出來啦沒看出來,我們金月還真有點當設計師的天賦。”只要把洪濤哄高興了,他也是能夸別人的。比如現在吧,兩個人就你說我一句高明,我說你一句睿智,互相吹捧得還挺融洽。
“不對,還是我的設計好,床還是得保留,萬一白天也想睡覺呢,再把鋪蓋抱出來?太麻煩了。我得隨時隨地能睡,還不用疊被子!”很快,洪濤又根據自身習慣否決了金月的設計,轉而堅持自己的方案是最好的。
“懶蛋!”這是金月對洪濤的評價,合算弄個火炕就為了不疊被子隨時可以睡懶覺,這種設計思路也算是奇葩了。
“你還別說我懶蛋,咱們說點正事兒。在這件事了結之前你還不能回家住,所以就只能住我這里。咱倆雖然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親兄弟也得明算賬,你總不能白住吧?”恭維話聽夠了,洪濤又變成了那個市儈、刻薄、雞賊的摸樣,開始和金月談起了代價問題,一邊說還一邊奸笑。
“我就有一點點存款,還得買衣服買零食呢。而且我連工作都沒了,你還和我要錢啊哥哥最好了,要不先欠著吧”如果說洪濤是大賴皮的話,金月就是械皮,尤其是和洪濤在一起的時候,她是能賴就賴,能占便宜的時候絕不吃虧。要說兩個人十多年沒見了,多少用有點隔閡。但自打跟著洪濤去了醫院開始,她又回到了斜候的樣子,把這十多年的生疏感全拋開了。
“欠著?不成,我這兒不賒賬,一把一利落。不過考慮到你現在沒工作,錢就不用給了,拿勞動換吧。以后這些屋子的地面都歸你了,每天兩天擦一次吧。等家具來了連家具一起擦,必須擦干凈哦,否則連房錢帶飯錢咱一起算,還不起就用人抵債,留在我家當一輩子傭人!”
說了半天、饒了半天彎子,洪濤的最終目的就是偷懶。他是喜歡整潔,但他沒有強迫癥,這些活兒誰干都成,能由別人干更好,誰不樂意吃喝玩樂不干活啊。
“我是病人你不是說不能累著嘛”大懶支辛,辛干瞪眼。這個協議注定不會輕松達成,為了不干活,金月連去醫院這種比較忌諱的事兒都抬出來當擋箭牌了。
“別裝了,你還打算不輩子啊?人家真生孩子才享受一個月,你只能有一半的操。從明天起,你就得用勞動掙飯錢房錢了,不光不是病人,還得比正常人多干看看你臉蛋子上的肉,都鼓出來了,吃飽了睡、睡醒了吃,能減下去嗎?”
姥姥、舅媽在場的時候都慣著金月,什么好聽說什么。但洪濤可沒這個覺悟,因為她的事兒自己都快把瞎話編到月亮上去了,還舍著臉去求了孫麗麗,說你兩句咋了?說難聽了你也得忍著,敢呲牙大爺我還不伺候了。
“那我想回家了”金月也不是釋的燈,在干活這方面她還真比不上江竹意,更沒有孫麗麗那種天生的麻利勁兒了。她是標準的城市姑娘,懶字第一。
“屁了大爺我的院子,你就沒自由啦,嘿嘿嘿嘿乖乖的給大爺干活兒,否則否則就得嘗嘗大爺我的鞭子!”洪濤又把洪扒皮的做派拿了出來,一邊說還一邊找順手的家伙事兒,可惜屋子里是家徒四壁,啥也沒有。不過沒關系,咱還有皮帶呢,抽出來隨手就能甩響,光是這手功夫不練上兩年就玩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