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看來晚輩的確有些奢望了。不過,這神秘空間下一次汲取法力的準確時間,還望前輩告知一二。這樣,晚輩也能提前做些準備。”柳鳴聞言,自然大為失望,苦笑一聲后,口中稱謝過后,又這般問了一句。
“下次汲取法力,應該還有一年半光景。不過以你現在的法力,只要消耗一些壽元之力,應該也能過滿足了。”羅睺聞言,冷冷的看了柳鳴半晌后,才有些生硬的回答。
聽到僅有一年半時間,還要消耗壽元,柳鳴心中一凜,還想再問些什么時,羅睺卻忽然淡淡一句“外面有人”,便袖子一抖。
柳鳴只覺神識“轟”的一聲,眼前一陣模糊,再次睜開雙眼之時,卻發現回到了自己所在房間之內。
正在這時,“咚咚”的敲門聲傳來,柳鳴靜了靜心神后,就起身下床,走過去將木門打開。
一身淡黃色衣衫的珈藍赫然站在門外。
柳鳴臉上自然滿面驚訝之色,猶豫了一下后,還是側身讓對方進門。
但此女進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他臉色一變。
“柳道友,你我是不是以前就相識?”
柳鳴望著此女精致絕倫的臉龐,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珈藍開口之后,也只是默默的看著柳鳴,并未再說第二句話。
柳鳴心念飛轉的思量了片刻后,還是輕嘆一聲的開口,將二人同時拜入蠻鬼宗修煉。其身為混血海族以及之后海族爭斗時發生之事,直至被海妖皇抓住等事都如實相告。
結果珈藍聽了這番話。竟一會兒神色陰晴不定,一會兒面帶恍惚之色。聽完之后,更是二話不說的立刻轉身離開了。
珈藍的這番舉動,自然讓柳鳴有些摸不著頭腦,思量了好久,也一無所得。
與此同時,太清門某座山峰的大殿內。
“什么,竟有本脈數千年前失蹤的秘傳弟子六陰的消息了?”一名看似三十來歲的白面男子,一臉驚訝之色的說道。
此人身穿青色道袍,頭戴青玉道冠。正居中而坐于大殿主座之上,手中把玩著一顆綠濛濛的圓珠。
“此消息的確不假。要不是妙音院的玉清道友帶來此消息,誰能想到這秘傳弟子竟然流落到了如此偏僻的一個地方,并還自行創立了一個小宗。”男子左首座椅上,一名十二三歲模樣,眉清目秀的灰袍童子,老氣橫生的說道。
說著,童子單手一翻,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單手拋了過去。
白面道士伸手接過玉簡,隨即往額頭上一貼,神識滲透進去,仔細查看起來。
那灰袍童子見此。口中接著說道:
“嗯,盧師兄,我已經仔細翻閱過本門歷代宗卷。數千年前,本脈這名叫六陰的秘傳弟子。因為執行宗門內某項高階試煉任務,結果無意中卷入了空間風暴之中。從此不知所蹤。但因為其留在宗內的一絲命魂之火當時一直未曾熄滅,所以也就未將名字從宗內立刻去掉。直到又過了數百年,命魂之火消失,才正式取消秘傳弟子的身份,由其他弟子頂替而上的。”
童子說到這里,嘆息一聲繼續道:
“按照六陰當年成為秘傳弟子的時間和當時宗內對其的評語,若是能和其他秘傳弟子那般修煉順利,原本其可能成為你我的師叔,甚至可能進入天羅殿的。”
“皓月師弟,既然六陰當年沒能通過試煉,那就是說明他福緣不夠,本門可沒有什么假如。倒是如此消息,按照常理來說,玉清道友只要通知一聲就行,還親自跑了一趟,恐怕此事還有些什么不好處理的干系吧。”白面男子看了看手中的玉簡,緩緩說道。
“師兄果然聰明,玉清道友提到,她之所以會發現這名蠻鬼宗弟子的身份,其實是因為此人修煉了本門的龍虎冥獄功,而按照宗門規定,此功法可是只有本門內門弟子才能正式修煉的。而且據玉清道友的詢問,這名叫做柳鳴的小家伙,似乎還修煉了太罡劍訣。”童子說到這里,神色凝重下來。
“竟有此事!太罡劍訣可不比龍虎冥獄功,可是只有本門秘傳弟子才能修煉的。而這個柳鳴既然是秘傳弟子六陰的傳人,恐怕太上殿的不少師叔師伯都會注意到此事的。若是一個處理不好,你我在門內恐怕會留人話柄。我看還是明日把那柳鳴召上峰來,親自見一見的好。”白面男子聞言一驚,沉思良久。
“還是師兄想的周詳,明日我就去把這個六陰傳人招來和師兄一見。”童子點頭道。
第二天一大早,柳鳴剛剛起身就來了訪客,是一個一身青衣的年輕男子,看起來才二十出頭,但身上氣息十分凝厚,赫然已是凝液后期的樣子。
柳鳴見此,心中微微一凜。
原本以為他這般年紀,能修煉到凝液中期在云川大陸已經算是很天資過人了,可自從來到了這太清門前后不足一日,這種些許的優越感早已蕩然無存了。
青年神情冷淡,在略微說明了來意后,當即便帶著柳鳴乘上了一座梭形飛舟,騰空而去。
不多時,二人便來到了不遠處的高大山峰上。
這座翠云峰足有萬丈之高,從半山腰起便能看到一層層盤旋而上的白色霧氣,放眼望去,滿山青翠,郁郁蔥蔥,一看就是難得的靈山福地。
從山腳起便不時看到一些兩三層樓的閣樓和大大小小的洞府,而峰頂之上卻是一片十余畝大小的寬闊平臺,清一色用灰白色的石頭鋪墊而成,干凈整潔。
平臺中心處。豎立著一個數丈高的巨大鼎爐,表面布滿玄奧紋路,裊裊升起縷縷白煙,頗有幾分虛無縹緲之感。
而平臺三面環繞著幾座高大殿堂,中間面南靠北的是一座百丈大小,氣勢恢宏的大殿,而左邊殿堂后是一排古樸的青色建筑,高低各不相同,右邊殿堂后則是一排風格相似的木屋,似乎是供低階弟子居住。
柳鳴默默打量著這一切,面上絲毫異色未露,到讓青衣男子略有些高看一眼。
不多時,柳鳴在男子帶領下走進了中間大殿。
“兩位掌座,弟子已將柳鳴帶到。”青年恭敬的對著殿中的二人行了一禮,恭聲說道。
柳鳴連忙也跟著行了一禮,看了殿中二人一眼,又微微低下了頭。
“好,你先下去吧。”主座上的白面男子揮了揮手,青衣青年又行了一禮,恭謹的退了出去。
白面男子上下打量了柳鳴一眼,微微一笑,道:
“你就是柳鳴吧,本座前些時候接到消息,聽說你是本門弟子六陰所創宗門的弟子。這里是太清門翠云峰,本人和旁邊這位皓月真人是此峰的掌座,而當年六陰也是翠云峰出身,所以說起來你和本峰也算有些淵源的。”
柳鳴聞言一驚,在來這太清門的路上,玉清師太也曾說過一些有關太清門的事情,這白面男子和旁邊的童子竟然是一峰掌座,那肯定是真丹境強者,甚至可能是中期后期存在,幾乎可以說是太清門中的位高權重之人了。
“是,弟子正是柳鳴,見過兩位前輩。”柳鳴忙恭敬的說道。
“今日我們兩個把你叫來,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只想聽你再說一次,有關六陰之事,盡可能述說的詳細一些。”童子見柳鳴誠惶誠恐的模樣,輕笑的道。
柳鳴心念急轉,隱隱猜到這二人的意圖,無非就是他們不怎么相信那玉清師太的話,想要讓他再說一次,自然也有某種秘術能看出他所說言語的真偽。
事已至此,柳鳴雖然擔心體內神秘氣泡及渾天碑,但一想到有羅睺在,心神稍定,當即把對玉清師太所言的話語又重新說了一遍。
白面男子一邊聽著,一邊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茶水,另一只手掌卻一個翻轉,掌心中浮現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白色圓珠,其中流轉著淡淡光暈、
隨著柳鳴開始述說一切,圓珠上光暈開始旋轉起來。
神秘氣泡所在的空間中,羅睺正靜靜的盤膝坐在虛空之中,忽的他眼神一凝,望向虛空中的渾天碑,輕輕嘆了口氣,一道法決彈射而出。
柳鳴只覺靈海之中,渾天碑微微一震,旋即便安靜下來,至此他才不由的暗暗松了口氣。
白面男子望著掌心的圓珠,中流轉的光暈一直沒有發生變化,當下便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身旁童子傳音道:
“此子子所言屬實,看來確是六陰的傳人了,看他如此年紀能修煉到凝液中期,資質應當還算不錯的。”
“師兄明見,此人既然已經學到了太罡劍訣,若是資質不差,不妨讓他拜入我翠云峰一脈,晉身內門弟子。畢竟六陰所創宗門的弟子,倒也勉強算是半個本脈弟子,花些力氣去保,也未嘗不可。”童子暗暗點頭,傳音回到。
兩人商議已畢,童子微微一笑,對柳鳴道:
“事情原來是這樣,你既然是六陰的傳人,能來到宗門也是有些機緣,不過你若想就此加入太清門,還需看看你的資質如何。”
“是,弟子聽憑兩位掌座安排。”柳鳴聞言先是一喜,若能加入太清門自然是求之不得,但一聽還要檢查資質,又心中一涼,只能硬著頭皮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