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0失態
茉莉始終沒告訴高峰天爪部落的災難,半路就和高峰分了手,讓運輸浮車單獨將高峰送到天爪部落,不等高峰下車,他便覺察到詭異的變化.
西部荒野有三個大型居名點,分別是天爪部落,甜水井,還有石城,其中天爪部落最小,只能容納不到一萬人,其中大半人口都被調派出去挖掘地下水渠,留守部落的除一千名精銳勇士之外,只剩平日照看田地的婦孺。
即使如此,天爪部落也在西部荒野有著不可替代的重要性,它的地位就像高峰前世的長江黃河,是部落的起源,是每一個部落人必須謹記的根由,所以高峰建設甜水井之后,依然不能取代天爪部落成為北邊的行政中心。
天爪部落和石城一北一南,各行其政,雖然相互協作,互相支援,卻不能真正的融合,因為高峰頭上還有一個太上皇,可以自行其事,就是不能造反。
對于天爪,高峰也很無奈,兩個人在大方向上沒有矛盾,在他還沒有崛起之前,天爪對他相當維護,甚至愿意放棄成為顯鋒的機會,將覺醒藥劑送給他,但蛇無頭不行,蛇頭多了也不行,兩個人必須要有主次,天爪也有自己的野心,這樣一來,便讓部落內部分化為兩個山頭,各行其道。
高峰一般不愿意到天爪部落,就算偶爾路過也不停留,是不想和天爪照面,免得心里不痛快,但這一次,浮車直當當的將他送到了天爪部落,等高峰走下浮車,便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數千精銳勇士與暴風戰士不像以前那般涇渭分明分成兩隊,而是相互交錯著站在一起,不管是精銳勇士還是暴風戰士。都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憤,桿子,紅石,二長老,晚玉等一些高層的管理人員一個不少,就算中下層的管理者也到了大半。
他們按照各自的級別整齊的排列在圍墻之外的空地,空地容不下這么多人,不少人站在翠綠的田地中間,要知道沙棗田寄托天爪部落未來的希望,不分男女老幼,都萬分愛惜這些沙棗田,平日里悉心照料,生怕折損一片葉子,若不是非常大事,不會踐踏這些莊稼。
高峰單手提著裝著巨蛋的背包一步步向前走去,眼神逐漸凝重,尋找不對勁兒的地方,下一刻他便發現一些疑點,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像死了爹娘,悲憤中還夾著一股沖天的怨氣,只有晚玉和桿子還有冼釗稍微好一點,但他們也壓制見到自己的喜悅,與二長老一樣表現出悲憤哀悼的神色。
天爪不曾見到,還有平日跟著天爪的一些伽羅也沒看到,想到之前茉莉對他說的那些話,高峰心里驟然收緊,不管怎么說,天爪還是很對得起他的,讓他稍許感受到一些來自父輩的關懷,對上輩子不曾知道父母是誰的他老說,這一點點感動便彌足珍貴,這也是為什么他愿意對天爪一忍再忍的根由。
雖然雙方因為某些東西相互不順眼,但高峰從不曾想讓天爪死掉,就算受傷心里都不舒服度,在內心深處,他也將天爪當做最重要的人之一,在這個世界上,對高峰重要的人不多,天爪至少占了前三。
隨后高峰有發現,圍墻后面出奇的安靜,圍墻上面也沒有精銳勇士守護,這一切都讓人打心眼里感到詭異。
走到紅石等人的身前,高峰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們,不管是紅石還是二長老都低下了頭顱,緊接著,數千人也一起低下了頭顱,高峰心中的不安陡然提升十倍,裝著巨蛋的背包碰地落到地上。
在場的人也只有沒有臉皮肌肉的桿子才沒有那種讓人絕望的哀思,他扯動著猩紅的肌肉,想要說些什么,但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來,不由地看向躲在人群中間并不起眼的方世玉。
作為高峰新提拔起來的方世玉,并不像部落的老人那樣牽扯甚深,但在幾千人沉默的時候,讓他出面,確實難為他了,同樣心里一陣糾結,就在這時,身后不知道是誰將他一推,一個不小心便竄出了人群,孤單的站在高峰身前。
“大長老,請節哀……。”
方世玉剛剛說出口,高峰猛地將他衣領抓住,整個提起,兩人四目相對,高峰兇戾的眼睛讓方世玉的眼神躲閃不定,突然間,高峰明白了,就像稻草人一般將方世玉扔到一邊,整個人陡然跳躍十多米,躍到精銳勇士們的腦門上,在人頭中飛馳,再次跳上圍墻,干凈利落的猶如一道青煙。
方世玉被高峰扔到一邊并無大事,一個后空翻穩穩地落到地上,站起身看著圍墻上呆滯的高峰,幾千人也一起看著圍墻上的高峰,晚玉最先忍受不住心中的痛惜,縈繞在眼眶的淚水頓時流淌出來,其他人也哀聲長嘆。
圍墻內的場景高峰是最后一個看到的,在場這些人都知道,整個部落消失了三分之二的面積,無數房屋摧毀成巴掌大小的碎片,很多地方引起了火災,將碎片中的木頭燒得一干二凈,最多的還是尸體,這些尸體初步得到收斂,但很多尸體都被轟碎,只能堆積成在一起,分辨不出來誰是誰。
以前地勢最高,曾作為隨侍練習武技的平臺化作一個巨大的地坑,地坑邊緣的房屋也被摧毀大半,剩下的也只是些殘梁斷墻,就像受到一百五十毫米榴彈的轟炸一般。
部落已經不再有以前的痕跡,即使地犰部落攻克天爪部落搶掠也沒有今日百分之一的破壞,放眼看去,沒有一棟完整的房子,就連水井都被填平,而高峰來到這個世界的小房子地基都消失了。
站在圍墻上向下看去,整個部落就像搬到了月球表面一般,不曾見到一處平整的地方,幾千人繁衍生息的地方猶如鬼域,讓高峰的腦袋仿佛被火車頭撞到一般,整個人連連后退,一步小心跌下了圍墻。
這下讓高峰更加頭昏腦脹,身邊沖上來幾個人想要將他扶起來,卻被高峰一把甩開:
“別碰我,誰都不準碰我……。”
高峰就像暴躁的金剛,輕易將身邊的七八個暴風戰士甩到十多米遠的人群中間,接著便從地上爬起來,雙目猩紅的轉著圈,卻不知道自己該往哪里走,一下撞到了圍墻上。
高峰就像找到了發泄桶一般,猛地揮出拳頭狠狠地砸到了圍墻上,一陣隱約的雷鳴,以高峰的拳頭為中心,無數裂縫隨之產生,接著滾滾的塵埃從圍墻的裂縫中噴薄而出,宛如彌漫的云霧將高峰整個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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