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素素屬于成績比較穩定但不是特別聰明的類型,和施得以前有點像。施得的觀點一向是太聰明的學生未必就是好學生,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道理在學習和生活中都同樣適用,反倒最后成材者都是肯吃苦又穩定的中上等類型。
黃素素加一把勁兒的話,考上復旦大學不敢說十拿九穩,差不多也在可上可下的邊緣,施得就鼓勵黃素素:“素素,你現在沖一把也許能過線,稍微松懈一點,就會離上線差個十分八分,一上一下,天壤之別,人生之路,就是兩重天,就看你自己是不是努力了。”
黃素素在家里只穿了一件寬大的睡衣,露出了粉嫩的脖頸,她不太講究,或許是對施得太信任而不設防的緣故,睡衣里面空空的,沒有必要的防護。施得站在她的身后,必須管住眼睛,否則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風景。
“我要頭懸梁錐刺股,考不上復旦大學,無顏再見施哥哥和單城父老。”黃素素豎起右臂,右手緊握拳頭,稚氣的臉上寫滿堅毅和信心。
“去,別亂說,你考上不復旦大學是對不起施得和我,不關單城父老什么事。”黃素琴做好了飯,擺上了桌,“你還頭懸梁錐刺股呢,你先拿一根針扎一下屁股試試,看你受不受得了。”
“哎呀,姐,你說話文明一點兒行不?”黃素素捂住了耳朵,一臉羞紅,“錐刺股的股是大腿的意思,你怎么好意思往屁股上聯想?”
“我聯想什么了我?”黃素琴還不服氣,來到黃素素身后,正要彈黃素素腦袋一下,一眼就看到了黃素素衣服之內的風光,不干了,“小妹,你還說我聯想,你怎么不管好自己?你也是大姑娘了,怎么里面不穿內衣?誠心讓你的施哥哥看是不是?施得你也是,就知道站在一旁偷看,也不提醒一聲,你是她哥,你好意思看自己妹妹的身子?”
施得鬧了個大紅臉,黃素琴口無遮攔,什么都不敢說,他不是不提醒,也沒有意去看,而是有些話不能說,一說就更尷尬了。再說黃素素雖然是大姑娘了,但她一心撲在學習上,哪里會想什么設防和男女之間的事情?
果然,黃素琴大嘴巴一說,黃素素才想起了什么,低頭一看,頓時臉紅過耳,再加上黃素琴當著施得的面,話說得又直又難聽,她又羞又急之下,伏在桌子上就嚶嚶地哭了起來。
施得無奈,黃素琴大嘴巴說他也就算了,怎么不知道照顧一下黃素素的感受,黃素素還小,本來心無旁騖,沒多想,黃琴琴一說,反倒想多,就埋怨黃素琴:“話不能好好說?我什么都沒看見,素素什么都沒想到,偏偏你一說,事情就變味兒了,你以后說話前能不能動動腦子?”
黃素琴不干了,還直叫委屈:“我怎么不動腦子了?事實明擺著呢。我可告訴你施得,素素考上大學后也是成年人了,她可以談戀愛了,我當姐的不干涉她,但有一點,誰要是和她那個了,誰就得娶她。不娶她,我和他沒完。”
越說越不像話了,施得也惱了:“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走了。”
黃素琴才閉了嘴:“好了,我不說了,怕你了。做了壞事還這么理直氣壯,這年頭,好人不能當。”
施得哭笑不得,實在是拿黃素琴沒有辦法。好在不一會兒黃素素就自己不哭了,擦干了眼淚,鄭重地宣告:“考上大學之后,我的愛情和事業,都由我自己做主。我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黃素琴嘟囔了一句:“命運要是能自己掌握就好了,小丫頭你知道什么,考上了大學,才是你人生的第一步。以后,你哭鼻子的地方,多著呢。”
每個人都想掌握自己的命運,都想心想事成萬事如意,但命運卻又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定數,大部分情況下,個人所能決定的事情極其有限。對于黃素素今后的人生,施得也只能暗中祝愿她一帆風順。至少從面相上看,她比黃素琴要好上許多。
施得最終還是沒有動用相術為黃素素相上一面,他不是怕耗費心力,而是想留下一些空間給黃素素,不想讓自己在心中過早地為她下一個定論。而且也正如何爺所說,一個人命運不是一個相師的幾句點評就能定論的,很多時候,一念之差就可以決定許多事情。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高考已經結束,在分數還沒有出來之前,黃素素接連打了無數個電話給施得,每次施得都要耐心地開導她一番,讓她耐心等候,別急。人生有許多事情急也沒用,只能耐心去等。在時間面前,才是真正的人人平等。
黃素素等的是分數,市委不少人等的是決定命運的最后消息。在平靜了一段時間后,單城市委領導層調整的傳聞,再起波瀾。
之前,也就是在黃子軒住院期間,也正值當時,他生病住院,氣不順,不消化,身心不舒暢。住在后期時,單城市委突然傳出風聲,說是黃子軒要調往省城,擔任省直某局局長,等于是平調暗降,風聲一出,很快傳得沸沸揚揚,有鼻子有眼,結果黃子軒的病房就由熱鬧非凡轉眼變得門可羅雀。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傳得沸沸揚揚的黃子軒要調離單城然后由劉寶家接任書記的消息,在黃子軒出院后不久,突然之間就換了一個版本,變成了黃子軒留任市委書記,而劉寶家調任省城!
這一次的傳聞比上一次更來勢洶洶,而且據說不是官場上的常有的放風的做法,而是省委組織部已經下了任命,只等機會合適時就正式對外宣布。
劉寶家調任省城應該好事才對,通常由市長到省城,都會小升一步。就算平調過去擔任省城的市長,也是一只腳已經邁入了副省級干部的平調暗升。但問題是,傳聞說劉寶家調往省城既不是擔任省城的市長,更不是一步登天擔任副省長,而是調任省城測繪局擔任了局長。
測繪局是邊緣局,在省直各廳局級單位中,屬于閑置局,要權沒權要錢沒錢,是個養老的地方,只比政協人大強那么一丁點。甚至還不如老干部局,在老干部局還能結識一些退下來的省部級高干,萬一機會趕好了,說不定還可以借哪一個余威仍在的高干順勢向上爬一爬。但測繪局……還是算了吧,測量大地繪制圖紙,會有什么前景?
不是說劉寶家還隨時準備接任黃子軒擔任單城市委書記嗎?而且劉寶家今年才5o歲,正是廳級干部的黃金年齡段,稍微努力一把,前景大好,怎么就突然之間被閑置了?由一個大市的市長調任一個邊緣局的局長,雖是平調,但誰看了出來劉寶家是平調暗降,被打了悶棍!
單城的局勢頓時為之陡然一變!
消息一經傳出,前往黃子軒辦公室的人又第一時間踏破了門檻。
“呵呵,前一段時間黃書記住院期間,有人放風說黃書記出院之后就會調走,結果許多人準備了禮物去看望黃書記,又一下收回了腳步。現在風向一變,原先準備好的禮物又都拿了出來,結果怎么著?黃書記一個不要,連門都不讓進,可是苦了不少人。許多人都在琢磨著要多加一些籌碼,我就故意放出風聲說,黃書記喜歡古玩……”
一碗香的包間中,李三江喜笑顏開,坐在施得的對面,一口又一口地抿著小酒,他一口氣喝了三杯,還不過癮,又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施得,再陪我喝兩杯,今兒高興。”
舍得古玩行已經正式開張營業了,和之前的安排一樣,黃梓衡擔任了店面經理,負責日常經營等一應事務,月清影和施得平常不會到店,只負責幕后運作和渠道拓展。
和當初預想的一樣,古玩行開張初期,生意冷清,最初幾天甚至沒有顧客進門,被木錦年和花流年好生恥笑了一番。不過幾天后就6續有顧客寄賣古玩了,不管真假,舍得古玩行一律收存。
又一周后,舍得古玩行做成了第一筆生意:一名顧客寄賣的乾隆年間的一枚印章被人買走,交易金額十幾萬元,古玩行從中抽取了百分之五的傭金。錢雖然不多,但畢竟是開張以來的第一筆,意義重大,讓月清影很是高興了一番。
隨后生的事情,讓木錦年和花流年大眼瞪小眼,不敢再小覷舍得古玩行——市電視臺在晚間新聞中報道舍得古玩行是單城市第一家古玩行。單城作為歷史文化古城,擁有得天獨厚的古玩資源,古玩行的開張,為更好地保存和掘單城的古玩珍品,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同時,舍得古玩行為回饋廣大單城市民的厚愛,將在近期展出在市面上已經失傳的絕跡和珍品,歡迎廣大市民前去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