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47紙老虎
熟皮子的牙齒不夠鋒利,吃的太過著急,讓他的口腔被鋒利的骨刺給錐破,咀嚼間,滿口的斑斕黑牙混合著血沫子,但他卻毫不介意,貪婪地咀嚼著嘴里的骨頭。
也許是里面的人發現外面還有人,再次扔出一塊吃剩的骨頭,砸向高峰的面門,高峰眉峰倒豎,抬手從手肘處伸展出鋒利的金屬長刺,哧溜將骨頭對穿,卻是一個稍微大一點的骨頭骷髏,上面還沾著燒焦的皮毛,啃的也并不仔細,算是比較多的。
看到高峰手肘上刺穿的頭骨,熟皮子和兩個部落勇士眼神中都充滿了貪婪的色彩,他們知道,先不說那頭骨的皮,就說里面的腦漿,都是這個時候最美味的佳肴。
“咦?”
里面傳來驚訝的喊聲,接著一個材枯瘦,腦袋奇大的男人從里面走出來,瞇著眼睛看著高峰。
這個男人和外面的男人沒有什么兩樣,骯臟的衣服,枯黃發皺的皮膚,還有深陷的眼眶和高.凸的顴骨,唯一不一樣的是他眼神比其他人多了幾分活氣。
高峰手肘一抖,穿刺的頭骨唰地向這個男人倒飛過去,男人眼睛始終盯著高峰,對飛來的頭骨不理不睬,在即將砸到他的瞬間,閃電般抬手,啪地接住。
接住頭骨之后,男人沒有捏碎威懾,順手扔到熟皮子的懷里,讓熟皮子張開一口爛牙美滋滋的樂呵。
“你就是白虎?”高峰沒有任何客,直言便問起對方的名字,語氣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卻是將白虎放在普通人的層次上。
白虎眼睛驟然放大,也不說話,抬起兩只手掌猛地握住。
“轟……。”
就在洞口兩側的雪地中發出轟鳴,一層層冰雪猶如活物一般沖天而起,又在半空凝結出一枚枚鋒利的冰錐。
幾十枚晶瑩透亮的冰錐散發白煙似的寒氣,快速旋轉起來,宛如一張大網將高峰罩住。
白虎的手段讓熟皮子和兩個部落勇士驚駭不已,用崇敬的眼神看著白虎,讓他眼神中閃過一絲得色。
被冰錐包圍的高峰并不慌亂,若無其事地打量著將他包裹的冰封,只是幾秒鐘的耽誤,就讓白骨額頭冒出一層冷汗,臉色也開始發白,似乎有堅持不住地跡象。
“你這些手段只能落雪后用吧?如果是夏季節,你就是個廢人……。”
高峰一眼看出白虎虛的破綻,一語道破。
高峰所說正是白虎的心結,他的庇護者有效期確實只有落雪之后的兩個月,一旦等到冰雪融化,就算他吐口水都弄不出冰錐來,聽言頓時惱羞成怒,深陷的眼眶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就算我只能當兩個月的庇護者,殺死你有余……。”
說完,臉頰由白變紅,猶如便秘者做最后的努力,額頭的青筋嚇人的浮現在他腦門上,宛如蛛網的浮雕,在他竭盡全力的縱下,冰錐開始艱難地移動想要加速,只是太過笨拙,不少冰錐相互撞在一起化作粉碎。
“狂妄……。”
高峰說出荒人聽不懂的詞匯,一道炫亮的刀光閃耀,將離他只有不到一米多的冰錐盡數掃除,碎裂的冰錐叮叮當當的掉了一地,讓高峰連連搖頭,這是他見過的最廢材的庇護者,一米的距離看似嚇人,連加速度都沒有,即使刺到了他上也不疼不癢,也就是看上去嚇人。
高峰倒是幫了白虎的大忙,他就快堅持不住了,陡然一陣輕松,讓他整個人解脫般出了一口長氣,隨后猶如受驚的兔子一般向洞子里跑去,嘴里發出無意義的吶喊,似即將被凌辱的少女。
高峰抬手,抖出一竄索索作響的金屬鏈子,一下將白虎的腳腕子纏住,猛力向自己懷里拉扯,因為他還要抱著惑星,所以只有一只手拉拽。
白虎凄慘的嚎叫著,雙爪緊緊扣在地面,拖出十道清晰的印痕,雙腿卻忘記了功能,猶如僵直的木頭一動不動,只想抓牢指尖讓自己逃開。
熟皮子和兩個部落勇士不知道什么時候擠在一起,盡可能將自己縮成一團,臟兮兮的大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大氣也不敢出,眼神中全是恐怖懼怕,倒是吃剩的骨頭還死死地拽在懷中,那是比命還重要的東西。
“給我過來……。”
高峰不耐煩了,爆喝中抖動鏈子,讓白虎宛如倒跳的蛤蟆,普通一聲倒飛到高峰的腳下,不等他爬開,就被高峰一腳踩在白虎的后背,讓他動彈不得。
踩住了這只人形的蛤蟆,高峰抑郁在心中的悶氣盡數吐出,整個人感到一陣神清氣爽,心也開朗了不少,欺負人的感覺相當不錯,欺負庇護者的感覺更加不錯。
“大人,大人啊,我錯了,我眼神不好,將你當成了荒人,您就把我當個吧……”
白虎在高峰腳下不停地扭動,嘴里喊著亂七八糟的話語,讓高峰都為他感到羞愧,至于么?一說還是庇護者,真給伽羅眾丟人。
“還跑不跑?再跑我扒了你的皮……。”
高峰覺得夠了,一邊教訓,一邊收回自己的鏈子,讓白虎猶如膽怯的老鼠,嗖地湊到熟皮子那邊,將自己的子躲在他們后面,卻讓兩個部落勇士嚇得臉都白了。
山洞不是很大,低矮的巖石讓人打心眼里感到壓抑,洞子里堆滿了各種從荒野中找到的柴草,一只只死的凄慘的小動物亂七八糟的堆成一團,另外一邊是吃剩的皮毛骨頭。
高峰站在洞子里,剛剛能直起子,若是再高一點,就得撞到頭,紅色巖石的山洞猶如畸形的隧道般扭曲,在洞子最深處的火塘處,一道道忽冷忽的風從洞頂的管道里倒灌到洞子里。
這里并不能容納太多人,但容納高峰和惑星等人綽綽有余。
山洞里也沒有藏著女人,白虎一群人是從荒人那邊逃出來的,所以到現在,白虎還是個光棍,粗略的掃過洞,高峰無奈地搖頭,這里比狗窩還要臟亂。
抱著惑星做到火塘邊,血丫頭自覺的湊到高峰邊,望著火塘上烘烤的油滋滋的小獸流口水。
高峰將烤好的取下撕開,一半給了血丫頭,一半撕成更小塊,塞進惑星的嘴里。
靠在高峰懷中的惑星顯示出女柔美的一面,安靜的享受著高峰難得的溫柔,腦子里亂糟糟的一片,自己都不知道在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