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所長應該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吧!不是說那毒是下在酒里面嗎?你是大廚,跟你有什么關系?”胡姓年輕人一臉不確定的道。
“哼,陳所長中毒是傭兵所的人說的,毒下在酒里也是傭兵所的人說的,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們放的煙霧彈,哎,現在傭兵所亂的很吶!兄弟,我也勸你一句,現在傭兵所已經變成是非之地,能早點離開還是早點離開吧!”章丘語重心長的拍拍胡姓年輕人的肩膀道。
“嘿,離開?去哪里?生存基地?那里比這里還亂,軍黨兩派之爭,瞎子都能看出來。金龍集團那邊待遇倒是不錯,不過說到底,還不是給人家當狗!還是在這里自在,只要勤快一點,運氣不差,永遠不愁沒吃的沒喝的,而且這邊的寶貝,上哪里買去?”胡姓年輕人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章哥,別怪做兄弟的沒提醒你,你現在離開,可等于是往自己身上波臟水,到時候不是奸細也變成了奸細,以后,傭兵所,你是別想著回來了!”
“哥哥這次走,就沒準備回來!他們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咱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到時候,他們還會我這個小人物大動干戈不成?”章丘毫不在意的道。
“那就祝章哥一路走好!兄弟到時候就不親自去送了,呵呵,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兄弟就先走了。”胡姓年輕人沖著章丘拱拱手,拎著口袋樂樂的走了。
“謝過兄弟,以后想見,咱們再把酒言歡。”
“一定一定!”
章丘目送著胡姓年輕人晃晃悠悠的遠去,一直在背后握著手槍的右手青筋凸現,雙目中兇光連閃,好幾次手槍都拔出來了,又插了回去。
這個人知道的實在太多了!
現在開槍的話,章丘有九成的把握將他滅口,但也變相的將自己推上了不歸路,若是對方給自己的這條道行不通的話,自己必死無疑。
直到胡姓年輕人消失在轉角,章丘才結束了這段掙扎,算了,還是別節外生枝。
盡早離開傭兵所才是正事,只要離開了這里,到時候還不是海闊任鳥飛,再也不用過眼前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
哼哼,若是能活著出去,他發誓,他絕對輕饒不了那個將自己丟棄的家伙。
有了出去希望的章丘總算用了盼頭,不再如先前困獸般直轉悠,不過又多了一件新的事情,那就是頻頻的看自己的機械表,最后直接對著自己的機械表發呆。
每一秒的走動都是那樣漫長。讓他恨不得找根小棍撥著它走!
“呼!”從章丘那里出來的胡姓年輕人一轉個拐角,立刻撒腿狂奔,一直跑的邁不動步,才靠在墻壁上直喘粗氣。
“好懸,好懸,好懸!”胡姓年輕人拍著胸膛一陣慶幸,在離開的時候,他很明顯的看到章丘眼中一閃即逝的兇芒。
章丘雖然掩飾的很好,但仍有絲絲殺意在不經意中流淌,這瞞不過常在江湖混的他。
“呸!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狗日的,那個奸細就是你沒錯了!娘的,還想殺老子,沒門,等一下,看我怎么給你好看!”胡姓年輕人油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打了個轉,嘿嘿一笑,自覺緩過氣來,立刻轉向向傭兵所的位置奔去。
“你說,你知道下毒的奸細是誰?”負手而立的陳彬猛然轉過來,雙目中精光暴射,無形氣場瞬間將眼前的年輕人籠罩。
站在陳彬眼前的尖嘴猴腮的年輕人,赫然是一刻鐘前,剛剛和章丘分手的胡姓年輕人。
胡姓年輕人只覺自己身上猛然壓了一座大山,沉重的他連呼吸和心跳都差點忘記,有一種嚴重缺氧的窒息感,尤其是那只攝魂奪目的左眼,更讓他有種靈魂肉體分離的詭異感。
張了張嘴,一句話哆嗦了半天也沒能從口中溜出來,胡姓年輕人私底下用力的掐自己的大腿,才沒讓自己一屁股蹾在地上。
陳彬似乎也察覺自己注視帶給胡姓年輕人的壓力,再次轉過身去,留給胡姓年輕人一道堅挺高大的背影,淡淡的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噓,胡姓年輕人捂著心臟長長吐了一口氣,雖然現在的陳彬仍能帶給他不小壓力,卻比剛剛好太多,太多,不敢怠慢的將章丘嫌先前給他的那個口袋放在地上道:“是的,陳團長,我也是剛剛我才確認他就是奸細,這才急忙來報。”
胡姓年輕人急忙將和章丘的認識經過和交易經過交代了一遍,不過在這其中有個小小的變化的是,他與他朋友只是為了試探一下章丘究竟是不是奸細,才答應做這筆交易的,絕對沒有想將章丘放走的意思。
陳彬不可知否,短暫沉默,應聲道:“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若是他真的是奸細的話,我會派人將你應得的送到你手里!”
陳彬的反應完全出乎胡姓年輕人的意料,忍不住詫異的問道:“陳團長,你怎么不派人將他抓起來?我百分百的確定,章丘就是給你下毒的那個人。”
“怎么做,到時候我自有定論,無需你操心,你只需回去告訴你的朋友,一切照你們的計劃進行就可以,記住,一切照計劃行事,就當你沒來我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陳彬淡淡的回聲道。
“是!”胡姓年輕人嘴中應是,卻是滿頭霧水,不明白陳彬究竟想做什么。
按理說,陳彬得知內奸的消息之后,應該火冒三丈的派人將其緝拿歸案,順便將他應得獎勵給他才是。
怎么陳彬現在反而是一臉平淡的讓他回去照計劃行事?若是真的照計劃行事的話,豈不是將章丘送出傭兵所了?
出了傭兵所的高大院墻,那里就不是傭兵所的天下了!
不過人家是金主老大,人家怎么說,自己就怎么做,一準沒錯。
就算到時候章丘真的跑了,也不能怨他不是。
“等等!”
“陳團長還有什么吩咐?”
“地上的東西帶走!”
“這個,這不太好吧!這可是贓物。”胡姓年輕人一臉躊躇,吞了口干澀口水,來的時候他看過了,里面足足有一百多顆無階精核、七八顆無階魂珠,也不知道章丘一個廚師從哪里搞來這么多精核、魂珠。對他來說,這可是一筆不小財富。來之前,他還為了這筆財富做過好一番掙扎呢!陳彬現在竟然讓他帶走,他不會是聽錯了吧。
“讓你帶走就帶走,這是你應得。放心,這不計在抓奸細的獎勵里面,我剛剛說了,就當你沒來過我這里,章丘是奸細的事,不要對外聲張,你就當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切照你們計劃進行。”陳彬似乎看出了胡姓年輕人的擔心,補充說到。
“那我就貪財了,貪財了!”胡姓年輕人將口袋緊緊的握在手中,白送的,不要白不要。
“去吧。”
等胡姓年輕人離去數分鐘,陳彬才目光閃爍的轉過身來,拿起身邊的電話,撥通上澤美惠的內線吩咐道:“去請漢尼先生來我這里一趟。”
“好的!”電話那頭傳來上澤美惠清脆應聲。
張勛在電腦這一塊確實是一名不可多得天才,醫院的這些電話通訊設施,在聯通公司停止服務之后,就變成了一堆廢物,不過他來之后,不僅架起了一套電腦服務器組,甚至設計了一套軟件,用自己的服務器取代了聯通公司,和這些電話設施對接之后,能夠在傭兵所內部進行內線通化,這卻是方便了很多。
至于電力,完全來自于樓頂的架起的那幾組風力發電機,現在的青濟市,凌晨一點到四點都有六級以上的北風呼嘯而過,提供的電力十分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