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主動上折自救的消息,可是天大的消息,墨刊和儒刊昨天就已經得知,自然連夜加班刊印,然而早朝剛剛結束,另一個重磅消息傳來,道家亦決定放棄特權,和佛家同樣待遇。
迫不得已之下,兩家刊物自然再次追加特刊,簡直折騰壞了墨三等人。
“新一期的墨刊出爐了,”
“佛家自救,道家改革。”
“佛道兩家銳意進取,兩家學說已臻完美。”
既然佛家和道家已經主動犧牲自己的利益,墨刊自然不會吝嗇溢美之詞來宣揚兩家的高風亮節。
儒刊自然同樣進行了同樣的報道,只不過兩家都特意避開儒家之事,一時之間,長安城之中,佛家和道家的聲譽飛漲。
道觀和寺廟的信徒如織,不少富裕的信徒,都紛紛留下不菲的香火錢。
看到自己寺廟之中,暴增的信徒,長安城各寺廟之中,原本對佛家自救方案不滿的僧人也漸漸的消散了心中的芥蒂。
誠然,如慧園大師所說,佛家就是放棄了免稅特權,依舊可以存活發展,影響并不大,相比之下,香火錢才是大頭,佛家的這次決定可以說正確無比。
而且等到了朝廷和佛家撕破臉,到那時佛家恐怕損失更加慘重。
而相比之下,道家損失更小,而收益更大,可以說做了一件再劃算不過的交換了。
孔府之中,一片死寂,都不敢相信道家竟然如此去做。
“這有什么不敢相信的,道家倒是走了一步好棋。”孔德勝感慨道。
“那我孔家?”一旁孔惠索皺眉道。
孔德勝冷笑道:“孔家又如何,你以為儒家還能是我孔家所能控制的么?只要我恐怕膽敢上書放棄舉人秀才的特權,恐怕我孔家立即就會被天下儒生所拋棄,墨家有墨技,日進斗金,佛道兩家還有香火錢,坐地收財,我儒家有什么,要是放棄免除田賦,難道我等書生餓死不成!”
“那我儒家豈不是成為了眾矢之的。”孔惠索擔憂道。
孔德勝毫不在意的揮揮手道:“怎么會成眾矢之的,不是還有醫家的么?”
“醫家?”孔惠索不解道。
孔德勝點頭道:“據我所知,墨醫院雖然和墨家有聯系,但是早已經獨立出來,根本沒有交過稅,有醫家在,儒家自然無礙。”
孔惠索不由呆了呆,醫家之所以沒有交稅,乃是因為墨醫院乃是新興之物,即不屬于田稅,又不屬于商稅,根本沒有征收的條例和標準,再加上孫思邈坐鎮長安城,乃是長孫皇后的御用醫師,戶部自然不會不識相的去找醫家的麻煩。
“醫家也不頂用了,剛才醫家孫思邈已經進宮,請求放棄醫家免稅特權。”孔穎達大步踏入孔府之中,喘了口氣道。
孔德勝幾乎想要破口大罵,此乃佛道之間的較量,怎么醫家還摻和進來了。
況且醫家放棄免稅特權自然無礙,畢竟醫院乃是天下最不能講價的地方,標價多少,收費多少,絕不還價,哪怕是交了稅,也能在藥價上加回來。
“那陛下也同意了。”孔惠索連忙問道。
孔穎達搖搖頭道:“那倒沒有?陛下勉勵醫家一番,認為醫家剛剛復興,正是繼續發展之時,待醫家遍布大唐之時,再商議此事也不遲。”
“呼!”孔德勝重重的松了一口氣,僥幸道:“那就好!”
要是醫家還同樣放棄免稅,那儒家恐怕要慎重考慮此事了,既然如此,儒家還可以再拖幾年。
長安城中,議論紛紛,有關諸子百家的消息可以說一重接一重,眾人不由連連感嘆,百家之爭乃是何等的激烈。
曲江邊上,李云傲然的看著即將合攏的拱橋,哪怕這座橋還為建成,他已經在長安城的橋梁界留下了赫赫的威名。
他手持墨家村的萬貫錢財的下,所用的材料都是上等的,再加上高價聘請來的能工巧匠,輔助于墨家村的先進的機械,非但進度大增,而且質量都是上乘,讓長安各界都交口稱贊。
“少爺,這是今天的墨刊!”老仆人等待李云巡視一遍工期之后,立即奉上今天的墨刊。
他來到長安城之后,最讓他欣賞的就要說墨刊,足不出戶,即可通宵天下新聞,讓他不禁大開眼界。
甚至在長安城還流傳著這樣一個童謠,叫墨者不出門,便知天下聞,讓他頗為感慨。
雖然長安城之中還有儒刊,但是相比于遍布大唐的墨家子弟帶回來的消息,儒刊的消息可以說落后了很多。
再加上李云雖然看墨家子不順眼,但是看儒家更不順眼,相比之下,自然還是選擇墨刊。
“佛家自救,道家改革!”
李云鄭重的看著今日的頭版頭條的消息,不禁心生觸動,一直以來,他都是反對墨家子的改革,認為墨家子丟失了墨圣的兼愛非攻的政治理念,而一心專研墨技,簡直是本末倒置。
可是如今看到佛家和道家的改革,不由的心生觸動,連佛家和道家都可以壯士斷腕,將自身的短板剔除,相比之下,墨家子的所作所為似乎也并不那么讓他難以接受了。
再說,一心專研墨技的墨家村反而格外的興旺,而堅守墨圣理念的他們,卻只能隱藏起來默默無聞,如此對比之下,高下立判。
且不說墨家村和相夫氏一脈相比,就拿他和墨家子相比更是讓他絕望,當他破解墨家子的懸賞之后,自認為才智不輸于墨家子,本以為可以和墨家子一決高下。
然而當他親自來到長安城之后,這才發現,墨家子是何等的驚艷絕才,縱橫捭闔于諸子百家之中,一人獨戰佛家眾僧,竟然還全勝而歸,
好在他還有一個引以為傲的地方,那就是他面前的這座拱橋,李云轉頭,看向遠處隱隱約約可見的幾個橋墩。
“看來這場比試,將會是我先贏一步了。”李云喃喃道。
如今他的拱橋橋面已經即將合攏,而墨家村的才剛剛修建幾個橋墩而已,他不相信,如此懸殊的差距還能讓墨家子翻盤。
然而就在此時,曲江兩岸一片嘩然,幾乎所有人都跑向墨家村修建的曲江橋方向。
“怎么回事,?”老仆人不由詫異道。
“不知道,我們還是親自一探究竟吧!”李云臉色陰沉道。心中不由浮現出長安城關于墨家子的傳聞。
“只要墨家子一出幺蛾子,那就是他絕地反擊的時刻。”
這個規律已經被無數次證實了,李云快步趕往曲江橋,心中確實有一股陰云怎么也驅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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