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詩三百震諸國,我只想當富商!

第八十四章王候將相,寧有種乎

第八十四章王候將相,寧有種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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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雨似乎下得特別頻繁,連續數日的雨洗去天地間的渾濁,終于放晴時天色明霽,風光正好。

秦云眠租給他的那塊地竟然接近兩百畝,一開始江寒以為只有幾十畝,測量之后才發現遠遠不止。

工匠修建起高高的圍墻,筑了幾間大屋。

江寒預計還有兩個月作坊就建成一部分,到時就可以投入生產。

江寒對這一切充滿了期待,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第一處產業,若成,大抵可以實現自己的那些想法。

從今以后過上善惡有報的生活。

前世老師跟他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工作之后才知道這句話不對,要是吃苦就能成為人上人,那么牛馬應該是最富有的。

中醫講究以形補形,想要成為人上人,不能吃苦,只能吃人。

所以他接受了昭月公主的招攬,成為離明司的無常,倒也不是為了吃人,只是為了不被人吃。

秦云眠時常來尋他……這小富婆頗為天真,一副很好騙的樣子,與江寒相處的過程中都沒注意到江寒色瞇瞇的眼光,有時江寒打著腳底按摩的借口玩她的腳居然也相信了。

這么好騙的女孩早晚都會被人騙了啊!不如先給我騙,畢竟我江某人還算正人君子,被我騙了總比被別人騙了好吧?桀桀桀……江寒心想。

江寒以為自己是獵手,卻沒想到自己其實是獵物。

這日他從莊子回來,正準備回家,剛好來了一輛馬車,拉車的是匹只有蹄子是白色,渾身黑色的馬。

這種馬叫烏云踏雪,放在后世就是一臺蘭博基尼。

更別提那架奢貴無比的檀木馬車。

一個身穿錦衣的男子從馬車上下來,男子五官端正,容貌不算特別俊美,卻顯得矜貴華美。身上有一股天潢貴胄的氣質,這股氣質并非衣服帶來的,而是與生俱來的。

這人的身份不簡單……江寒打量著錦衣男子心里暗暗猜測,他也見過許多貴人,但面前這人氣度雍容,其氣質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錦衣男子身旁跟著一個人,低聲道:“公子,他便是江寒,這家店鋪便是他的暗香露。”

錦衣男子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他目光落在江寒臉上,仔細打量了數息,笑道:“云陽縣雖比不上洛陽,卻也有好風景,也有人杰。江寒,不如陪我走走,聊一聊?”

他聲音溫和,似在詢問,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篤定,再加上身上那股氣場,普通人在他面前,對他的話絕對生不出半分拒絕的念頭。

然而江寒卻依舊面帶微笑的站著,平靜的看著這人,雖然這人并沒有自我介紹,但他也大抵猜得出此人恐怕與秦云眠有一些關系。

因為這人眉目之間與秦云眠有幾分相似。

“我剛從外面回來,不想出去了,這位公子若是想與在下交談,請進屋來吧。”江寒轉頭走進了院子。

“公子,此人有些無禮!”錦衣男子身旁的侍從皺眉。

錦衣男子笑了,他沒想到第一次有人拒絕自己。

他溫聲道:“無妨。”

隨后便踏進了院子。

江寒煮了一壺茶,茶是劣茶,水也不是山泉水。

錦衣男子與江寒相對而坐,端起茶盞嗅了嗅,不曾喝,放了下去:“聽說你開了這家香露鋪子日進斗金,就連那綿香坊也受到了一些沖擊。”

“你的詩詞也很好,《長相思》讓洛陽城多少閨中少女懷春,《蝶戀花》在青樓勾欄廣為傳唱,那首《惜罇空》,便連大儒也贊不絕口。日進斗金又詩才橫溢,如此年輕便有這個成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可是,這些在我看來卻不值一提。”

江寒靜靜看著他,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

錦衣男子道:“你可知幼薇……便是云眠的身份嗎?”

見江寒沒回答,錦衣男子道:“她是當今九公主!”

江寒臉色依舊沒有變化,他知道秦云眠是位公主,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公主,原來是九公主啊!

這么看來,昭月公主會找上自己便說得通了。

因為昭月公主和九公主同為皇后所生。

至于面前這個人的身份……江寒已經猜到了一些。

錦衣男子繼續道:“不錯,暗香露日進斗金,在尋常百姓之中已算是杰出,可終究是商人,商人低賤,上不了臺面……即便你還會作幾首詩,填幾首詞……可詩詞終究是小道,小道依舊是小道,只能附庸風雅。”

他看著江寒,眼睛微微瞇了起來,說道:“你可知道如今的寧國公府?”

見江寒不回答,他有些自言自語的道:“寧國公隨皇帝征戰天下,得封國公之位,家世煊赫,如今寧國公二公子許南雪武將出身,歲不過二十七,卻已得封縣子爵位。寧國公不久向皇帝求恩典,皇帝有意將九公主許配給許南雪。可是……幼薇卻與你走得太近!”

“不錯,你生意做得好,詩詞也作得好,可終究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小商人!給你一輩子,你能邁入縣子爵位之列嗎?你能及得了許南雪的一根頭發嗎?”

“你雖有才,此生得娶一位身世相當的姑娘,安安穩穩過一生便是了。”

“幼薇,地位尊崇,不應嫁給一個貧賤少年,應該嫁給一位累累戰功的少年英雄。”

“若想攀龍附鳳,需得好好想想,自己會不會在洛陽的漩渦中被絞成粉碎。”

“離幼薇遠一些,她不是你可以妄想的人!”

“清河縣缺個縣令,我可以送給你,收拾東西,去吧,永遠別回來了。”

他語氣淡淡,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

江寒收起臉上的笑容,平靜的直視錦衣男子,道:“公子今日來這里,就是為了說這些?”

他心里生出一股怒意,這錦衣男子并沒有尖酸刻薄的譏諷他,而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仿佛在與一只螻蟻說話……這更讓他心里難以控制的憤怒!

憑什么?

憑什么一句話就讓他離開?

憑什么一句話就讓他放棄他的產業?

不等錦衣男子開口,江寒沉聲說道:“不錯,寧國公確實是貴胄,公子也是貴胄,即便我生意做得好,身份上依舊低你們一層,遠遠比不上你們身份尊崇……可,我這種人也不是公子可以如此侮辱的!”

他直視錦衣男子,緩緩說道:“王候將相,寧有種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請殿下,莫欺少年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