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頓飯,就算是他們平時的活動量再小也還是不夠的,更何況這一頓飯還吃不飽。
徐茹每天都在吵著餓,雖然她家不是特別富裕,但是徐遠山和譚晶對這個女兒也是從小當公主養著,沒受過委屈沒挨過餓的。
看著女兒每天都餓的難受,譚晶漸漸的有了開小灶的心思。
白天人多眼雜自然是不好操作的,但是到了晚上就不一樣了。
晚上大家都睡著了,譚晶悄悄起身,沒有開燈,去廚房把白天蒸的饅頭拿了一個出來。
“給,吃吧。”
譚晶悄悄的拍醒了已經睡著的女兒,把饅頭遞給她。
這饅頭是她瞞過了周靜怡的眼睛偷偷和其他的饅頭一起蒸的。
蒸的饅頭是有數的,少一個都看得出來,但是面粉這個東西,少一小捧的話卻是看不出來,畢竟誰也不會每天拿個稱去稱那些東西。
“饅頭!”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徐茹下意識的伸手握著,等到拿在手里才驚呼一聲。
媽媽居然還給自己留了個白饅頭。
當下也考慮不了太多,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譚晶看著女兒吃,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下意識的開始吞咽口水。
“吃什么呢?”
刺眼的燈光一下子讓譚晶和徐茹的眼睛瞇了起來,原本在睡覺的徐遠山也被吵醒了。
“徐茵你干嘛?”
許遠山對于自己這個處處斤斤計較的侄女可以說是非常的不喜。
看見唐末站在客廳,手還按著燈的開關,不由得厲聲問道。
“我干嘛?你看看你的好女兒在干嘛呢?”
徐遠山下意識的回頭看過去,只看見自己女兒手里拿著一個只剩下一半的大饅頭,腮幫子還鼓鼓的。
人贓俱獲,不用想都是在投吃。
譚晶此時正站在一邊,局促不安的低著頭。
徐遠山心中暗自罵著自己婆娘,給女兒偷吃也就算了,還被別人逮個現行。
要是擱以前的時候晚上吃點夜宵,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情。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食物每一天每一頓每個人都是計劃的好好的,你多吃一點,就意味著別人少吃一點。
雖然都是一個家的,但是大家都在餓著肚子,就你開小灶偷吃算是怎么回事啊。
但是事已經發生了……
徐遠山定了定心神。
“你妹妹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怎么了?”
“對啊,怎么了?平時飯都是我做的,茹茹多吃個饅頭還不行了?”
譚晶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馬上附和的說道。
這夫妻倆統一戰線倒是統一的快。
這話可說的是十分的不要臉了,唐末都被氣笑了。
“這是怎么了,大晚上不睡覺開燈干嘛呢?”
自從客廳的空調壞了之后,除了唐末的房間以外,其他的門都是開著的,徐進山被外面的燈光和聲響吵醒了,走了出來。
徐茹手里的饅頭還沒放下,緊張的嘴里的也沒咽下去。
外面發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徐進山沉默了。
“別吵了,睡覺吧。茵茵,把燈關了。”
說完,徐進山就回了臥室,然后把門關上了。
看見一家之主都沒說什么,譚晶更囂張了,挑釁的看著唐末。
“還不把燈關了?”徐遠山說了一句,然后自顧自的又躺下了。
“茹茹,你大伯讓你吃的,別怕,慢點吃,媽媽給你倒杯水。”
譚晶居然還去廚房倒了杯水給徐茹。
唐末那一刻突然覺得頭暈目眩,整個世界好像在眼前旋轉,腿腳發軟有些站不住。
唐末把燈關了,什么也沒說,迅速的撐著最后一絲的力氣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后重重的摔到床上。
再也撐不住了,唐末陷在床里,感覺整個身體都不受自己支配了。
身體里突然涌出了一股力量再亂竄著,那力量的主人好像受了刺激一般橫沖直撞著,讓唐末一時之間甚至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控制。
唐末知道,那是徐茵最后的殘存的能量。
徐茵的靈魂其實早就已經消散了,但是因為身體還存在著,所以身體里僅存的一絲能量還藏在里面。
剛剛的那一幕,引起了這具身體極大的痛苦。
因為太受刺激,所以那能量才一下子不受控制了起來。
其實徐家的這些破事對于唐末來說不過是一個任務世界的故事而已,不管發生了什么,都沒什么可以值得讓她生氣的。
但是對于徐茵不一樣,這是徐茵拼了命去守護的家人,拼了命去守護的家。
上一世也是這樣,就是因為徐進山不斷的袒護,徐遠山譚晶一家人才越來越過分,最后得寸進尺,鳩占鵲巢。
最讓人受傷的永遠不是外人,而是自己最最親近的人。
剛剛徐進山的態度表明了一切,他不想管,也不想讓徐茵管。
身體的暴動并沒有讓唐末感到慌張,她先是任著那能量橫沖直撞了一番,然后再安撫著她。
“我會幫你報仇的,不會讓上一世的事情在發生的,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壞人一定會有壞報的,我答應你。”
唐末默默的想著,她現在就在徐茵的身體里,她知道,她的這些話,徐茵一定感受得到。
唐末一遍遍的重復著這些話,慢慢的,那股能量好像真的平靜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那能量好像真的聽懂了并相信了唐末的話,開始消散,重新歸隱與身體的各個角落。
唐末又重新得到了這副身體的控制權。
唐末活動了下手和腳,發現沒有異樣之后才重新坐了起來,看向門外。
這幾天,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她想著有人做飯,她能吃的好一點,徐母能輕松一點,徐進山也能放心。
這幾人有她在也翻不出什么浪花,這樣一舉三得的事,讓他們住幾天也沒什么。
她在這個世界的任務,不就是帶著徐茵爸媽活過這三個月嗎?
這幾個人也不影響她的任務計劃,她也實在是懶得管。
但是唐末考慮了這么多人,唯獨沒有考慮的就是這具身體的宿主,她的委托人,徐茵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