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上校先生發現了我們的金庫,不過,這些東西都是您的了,畢竟,您是勝利者,而勝利者將擁有一且,包括我的生命。“
雷蒙德笑吟吟的看著云紋,似乎對自己的處境一點都不擔心。
云紋慢慢地靠近雷蒙德低聲道:”我想要更多。“
雷蒙德思忖了一下道:“印度是一個物產豐富的地方,英國東印度公司在這里的收益很大,至于黃金,不過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對于一個國家來說,黃金并不是最重要的,物資才是支撐一個帝國強盛的基礎。
在這座島上,不僅僅有六十萬盎司的黃金,還有一百六十萬盎司的白銀,還有棉花七十萬公擔,棉布裝了足足四個倉庫,假如上校先生能把這些財富都帶走,我想,不論是您偉大的叔父,還是您尊貴的父親,他們都會非常滿意的。”
云紋點點頭道:“確實是這樣的,現在,總督先生可以上船了,我會留下來看守這些財富。”
雷蒙德笑道:“這是明智之舉。”
云紋招招手,立刻就有兩個軍卒過來將雷蒙德捆起來,然后穿在一個木棒上,抬著去了海邊,在那里,還有更多的英國俘虜等著他一起上船。
雷蒙德走了,老周就憂心忡忡的道:“少爺……”
云紋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瞅著窗外道:“東西太多了,十萬斤白銀,一萬兩千斤黃金,再加上那么多的香料,那么多的棉花跟棉布,沒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運不走這些東西。”
老周急促的道:“那個雷蒙德明顯不懷好意,他想用這些財富將公子拖在這座島上,老奴相信他已經穿出了消息,用不了兩天,這里就會成為大軍云集之地。
那個時候,少爺的安危就很難保證了。”
云紋抬頭瞅著老周道:“你覺得我的命重要,還是這么多的東西重要,呵呵,我云紋是皇族不假,可我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強盜。
舍命不舍財,難道不是強盜的本性嗎?
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云紋本就是一個強盜,為錢而死,正是死的其所。”
老周見云紋已經打定了主意,只好嘆口氣道:“既然如此,少爺就要早做準備,彈藥,補給,一樣都不能缺少,這座島太大,我們三千人不足以防守,少爺應該將分艦隊的海軍陸戰隊全部留下來,船上干雜活的黑人也全部留下來。
同時。我們應該在島上修建作戰工事,希望能堅守到韓將軍統領的大艦隊過來。”
云紋點點頭,長吸一口氣就來到門外,喝令傳令兵將所有軍官召集起來開會。
等軍官們都來了,云紋將自己的打算跟這些人說了一遍,最后道:“就是這個樣子,我打算舍命不舍財,你們怎么看?”
云鎮率先道:“那就這樣了,我就不信,那些毛人能在岸上奈我何。”
云紋的目光從其余軍官臉上掠過,見有幾個人似乎有些猶豫,就低聲道:“黑衣人被解散了,陛下很傷心,大病了一場,然后就有了我們這些人。
很多人都說,云氏強盜早就老朽了,不中用了,不能為陛下分憂解難了,我是不相信的,咱們云氏才是藍田皇朝的主心骨。
這天下是我們的長輩用命打下來的,我們不能被人排除在核心之外。
我受命的時候,陛下跟我談論了很多事情,云彰也對我們寄予厚望,如果我們失敗了,以后,在軍隊中,云氏子弟只能是窩囊廢的代名詞,不再是軍中的主心骨。
所以,我想用這一戰告訴所有人,云氏還能打!”
云紋把所有人的退路一口堵死,這個時候,如果還有動搖者,云紋覺得自己就可以施行軍法了。
如同朝廷里的那些官員說的那樣,云氏族人身為最先富裕起來的一批人,他們的野性,確實已經被富裕的生活給消磨的差不多了。
很多云氏族人并不愿意進入軍隊苦熬,他們更喜歡做的事情是參與商業,參與各個行業,很多時候,他們不用出一個錢的本錢,僅僅在商號里掛一個名號,就能收割大量的財富。
這一次,看樣子是要真的拼命了。
十萬斤白銀,一萬兩千斤白銀,以及堆積如山的物資,一定會讓這片海域上所有的人眼紅,用屁.股都能想到,一旦戰爭開始,自己這一方人絕對會處在劣勢中。
按照韓將軍他們艦隊的位置計算一下就會知道,他們至少,要在這里堅守一個月以上。
不打,逃跑?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被他們給否定掉了,他們也相信,如果自己這時候跑了……后果一定會嚴重到讓他們痛悔三生的。
“那就戰死在這里吧!”
云芳咬著牙道。
云紋冷冷的看著面前的這些人道:“說好了,誰要是敢怯戰,老子即便是戰死了,也會把他碎尸萬段,相信我,我已經寫了絕命書讓人帶去給我叔父。
怯戰的后果絕對是你們不愿意想象的。
不過,萬一我們支撐到韓將軍大艦隊到來,那個時候,你們的收獲也會豐厚的讓你們不敢想象,回到長安之后,明月樓里的美人早就從良,我們不敢招惹,眠月樓里面的美人,老子管夠!”
老周眼看著這些云氏子弟的面色終于恢復了正常,就大聲道:“既然決心已定,那就趕快忙碌起來,把教官教給你們的東西全部都用上。
現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儲備彈藥……”
英國的艦隊在發現韋斯特島上的戰事已經停止,就徹底發瘋了。
他們不再講究一向堅持的戰術,開始靠的更近,已經開始用上了自殺性的戰術,勇敢號戰列艦橫著正面擋在賴國饒旗艦邙山號鐵甲艦的前邊,集中一側所有火炮,向邙山號開火。
這是一艘有三層火炮甲板,擁有七十四門火炮的二級戰列艦,一側火炮齊發的時候,各種炮彈如同雨點般的向邙山號傾瀉下來。
輕一些的炮彈在鐵甲上彈一下就飛走了,而那些十六寸重炮的炮彈只要落在鐵甲船上,就會牢牢地鑲嵌在鐵甲上,每中一炮,邙山號似乎都會發出一聲慘叫。
短短的時間里,邙山號的三座桅桿,就被鏈彈絞斷了兩根,搶風的速度大不如前。
不過,勇敢號在邙山號的還擊下,也好不到那里去,這艘堅固的縱帆船的上部,已經被邙山號的開花彈清掃一空,正面的炮窗也被炮彈炸的七零八落,且燃起了熊熊大火。
邙山號的甲板上一片狼藉,剛剛經歷了一場鏈彈風暴,幾乎把甲板上的維修人員殺光了。
賴國饒冷靜的聽著水手長不斷地下令開炮,看著舵手吃力的操控著船舵,對副官道:“黑衣人撤退的怎么樣了?”
副官趙榮吼叫道:“他們率先運送上船的只有傷兵,俘虜,還有他娘的金子,至今為止,他們還沒有進行任何撤退的準備,還從運兵船上帶走了所有的物資彈藥。
司令官,他們不準備撤退了,而是要固守維斯特島。”
賴國饒皺眉道:“原因!”
“云紋上校傳來消息說島上有海量的財富,他們準備守衛這些財富,司令官,他們這是擅自行動,荷蘭人的戰艦距離這里已經只有五十海里了,法國艦隊就在左近不足七十海里,葡萄牙,西班牙戰艦相信也就在附近,落潮之時如果我們不走,我擔心會走不掉。”
賴國饒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紅暈,眼看著對面的勇敢號終于發生了殉爆,船身折斷成兩截緩緩下沉,對副將道:“再次詢問云紋,確認他的行動,同時告訴他,落潮時分,艦隊將離開韋斯特島海域。”
趙榮此時對云紋這個該死的紈绔子弟已經恨之入骨,真正聽到司令官說要放棄云紋的時候,心頭卻顫抖了一下道:“真的放棄他們嗎?”
賴國饒瞇縫著眼睛笑道:“送所有海軍陸戰隊上岸,送船上所有能脫開的戰斗人員上岸,接受云紋上校的指揮。”
趙榮低聲道:“司令官三思。”
賴國饒笑道:“這就對了,這才是強盜本色,還以為云氏子弟兵已經完蛋了,不堪大用,現在看來云氏老賊中爛船還有三千釘子。
仗打到這個程度,才算是真正有些意思了。”
賴國饒的軍令不容置疑,趙榮迅速去傳達軍令去了,而邙山號鐵甲艦蠻橫的穿過滿是落水英國海軍的海域,甲板上那門恐怖的重炮再一次指向了另一艘英軍戰列艦——無畏號
重炮轟然作響,整個邙山號都被巨大的推力推得橫移兩丈多遠,巨大的錐形炮彈在無畏號的船頭炸響,轟鳴聲過后,無畏號的船頭頓時就被炸的粉碎,漫天飛舞的白色木屑在火光中迸射開來,然后又被高溫點燃,如同一朵絢爛的禮花。
邙山號緩慢的穿透了英國艦隊的包圍,在它身后,還有兩艘鐵甲艦在斷后,而其余輕型戰艦,已經從邙山號撕開的口子中魚貫駛出。
斷了兩條桅桿的邙山號雖然殘破,然而,凡是被他甲板上的重炮指向的軍艦,無不在海面上劃出一個個巨大的弧形,避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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