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晃頭搖腦：“這里面可是一個無底洞，現在人數少看不出來什么，可是以后人數多了，別說上千人了，就算是五百個孩子，也足夠把你們沈家拖垮，說句不好聽的，你們沈家有那么多現金嗎？”
“頂得住。”沈老點了點頭。
旁邊的沈國安一臉無奈，這件事他勸阻過老爺子，辦大型孤兒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隨著人數越來越多，里面所需要花費的成本也越來越大，而且這里根本就不能有任何的回本收益，完全就是做慈善，真的如方旭所講，這里面是無底洞。
你要不是現金流，根本就支撐不起來，說不定還會讓你的家族企業資金鏈斷裂，到時候牽連就大了。
不過沈國安的勸阻一點用都沒有，沈老說，以后他會發動關系，多辦一些募捐和拍賣，讓他認識的老家伙都出出面，他們的面子，可比萬金。
這讓沈國安更是無語，那么多面子啊，全換成現金？這有多敗家才能想出來如此餿點子？
這些臉面如果用得好，足夠你登堂入室，直達天聽。
可惜，老爺子的決定，讓沈國安只能有滿肚子怨言，卻一點反駁的權力都沒有。
只不過沈國安也是過來人，回頭仔細一想，他也就放開了心里的不滿，不是他大度，而是他眼光更加長遠。
要知道，以前那些的面子全都是老家伙，誰知道其中有沒有人突然掛了？萬一掛了，那啥面子也都沒了，所以，還不如現在用了呢。只要跟上方旭這條線，等方旭啥時候進了御醫堂，這面子才是新鮮剛出爐的。
莫欺少年窮啊！
而這些想法沈國安可不會表露出來，他還是一臉苦水，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這不是頂不頂得住的問題。”方旭正色道：“這里面的花銷，遠比紙面上計算的要多很多，特別是人數多了以后，隨著孩子們的長大，花費就會成倍的增加，包括雜工，教育，伙食，用品，書本等等——我不相信我們國內有哪個公司是現金流，你們沈家雖有錢，但我估計沒錯的話，你們也還欠一屁股外債吧？”
沈老皺著眉頭，公司上的事情，他已經很久沒有理會了，都交給沈國安兩兄弟處理呢。
隨著沈老的目光，沈國安點頭實話道：“我們家現在的現金，不超過三個億，還有一個過億的大項目在跟進，所以能夠動用的資金不超過五千萬，如果超過了，公司的資金鏈隨時可能斷裂，到時候銀行也會催款，光是利息就很難抵擋，也可能會引起一連串嚴重的后果，導致雪上加霜。”
沈老眉頭皺的更深，詢問方旭道：“孤兒院真的這么吃錢嗎？”
“那要看你怎么經營，如果想給孩子們最好的，投資當然是很夸張的。”方旭點頭：“而且吃錢不可怕，所謂付出得多，賺的也多。但孤兒院這種慈善機構，是不出錢的。全部的錢都會打水漂。”
“如果我們沈家不幫忙，你自己有什么辦法嗎？”沈老擔憂的問道，他可不希望自己建立的孤兒院倒閉，雖然他只是出錢，可這也算是一種心靈的寄托，一種對未來的希望。
想想看，孩子們以后都出了社會，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光景？
特別是孩子們回來看你的時候，不求什么禮物，只是一個溫暖的笑和擁抱，啥都值了。
“我當然有自己的想法嘛，我會把里面的教學區，劃分一個出來作為私家醫館，然后讓孩子們從小學醫，并且能夠實踐，這樣可以讓他們學得一技傍身，同時所賺取的診費，用以孤兒院的日常開銷。”
“這個想法可以呀，那以后可又要多出來一批神醫了？社會之福哇。”沈老擊掌樂道。
沈國安忽然開口：“方旭呀，我們沈家能入股你的中醫館嗎？”
“沈大哥，您又做夢了？”
“……”沈國安苦笑：“我也不要多，百分之二十——哦不，百分之十就行，而且你想呀，這個教育也是需要時間的吧？最開始不賺錢的時候，總要吃飯對不對？我們沈家愿意全包，直到孤兒院自力更生為止。”
沈老一下就明白了大兒子的小心思，無非就是分杯羹嘛，而且討個人情。
“沈大哥，股份的事情，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的，但問題是，至少先要把另外一件事情處理好吧？不然以后小乖他們長大了，很可能會記得上次的事情，到那個時候，小乖問我說，哥哥，為什么你不幫我報仇。我怎么回答她？”
父子倆瞬間一翻眼皮，這動作還真像，果然是親父子。
乖丫頭才沒有你這么記仇好不好。沈國安心里暗暗嘟囔，但表面卻搖頭：“這樣吧方旭，咱們也別見外了，你直接說，你想怎么樣？”
“我想打回來，十倍奉還，可以嗎？”
“這個……”沈國安一陣猶豫，倒不是他護短，只是，沈麗那脾氣，怎么可能站著讓你打十巴掌？
“你看，我說了我的要求，你又不答應。”方旭嗤笑擺手，“算了，我也不為難你們了，畢竟你們是一家人，我總不能真的把她殺了吧？何況你們剛才也算是救我一次，咱們恩怨兩清了。”
“此話當真？”沈老一愣，滿臉寫滿了不寫，在老頭的印象中，方旭可不是這么容易化解仇恨的人吶。
“我方旭說話，從來是有一沒二。不過也算是你們運氣好，正巧趕上我碰到了麻煩，恰好你們又能幫我解決，我這個人，自然也懂得什么叫投桃報李啊。”方旭呵呵一笑，一副知恩圖報的態度。
但其實在心里，方旭早有打算，徐曉東給他的那份資料，里面有個叫夏德輝的家伙，資料內有夏德輝的一切親屬關系，方旭當時就看到了沈麗。
所以，與其說方旭放過沈麗一馬，不如說，再次賣給沈老一個人情。
“你小子有肚量。”沈國安哈哈一樂，豎起大拇指：“那咱們來談談入股的細節？”
“等孤兒院建好了再說吧，也不急于這么一時了，而且你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咱們有什么好談的？一個小股東，連話語權都沒有。”方旭嗤笑一句，弄的沈國安表情大囧，這小子，不損人不舒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