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夏花從省電視臺辭職之后,就不算是省臺的人了,她再來她以前的辦公室做什么?施得被她弄迷惑了:“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不耍花招,只演戲。”夏花眨眨眼睛,笑得很開心很得意,等一會兒要是有人來,你什么都不要問,也什么都不要解釋,只管配合我演戲就行了,聽到沒有?”
“可是……”施得想問個清楚,不想被夏花捉弄了。
“沒什么可是,現在能幫我的人,只有你了……噓,來了,從現在起,你就是木偶就是道具了,千萬別露餡。如果演砸了,施得,我讓你下半生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夏花連哄帶騙,一邊說,一邊弄亂了自己的頭,然后還弄皺了裙子,隨后,又將手伸到了施得的頭上。
施得想躲,卻被夏花按住,無奈之下,他只好任由她將他的頭弄得一團糟,然后又任她擺布讓她將他的衣服弄成皺巴巴一團,到底是想鬧那樣?雖然他也知道夏花有時愛胡鬧,不過也清楚夏花在胡鬧之中,其實從來不胡來。
“咚咚……”有人敲門。
“來了。”夏花熱情洋溢的聲音響起,奇怪的是,她臉上不知何時多了一片紅暈,竟然頗有雨潤紅枝嬌的嬌媚,還媚眼如絲地飛了施得一眼,然后起身去開門。
施得被夏花的媚眼嚇了一跳,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門一開,門口站著一個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男人。男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英俊、灑脫、氣度非凡,當前一站,當真是極為少見的人中龍鳳。比起牛天子的花美男的陰柔,眼前男人的俊美和豐朗,才是一個男人應有的帥氣。
“夏花,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我們的關系了?”男人一見夏花,目光中就流露出不甘和不舍的神色,他向前一步,雙手就要落到夏花的肩膀之上,“我真的非常喜歡你,愿意一輩子對你好,一輩子待你如初戀,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夏花輕巧地一錯身,閃開了男人的雙手,她輕描淡寫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葉公子,我們真的不合適,再說我也有男朋友了,請你自重。而且,你來得還不是時候,剛才我們……”
“你……有男朋友了?”葉公子一臉驚愕,才注意到夏花頭雜亂衣服皺巴臉上飛紅,目光又一掃,見沙上的施得同樣也是頭亂了衣服皺了,而且施得坐在沙的姿勢還不太雅觀,側躺在沙上,給人以無限想象的空間,身為男人成熟男人,誰還猜不出來一男一女在辦公室里面生了什么?
葉公子的臉色頓時黯淡無光,無比沮喪,不過他還是保持了應有的風度,沖施得微一點頭:“祝賀你,能贏得夏花的芳心,你很幸運,我很羨慕你。沒請教尊姓大名?”
“施得。”施得至此才明白他又被夏花當了擋箭牌,他心中窩火,卻又不好表露出來,只好故作輕松地一笑,“其實你也不必羨慕我,有時候你離山很遠,會一廂情愿地認為山上的風景很美。等你到了山腳下之后才會現,原來想象和現實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這一句話暗示的意味強烈,而且明顯有對夏花的貶低之意,意思是說,夏花遠看美則美矣,離近了,就不怎么樣了。
夏花狠狠地沖施得瞪了瞪眼睛,對施得對她的攻擊深感震驚和憤慨,又表達了強烈的不滿。
“施得……好名字,施不望報,得失在我。”葉公子倒也大度,主動伸手和施得握手,“我叫葉微塵,很高興認識你。”
“葉微塵,微塵,很有禪意的名字。”施得見葉微塵彬彬有禮,比起牛天子和張揚之流,不知好了幾許,心想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以夏花的性格,喜歡她追求她的人,想必也是有素質和情操的人,“莫非伯父伯母信佛?”
世界微塵里,人生大夢中,是一句禪語,施得雖然理解不了其中的深意,卻是牢牢記住了這一句話。所以一聽葉微塵的名字,就大感好奇。
“咦,厲害,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一見面就猜中我父母信佛的陌生人,就憑這一點,施得,我得交你這個朋友。”葉微塵對施得的興趣更濃了,居然不走了,想和施得繼續聊下去,“這么說,你對佛教也有研究了?”
施得當然對佛教沒有深入的研究,不過跟何爺久了,而且何爺所講的許多道理,比如慈悲心、平等心以及人生十三條定律,都暗含佛意,久而久之,他也開始了解一些佛經了。雖了解不深,也算是初步入門了。
“研究談不上,現階段只是很感興趣,正準備精讀。”施得不是謙虛,而是實話實說。
不過聽在葉微塵耳中,施得的話就是低調謙虛了,他呵呵一笑:“施先生舉止得體,溫文爾雅,又知識淵博,夏花跟了你,也算她有眼光了,好吧,喜歡一個人,就是為了讓她幸福,既然夏花選擇了你,我也只能祝福你們了。”
“哎哎哎,葉公子,我和施得幸福不幸福,不是你應該操心的問題,你話太多了,趕緊走人才是正經,別影響我和施得的好事,ok?”和一些假洋鬼子總是喜歡夾雜一兩句英文惹人反感不同的是,夏花時不時冒出一個英文單詞,卻不但不讓她顯得做作,反而為她平添了可愛和灑脫之意,她很是不滿地瞪了葉微塵一眼,又白了施得一眼,似乎對施得和葉微塵的一見如故很是不以為然
葉微塵微露尷尬之色,咳嗽一下,轉身就要離開,才一邁步,又被夏花叫住了,夏花將桌上的毛絨玩具一股腦兒放進了一個手提袋中,不由分說塞到了葉微塵手里,說道:“你的東西你拿走,省得留下便宜了別人。我都不在這里辦公了,也不知道以后誰會占用我的辦公室,你肯定不愿意你精心挑選的東西被一個陌生人占有吧?”
“不要的話,就扔了吧,我拿走于什么?”葉微塵無奈地一攤雙手,不接夏花的手提袋。
“不行”夏花直接將手提袋扔到了葉微塵的懷中,然后又將他推到了門外,“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才一屁股坐到了沙了,痛苦地搖了搖頭,“天啊,世界終于清凈了。”
“喂喂,你坐的地方不對。”施得不于了,夏花剛才看也不看就坐了下來,正好坐在他的大腿上,雖說夏花不重,但夏花畢竟是一個妙齡姑娘,感受到夏花身體的熱氣和香氣,他又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所以只能請夏花離座了
夏花回頭白了施得一眼,語氣頗有幾分不屑:“一個大男人,比女人還害羞,真沒出息。”
“……”施得無語了,誰說男人就應該隨便被女人非禮挑逗而不能反抗了,如果他坐在一個姑娘的大腿上,那叫耍流氓,但如果一個漂亮的姑娘坐在他的大腿上,就叫風情萬種了,世界,還真是不公平。
“剛才的葉微塵是誰,你知道嗎?你為什么要和他套近乎?”夏花離開了施得的大腿,屁股靠在了桌子邊沿上,還好,她沒有不顧形象地坐上去。
“不知道,再說我也沒有故意和他套近乎,只不過出于禮貌,客氣了幾句而已。怎么了,你好象很害怕葉微塵一樣,難道說,你們倆個以前有過往事?”施得嘿嘿一笑,眼神亂閃,故意調笑夏花。
“有過你個大頭鬼往事。”夏花唉聲嘆氣地搖了搖頭,“葉微塵葉大公子,不管是長相、出身、學歷還是為人,樣樣都好,可以說幾乎就是一個完美的男人,可是他有一個致命的缺點讓我非常不喜歡,你知道是什么嘛?你肯定不知道,就是他太婆婆媽媽了,不像一個男人,倒像一個中老年婦女”
“每次他送我毛絨玩具,或是打來電話和聲細語地要請我看電影、吃飯或是散步時,天啊,我的眼前總是浮現我的親媽的形象你說一個大男人,說話溫柔得像個女人,而且還一點兒主見也沒有,問我喜歡吃什么喜歡看什么喜歡玩什么……”
“拜托,男人如果沒有主見不能替女人做主拿主意,還要男人有什么用?我有一個成天嘮叨的親媽就夠了,不想再找一個成天嘮叨的男媽,所以,不管他有多好,我都堅決地回絕了他。再一想到如果以后從我媽的火坑跳到一個男媽的火坑,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說得也是,男人就得有男人樣,該強勢的時候就得強勢,當然,不是說不尊重女人意見的強勢,而是在日常生活的小事上,就得拿得起放得下。
脾氣可以好,性格必須有,否則就會被當成無能的男人。不過想想男人也真是難人,太遷就女人了,女人覺得你很娘炮。太自以為是了,女人又覺得你太大男子主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