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木錦年在單城的時候,和施得接觸不少,他應該對施得有一定的了解,難道說,是施得假借木錦年之口向她暗示什么嗎?月清影心思大動,女人一遇到感情問題就缺少應有的理智和分辨能力的通病,她也未能免俗地感染了
“也許你會覺得我是多管閑事,施得到底喜歡誰到底要娶誰,和我沒什么關系,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告訴你,不管現在施得更傾向碧悠還是夏花,他都錯了,他是當局者迷,沒有看清他最需要的是什么。他需要有人提醒他,你才是他最不應該錯過的女人。”木錦年繼續穩步推進,他對自己充滿信心,相信他的一番話絕對會打動月清影。
木錦年的信心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他在深入研究了月清影的為人之后得出的判斷,女人都會沉迷在感情之中不能自拔,一些感情豐富的女人更是一生一世都糾纏在感情之中,無法擺脫為愛而生為愛而死的宿命。月清影不但感情豐富,而且性格清冷。大凡性格清冷的人,在為人處世之上都比別人執著。
執著的另一層含義就是固執。
木錦年對月清影的固執深有體會,月清影對他的單戀,在沒有和他有過任何接觸的的情形下,還能持續兩三年,那么她對施得的愛戀,在她和施得朝夕相處之后變成了深愛,絕對可以持續一生
以月清影的性格,當年對他的單戀只是一個少女的幻想,而現在對施得的愛戀,卻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不顧一切的深愛。那么毫無疑問,如果可以一輩子和施得長相廝守,月清影愿意付出一切的代價。
“我和施得的事情,不要你管。”月清影盡管被木錦年的話觸動了內心的心事,卻并不愿意在木錦年面前流露出她最真實的一面,所以她回絕了木錦年,“對不起,我還要開車,再見。”
“等等,清影……”木錦年了解月清影的性格,知道月清影喜歡將自己包裹起來,他也聽了出來月清影語氣中的松動,必須一鼓作氣拿下月清影,否則就前功盡棄了,“因為你當年曾經欣賞過我,而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所以我對你總有一絲愧疚。再加上我很欣賞施得的為人,不想眼睜睜看著他在事業上順水順風,卻在婚姻問題上走了錯路,基于上以上兩方面的考慮,我想勸說施得回心轉意,讓他回到你的身邊……”
月清影沉默了,沉默是因為她心亂了,她何嘗不想讓施得回心轉意回到她的身邊,但她不想和碧悠爭,因為她什么都有了,碧悠什么都沒有,而且碧悠和施得相依為命,施得是碧悠唯一的親人,也是碧悠唯一的精神支柱,如果碧悠失去了施得,碧悠的世界將會是一片灰白。
盡管月清影也清楚一點,即使她不和碧悠去爭施得,夏花也會去爭。但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就算碧悠最后還是失去了施得,她不想當那個奪走了碧悠幸福的人。
月清影也不想和夏花爭。雖說和她相比,夏花更幸福,更是要什么有什么,但她和夏花是閨蜜,并且她比夏花大上幾歲,覺得夏花就是她的妹妹,她理所應當事事讓著夏花。還有一點,在她看來,夏花比她更適合施得,能文能武的夏花,既有賢惠體貼的一面,又有精明能于的素養,和夏花相比,她就算嫁給了施得,也帶不給施得太多額外的幫助。
如果再看得長遠一些,夏游也比爸爸更有政治前途,總體來說,她是不忍心和碧悠爭,又自認不如夏花,再加上年紀又比施得大了幾歲,就想悄然退出。
木錦年的話,卻又讓她本來已經決定放棄的心思,再次動搖了。
就算碧悠可憐,就算夏花完美,但如果真如木錦年所說,讓施得主動回到她的身邊,讓施得義無反顧地選擇她,碧悠和夏花都不能怪她什么,畢竟誰都要尊重施得的選擇。
“怎么勸?施得會聽你的話?”月清影終于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對施得的愛,被木錦年說動了。
木錦年悄然一笑,知道成功的第一步已經邁出了,他穩了穩心神,說道:“施得在單城,最先認識的是何爺和碧悠,然后就認識了我。他認識我比認識你還早,而且在單城的時候,我和他私交不錯,也有愉快合作的回憶,相信我的話,會對他有一定的影響力。當然了,前提是,我得先得到你的許可。”
“我……”月清影心亂如麻,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鐘,她才遲疑地問道,“會不會讓他懷疑是我讓你出面的?”
“不會。”木錦年基本上可以斷定月清影完全動心了,他強壓心中喜悅,繼續不動聲色地說道,“我會旁敲側擊,讓他的心思慢慢地回到你的身上。放心好了,清影,我對你有愧,也不想讓施得因為婚姻上的不幸而影響了大好前途,所以我會盡我所能玉成你和施得的婚姻。”
“那好吧謝謝你,錦年。”月清影鼓足勇氣說了一句,迅速掛斷了電話。
按捺住心中的喜悅和狂跳,月清影重新上路,不敢開快,以100公里的時速回到了石門,來到了榮憬臺。
榮憬臺施得的家中,已經高朋滿座了,不但碧悠、夏花和黃梓衡、趙非凡和蕭幕辰全部到齊,就連全有、花朵、蕭佐以及盛夏也來了。
盛夏本來不能出院,她胳膊上的傷勢未好,她卻偷偷跑了出來,主要也是她聽到了卓凡已經一死了之的消息之后,心情大好,又聽到施得舉行了一個聚會,說什么也要參加,就在花朵的掩護下,從醫院溜了出來。
不但盛夏來了,還有曾登科幾人也應約前來。不過曾登科幾人在施得面前放不開,十分拘謹,也不敢入坐,施得就讓幾人在廚房忙碌。反正他也清楚,只要讓幾人參加聚會,就是對幾人莫大的認可,幾人就已經很是感動了。
月清影趕到的時候,盛夏正眉飛色舞地說到她和卓凡對打的驚險經歷,說到卓凡一刀朝她的脖子砍來,只差一點就把她砍死時,碧悠和夏花、花朵都嚇壞了,驚呼出聲。
“可惡,太可惡了。”夏花驚嚇之余,又氣得一拍桌子,“淹死他算是便宜他了,卓凡這個人渣,這么窮兇極惡,要是下次讓我遇到了他,我非得打得他滿臉開花不可。”
施得搖了搖頭:“我不贊成你們和窮兇極惡的歹徒搏斗,你們一是不是他們的對手,二是容易激發他們狂性大發,很可能造成更嚴重的后果。遇到歹徒,要盡量和他斗智斗勇,不要一味兒地逞強。女人在體力上先天不如男人,和男人拼力氣,失敗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但和男人比智力比機智,就勝算很大了。要記住一點,以柔克剛永遠比針鋒相對更有獲勝的把握。”
“哼,話說得容易,遇到事情就不那么容易了。我問你,施得,你要是遇到了卓凡手拿大刀到處砍人,你會怎么辦?會和他講道理嗎?”夏花不贊成施得的說法。
“我是我,你是你,不能相提并論。”施得笑了,“我遇到了這種情況,會先近身,在距離他三米之時突然發難,用太極的卸力手法卸掉他的兇器,然后再卸掉他的胳膊,讓他失去反抗能力。我問你,夏花,如果是你,你有幾種辦法可以制服一個揮舞著大砍刀的瘋子?你知道怎樣才能分筋錯骨,一拉一伸就卸掉一個人的胳膊?”
“我……”夏花啞口無言,她雖然也學過跆拳道,但并沒有學過空手奪白刃的技巧,更不懂人體最薄弱的環節都有哪些,一時答不上來,只好嘴硬,“你是武功高手,我們都不如你,行了吧?”
碧悠慢條斯理地說道:“施得說得對,該反抗時,激烈反抗,該機智時,要以柔克剛……呀,清影來了。”
月清影推門進來,見房間中坐滿了人,愣了愣,她性子清冷,不太喜歡人多的環境,不過聽到碧悠驚喜的聲音,她又放下了心理的防線,微微一笑:“我來晚了,不好意思。”
“不晚,不晚,快樂只要來,永遠都不晚。”夏花上前一把拉住了月清影的手,“清影,我都想你了。哎呀,你又瘦了,是不是又沒有好好吃東西?”
“清影姐,你有點憔悴,是不是沒有睡好?”碧悠也拉住了月清影的手,噓寒問暖,她雖然和月清影的關系不如夏花深厚,但自從來到石門之后,她和月清影的接觸多了,也漸漸和月清影建立了情同姐妹的感情,也是因為她一直孤單一人,在心理上渴望有兄弟姐妹。
被夏花和碧悠爭相關懷,月清影心中閃過一絲愧疚,想起木錦年的電話,再想到她要從碧悠和夏花的手中奪走施得,她忽然自責自己的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