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295 進山

“滾一邊去……好事就輪不到我,萬一演砸了咋辦?那可是軍人,不是烏合之眾,槍法很靠譜的!”

好嘛,原來在這兒等著呢,這個狠心娘們居然想讓自己去當敢死隊詐開城門。我呸!從來都是咱忽悠別人去做這個活兒,啥時候輪到被忽悠了,多聽一個字都是腦殘!

“你小看自己的能力了,如果事先不認識,我都很難看出你是裝的……”周媛肯定也知道洪濤不會輕易答應,并不急,還在努力忽悠。

“你手里沒槍,我敢裝,你拿把槍,我保證有一說一……啥軍官啊,我連個大頭兵都沒當過,沒法把握情緒。你也別和我扯什么軍人,就你那個軍人連個排長都……哎,對了,中士好用不?據說馬上就能混到上士了,好像是陸航的,應該也算陸軍吧?”

周媛就算把天說出個窟窿洪濤也不會答應的,還教自己怎么裝,您都沒穿過幾天軍裝,拿啥教我?坐辦公室的文職軍官與下連隊的一線指揮員根本不是一個概念,恐怕連說話的腔調都有天差地別。不教還好,教完了死的更快。

不過說到軍官,心里突然一動。從三間房機場找到的于震好像就是個小軍官,中士還是上士來著,肯定不是大頭兵。

讓他去接管駐地指揮權,說不定有點希望。至于說會不會被識破之后打成篩子,自己就沒那么怕了,畢竟是別人的命。

“陸航當然是陸軍,你知道他的具體職務嗎?上士應該十年以上的兵了,士官當然好用,那可是兵王的苗子,你手下有上士?別是那個藍迪吧,他個美軍上士可不管用。”

聽了洪濤的話周媛馬上jing神了起來,連聲追問,但說著說著又有點含糊了。藍迪她不光知道還見過,那塊料真沒法化妝。

“不是藍迪,是這次去津門在三間房機場找到的。小伙子人不錯,就是有點軸……”洪濤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把于震的情況講了講。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辦法!這事還得你來,就用那套全人類啥的,說的越高大上越好。別不耐煩,我經常下連隊慰問,接觸的士兵很多,知道他們喜歡聽什么,成不成先試試唄。”

“再說了,我們本來就不是要騙誰,那么大駐地、那么多物資,白白放著無法利用。就算是當成科研基地也能為人類做出貢獻,你說呢?”

周媛聽的很認真,之后沉思了一會兒,把這個艱巨的任務又推給洪濤了。還給出了非常通順的理由,只是怎么聽怎么不像夸獎。

最終洪濤還是被說服了,沒轍,他是個講道理的人,只要真能講出過硬的道理,不管多難受心里也會認可。不過駐地離的太遠,眼前還顧不上,找飛機才是最急的。

實際上洪濤也沒去給于震做思想工作,他找了兩個槍手,劉全有和孫建設。這兩位一個是干部,一個是老退伍兵,比自己的身份更具說服力。至于說臺詞,自己那套理論很多救援隊的老隊員都會背了,無它,聽的次數太多。

四月是個好月份,從這個時間開始京城就徹底擺脫了寒冬的冷酷,又不像六月那般燥熱,到處綠油油的,時不時蹦出一簇簇花朵點綴在路邊。

今年的四月要比往年更具活力,也更燦爛。除了路邊,墻頭、墻根、人行道甚至房頂,都有綠色冒頭。那些小小的植物看上去無比脆弱,隨便用手指捏捏就會夭折。

但堅硬的磚石、柏油甚至水泥,居然被見縫插針了。看這個樣子用不了多久,隨著植物根系越來越發達,路面、地磚、水泥就會被拱開更大的裂縫。待到明年,還會有更多種子在這里發芽。

從救援隊基地到懷柔區,最近的路線是上京承高速。迎著清晨的細雨,兩輛劍齒虎、一輛六輪彈藥車、一輛油罐車魚貫駛出地壇,向北疾馳而去。

“我艸,那是野豬吧!洪哥、洪哥,看看看,真是野豬,還他媽是一家子,不怕人嗨!”

焦三做為特勤組的副組長,指揮第一輛劍齒虎擔任前鋒。不過自打出了五環路,他的注意力就從觀察喪尸密度轉移到了其它方面,比如路邊草叢和樹林里時隱時現的小動物。

“別一驚一乍的,進了山還有更多……”看著不遠處的樓群,再看看路邊那家子野豬,洪濤半點喜悅都沒有。短短八個月,這座鋼鐵水泥構建的龐大城市就已經能看到大自然改造的痕跡了。

這比自己想象的要快,且發展速度會越來越快。眼下活尸的問題還沒搞清楚,野生動物的麻煩就已經逼近了,得有多大心才能笑出來哦。

“洪隊長,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哦,有了他們我的信心就更足了。”但有人能笑出來,還笑的挺燦爛。周媛帶著她的五個手下如約等在六環路的橋上,見到特勤隊亮相之后就一直都在笑,好像這支jing銳隊伍是她的。

“你這裝備也太拉風了吧……”特勤組值不值得夸耀洪濤自己心里比誰都清楚,從建立開始不過訓練了一個多月,連真正的令行禁止還做不到,離強軍的差距還很遠。

半個月前去首都機場,那對兒韓國姐妹就嫌一點點清理喪尸太慢,擅作主張用車子大范圍引誘,結果沒控制好距離,把候機樓的喪尸群給引了出來,差點害死藏在里面的三個幸存者。

可周媛這輛輪式裝甲車必須夠jing銳,它比劍齒虎肯定結實多了,一個軍用一個警用差著檔次呢。最可心的就是輪式,家里那兩輛裝甲車更結實,和小坦克一樣,但它們是履帶式的,在城里跑既慢又笨拙。

“要不換換……寶馬配英雄,它們到了救援隊手里肯定更有用武之地。”周媛還真大方,一句話就要把裝甲車送出去。

“君子不奪他人之愛……”古人怎么說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周媛肯定不想偷,那就是奸,奸商的奸。她算計的真美,拿輛車還點人情,這么一來二去的還上兩次,欠自己的大人情就可以黑不提白不提了。

再說了,懷柔駐地里肯定也有這玩意,早幾個小時晚幾個小時獲得對自己無所謂,為了幾個小時就欠下個大人情,更不值得啊。

“中士同意了?”這種小挫折對周媛來講根本不算挫折,淡淡一笑就抹了過去。

“那是自然……帶路吧!”說起這件事洪濤真是太佩服自己了!雖然于震的說服工作自己全程都沒參與,可劉全有和孫建設這兩個執行者是自己選的。千里馬固然好,但伯樂更稀缺。

“我那里有你不愿意看見的人,所以還是上你的車吧……呦,好標示的姑娘,只是頭發怎么變成了狗啃的一樣,誰這么糟蹋你?”

見到洪濤如此信心滿滿,周媛也沒再多事,幾步走到了劍齒虎的側面,拉開車門,卻見到了一副更年輕、更jing致的女人面孔。

“……”副駕駛的女人并沒說話,還把臉扭向了另一邊,沖著洪濤用手指比劃了幾個動作。得到了點頭才下車白了周媛一眼,走向后車廂。

“你怎么找個聾啞人也是頂尖的?”周媛心安理得的坐上了副駕駛,回頭看了一眼,還不甘心。

“她不是聾啞人,是韓國人,不會漢語,我又不會韓語,只能用簡單的手勢交流。”

洪濤發動了汽車,根本沒問周媛就沿著高速路繼續向北駛去。那個駐地既然在懷柔區,肯定離不開山,在進入山區之前只有這么一條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