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鋸壯漢體力充沛,渾身有使不完的勁。
在他那簡單的思維方式中,自己的電鋸是無敵的!鋸誰,誰死!
大黃蜂這邊倒是挺滋潤,兩個胳膊搓完了搓腿,之后是后背,他也很賊,看到電鋸上的鋸齒都磨光了,這才讓電鋸壯漢幫他‘搓搓’脖子。
電鋸壯漢的智力很低,慢慢也忘了自己的初衷,以為大黃蜂在陪他玩呢,嘴里不斷發出‘嗬嗬嗬’的聲音,頗為賣力氣地幫他‘搓澡’。
陳年老銹被電鋸甩向四周,車身上的淤泥和黑油混合在一起,流得遍地都是,諸多看起來就很破舊的地毯現在更破了,整個屋子都散發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大黃蜂為了讓自己躺起來更加舒服,還順手拆了兩堵墻。
翌日,貝拉來找大黃蜂。
在院子中的草坪上沒看到車,她不得不扯開嗓子喊:“大黃?大黃?!”
大黃蜂從原本應該是大門的位置探出頭來,隨后頗為心虛地對她招招手。
貝拉一進屋就驚呆了。
這是希瑟她奶奶的房子?這妥妥的是危房啊!
這能住人嗎?
幾堵承重墻上有著大小不一的孔洞,蛛網一樣的裂紋遍地都是,地面上堆積著一團團的黑色油泥,她左右看看,愣是沒找到下腳的地方。
“這是怎么回事?大黃,你千萬別說這是你干的!你讓我怎么和希瑟解釋?”貝拉叉著腰,氣勢十足地質問。
大黃蜂‘嗚嗚’了兩聲,隨后從旁邊的房間把他的‘共犯’拽了出來,意思是這貨也要承擔一半責任。
電鋸壯漢是非常強壯的一個人,這人腦子不好使,但力氣和體質真心很高,可以說上帝為他關上一扇門的同時,也給他打開了一扇窗,那種怪力已經往非人類的方向發展了。
不過此時這位壯漢還是累癱了
一晚上沒休息!他終究是血肉之軀,不是鐵人!擼鐵也是有限度的!
渾身是汗,現在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電鋸前后廢了三把,貝拉看過去的時候,電鋸壯漢的手臂還在不自然地顫抖。
電鋸壯漢裹著皮圍裙,衣服破破爛爛的,臉上帶著猙獰的人皮面具,他還用針線,把面具和自己的臉皮縫合在一起,看起來更顯恐怖。
我靠!這不是傳說中的德州電鋸殺人狂嗎!
特征這么明顯,貝拉一眼就認出來了。
“大黃!這是怎么回事?”她問道。
大黃蜂一陣像是說唱一樣的講述,她慢慢聽明白了,結合這段時間掌握的案情,一個關于索耶家族傻兒子的故事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德州電鋸殺人狂!是一個腦子不好使,只有一身蠻力的壯漢。
索耶家族是做屠宰生意的,他從小耳濡目染,家人們切割牲畜,宰殺動物的畫面深深地引入腦海,讓他的世界觀變得血腥而暴力。
在他的認知中,人類和動物都沒什么區別,拿著電鋸上去鋸就完事了,什么道德、什么法律都不懂,渾渾噩噩的腦子也無法分辨更復雜的信息,從頭到尾就一個字,鋸!
索耶家族不是什么好人,非但沒有對這個傻子進行約束,反而縱使他作惡,從中獲取自身的快感與滿足。
黑人總統和霍布斯他們的老爹離開家族是很有智慧的選擇,這個家族有些癲瘋,也做了不少壞事,但不應該被滿門血洗,被虐殺。
貝拉在琢磨怎么處理這件事,大黃蜂倒是一身清爽,陳年污垢被清理一空,別提多舒服了。
他對電鋸壯漢還是挺有好感的,好人啊!比天使小隊里的那幾個懶鬼強多了,不過他看貝拉神色不對,還是忍不住往后縮了縮。
貝拉讓大黃蜂先變成汽車在院子里待著,自己打電話給希瑟,把事情簡單講述了一遍。
一天后,希瑟急匆匆地返回達拉斯,并沒有驚動麥斯和自己的便宜大爺,匯合貝拉,趕到莊園。
此時電鋸殺人狂已經被貝拉用鐵鏈捆起來了,身體再壯,沒有搏擊技巧,沒有更強的力量與速度,在她面前也是白送。
“這個可能也是你的親戚”具體的應該是堂兄還是表兄?貝拉不清楚,也沒做進一步調查,一切都讓希瑟來決定吧。
自己有一個當總統的大爺,有一個和善、樂觀,天天救人的二大爺,如果再算上那個未露面就轉贈給自己大筆遺產的祖母,希瑟原本對索耶家族是充滿好感的,可惜這一切在看到電鋸殺人狂后就變得灰暗起來。
“他殺了很多人嗎?”希瑟問道,僅僅看著電鋸殺人狂臉上的人皮面具,她就覺得很惡心。
貝拉沒有直接回答:“他有嚴重的智力障礙,具體怎么量刑,我也說不好。”
最終希瑟還是沒有把自己的堂哥送進監獄,人都是有私心的,她就不是什么大公無私的人,她只是個普通人,反復衡量后,做出了一個近似于逃避一樣的選擇。
貝拉也贊同這種選擇,這就是個弱智,你和他講法律?根本說不通。
找一家管理嚴格,護衛身強力壯的精神病院送進去就算完事。
天天給他打鎮靜劑,之后是勞動改造還是綁在床上養著,都隨意,無非就是一點錢的事而已。
貝拉省事、希瑟省事、對此事心知肚明的黑人總統也省事,就當這人在當年的屠殺中被打死了,黑不提,白不提,這符合各方利益。
去掉希瑟的養父母,去掉那幾個已經死了,已經進監獄的,杰里.霍加斯律師經過案件整理,作為委托方的律師,她一共起訴七名被告。
這其中有紐特鎮的鎮長、警察和一位老師、一個維修工和三個農場工人。
七人對當年的罪行矢口否認,根本沒當回事,當年年輕,不懂事,喝點小酒,然后犯了點小錯誤,這有啥啊!誰還沒年輕過啊?
可當黑人總統作為一個‘普通公民’,來法院旁聽。
立刻讓全美國的視線都集中在德克薩斯州。
記者圍堵在法院外采訪,問雙方律師、問陪審團、甚至追到法官的家門口去問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