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寶馬張出面,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推心置腹地和購房者談一談,哪怕只是來一手緩兵之計,也極有可能將醞釀的扼殺在搖籃之。但可惜的是,寶馬張一向囂張慣了,讓他和購房者面對面,接受購房者當面的質疑和火氣,他做不到。以他的狂妄和自大,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屁民對他的指責?
無錢無勢的小老百姓,有什么資格和他平等地對話?
正是由于寶馬張的自高自大,也讓負責和購房者代表談判的信譽集團的負責人——黃梓衡沒當代表,他不是購房者,在事態激發之后,他就及時躲到了幕后,沒有露面——態度十分囂張,結果在第一個回合的談判之時,購房者代表和信譽集團的負責人就當場爭吵成了一團。
矛盾……激化了。
第一次談判未果之后,購房者代表組織了第一次上訪活動,大約30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沿省委所在地明維大街一路挺進,拿出了雄糾糾氣昂昂的氣勢,將省委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省委領導大為震怒,責令石門政府妥善處理此事。
石門市政府緊急召開政府常務會議,研究此事,最后會議達成一致,要求信譽集團限期上交土地轉讓金,并且罰款l億元。同時,市政府還開展了為期三個月的百日會戰,要求嚴查石門房地產行業的亂象,力求在三個月內,治理整頓所有的不規范在建項目。
事情……鬧大了
信譽集團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按說以寶馬張多年在石門建立的關系網,以及他精心培植的方方面面的勢力,一次治理整頓行動,動不了他的根本。但問題是,他現在自顧不暇,一顆心全撲到了身殘志不堅的張揚身上。
張揚在醫院醒來之后,得知自己斷了一條胳膊一條腿,還故作輕松,說是一百天后又是一條好漢,照樣可以繼續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但當他聽說他同時也失去了生育能力變成了一個太監之后,頓時嚎啕大哭,哭過之后,掙扎著要跳樓自殺。
斷了胳膊斷了腿沒有什么,不是男人了,就讓張揚覺得生不如死。太丟人了,他以前還看過一本書,叫《國最后一個太監》,當時他還笑話太監,空有男人之相卻沒有男人之實,現在好了,國最后一個太監早已不在人世,沒想到,他卻成了接班人,當上了國最后一個太監。
張揚情緒失控,要死要活,折騰了好幾天,直把寶馬張折騰得精疲力竭,同時,也讓他怒火燒,恨不得親自拿刀宰了萬戶侯。
人都是從來不思索當災難降臨到自身之時,原因是什么,怎么做才能避免災難的再度降臨。許多人活得很膚淺,在生活從來不思索不觀察,也從來不知道凡事有果必有因。杜絕災難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從源頭杜絕,而不是在出了災難之后,怨天尤人或是想方設法報復。
如果寶馬張知道“張狂招打擊,囂張惹是非”的道理,他就會明白張揚是自作自受,是自找的,怪不得別人,可惜他不辨是非,不明事理,非要欲置萬戶侯于死地而后快。余帥就不得不出面了,不能再任由寶馬張沒有原則地狂妄下來,否則,早晚自取滅亡。
當然,寶馬張是不是自取滅亡,余帥并不關心,他只是關心杜爺在信譽集團的利益不能受到損害,所以他必須出面讓寶馬張冷靜下來。
不過經過一番接觸和對話之后,余帥發現,他說服不了寶馬張,現在的寶馬張,就如一輛失控而狂躁的寶馬車,而且還是行駛在冰雪路面的后驅寶馬,隨時都有車毀人亡的危險。
“張總……”余帥深吸了一口氣,盡管杜爺并沒有發出明確的指示讓他放棄寶馬張,但他臨時決定,必須放棄寶馬張了,寶馬張已經瘋狂了,一個人一旦陷入了瘋狂的境界,就離毀滅不遠了,“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話,對不起,我會要求撒股。”
“撒股就撒股,余帥,你在信譽集團的股份是百分之,根據市價折合多少錢,明天一早我就提交到董事會討論,如果其他董事沒有收購意向,我會全款收購。”寶馬張對余帥不時流露出了一絲居高臨下的態度很是不爽,又聽到余帥以撒股相威脅,更是惱羞成怒,心想一個嘴上沒毛的小年輕,也敢對我指手畫腳,別以為你背后有杜清泫就了不起了,杜清泫再是什么所謂的大師,老不信他不尿他,他又能拿我怎么樣?
此時的寶馬張,眼除了張揚的事情之外,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什么全棉時代的危機,什么杜清泫的妙計,什么余帥的撒股,統統不管,都他媽的隨便,只要能解決了萬戶侯,替張揚報了仇,他才能恢復正常。
余帥見寶馬張眼睛通紅,說話時一臉恨不得吃人的兇惡表情,他暗暗搖頭,完了,寶馬張已經失控了,他見話不投機,知道多說無益,就站了起來:“好吧,那我明天等張總的消息了。”
“好。”寶馬張也站了起來,假意客氣了一句,“我就不送你了,余帥。
等余帥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寶馬張立刻收回了目光,拿起電話,又撥出了一個號碼:“洪東旭,交給你的事情,你能不能辦妥?如果不能,早點說,我會安排別人去做。”
“能,肯定能。不就是讓萬戶侯完蛋嗎?放心張總,三天之后,萬戶侯肯定沒命。不過……”
“你放心,該你的錢,一分也不會少。明天一早,2元的訂金先到賬。事后之后,余下的3萬也會在一天之內到賬。不過我可有言在先,如果你敢騙我,洪東旭,你媳婦孩的下半輩,可就是悲慘世界了。”
“張總,我這輩反正也這樣了,能為媳婦孩掙一筆錢,讓他們下半輩有著落,我死也瞑目了。反正我手上已經有一條人命了,再多一條,也是一個死,我肯定說到做到。”
“好,你痛快,我也痛快。”寶馬張說完之后,掛斷了電話,然后目光陰沉地望向了窗外,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誰惹了我,我一定會讓他死”
寶馬張不知道的是,當他沉浸在自己的仇恨之無法自拔之時,全棉時代的事件卻愈演愈烈,最后終于釀成了一起引發了整個石門房地產市場地震的大事,并且成為了石門房地產市場重新洗牌的導火索。
“什么?張揚摔殘廢了?不是男人了?”
聽到張揚事件的消息時,施得正在夏花的陪同下,看房。夏花拿著蕭佐預付給施得的30萬,準備為施得選一套房、一輛汽車和幾身正裝衣服,衣服已經買好了,汽車也買好了,是路虎,只剩下房還沒有最終敲定。
選衣服、汽車和房這些事情,全部由夏花一手代勞了,在夏花的精心安排和運作下,月清影忙于在石門尋找合適的地皮,碧忙于碧天集團的內部整頓和承建盛世天驕工程,二人都陷入了事務性的繁忙之,顧不上陪施得,相比之下,作為幕后策劃和最高決策者的夏花,就輕閑多了,她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用在陪施得之上。
不過話又說回來,陪施得也是她的工作。表面上看,濱盛的核心人物是她,她是董事長,碧天集團的核心人物是碧,碧是董事長,還有即將提上日程的綠色生態旅游的主導者是善濟集團,不管是哪一件事情,似乎都和施得沒多大關系,但實際上,不管是濱盛還是碧天集團,又或是以后的綠色生態旅游,真正的靈魂人物,全是施得。
沒有施得,也串連不起來這么多復雜的關系網。所以夏花無比堅定地相信,她陪施得,不管得買衣服、買汽車還是買房,其實都是出于公心,是為了將來的大計,是為了所有人的美好明天,并非只是為了她自己,何況她其實還沒有正式決定要不要真的喜歡施得,更不用說要不要和他談戀愛了。
反正,夏花對自己說,她到目前為止,和施得還是純潔的同事加友誼加合作伙伴關系,經得住考驗,也經得住月清影和碧懷疑的目光。
夏花為施得選的房無巧不巧,正是榮憬臺。
榮憬臺的小高層以及精裝修交房,讓夏花十分滿意。她自己住的是恒大城的房,恒大的模式一向是精裝修模式,裝修好的房拎包就可以入住,雖然缺少了自己裝修的個性,但也省了自己裝修的麻煩和時間。
施得對房沒什么講究,夏花說什么就是什么,在夏花陪他——準確地講,其實是他陪夏花——看完了榮憬臺的房之后,夏花很滿意,他也就滿意了
正在參觀樣板間時,施得的手機響了,施得向夏花示意,讓夏花一人去和售樓小姐討價還價,他到一邊接聽了電話。
是蕭佐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