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情急的時候,往往能爆發出平時意想不到的能量來,但也有可能做出一些平時不會做的蠢事來。
坦克上的機槍開火了,正在琢磨怎么打開鐵殼子的高遠看到就在他前方腳下的機槍突然開始噴火之后,他立刻就急了。
這機槍打得可是他的戰友,如果讓這幾輛坦克連同裝甲車開始連續掃射,高遠可能沒事,但其他人保證死的透透的。
星火小隊的人當然也沒閑著,蘇爾特抱著一具火箭筒拼命的往一側跑,他想繞到坦克側面,打擊坦克的側面或者后面裝甲。
但是敵人當然發現了蘇爾特,所以一輛坦克的炮塔立刻開始轉動,并且迅速對準了蘇爾特的方向。
高遠是真的急眼了,所以他往前一邁步,掄起手里的鋼锏,重重的就砸了下去。
砸的是機槍,雖然坦克上的并列機槍只露出了短短的一截槍管,可畢竟也還是露出來了一些,而高遠砸的就是那不足十厘米的槍管。
嘣的一聲脆響,然后是啪的一聲爆響。
露出的那一截槍管就像個喇叭花,均勻的向外爆開了六瓣。
炸膛了,坦克的并列機槍炸膛了。
被嚇了一跳的高遠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一锏把機槍露出的那一截槍管砸歪了,而且是歪的厲害,而這時候機槍還在開火,于是瞬間炸膛。
在高遠跳起,落下,再跳起的時候,他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因為這種反應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然后等高遠再次落下的時候,他狠狠的將鋼锏砸在了第二輛坦克的并列機槍上。
t55坦克有兩挺機槍,一挺是在炮塔上方的車頂機槍,一挺是裝在坦克炮旁邊的并列機槍。
車頂機槍沒人敢出來自然也就沒辦法使用,所以敵人也就只剩下了并列機槍和坦克炮可用,而坦克炮射速慢,用來對付步兵效果不是太好,于是并列機槍就成了坦克打步兵的最佳選擇。
但是現在,機槍讓高遠把槍管打彎了,炸膛了。
高遠跳到了第二輛坦克上,他還沒站穩,鋼锏就從上往下狠狠砸在了槍管上。
于是,那輛瞄準了蘇爾特,并且正在開火的坦克并列機槍瞬間啞火。
高遠都沒想到他還能用這種方法給蘇爾特解圍。
誰也沒有想到,蘇爾特想不到,坦克手們也想不到。
因為自從坦克發明到現在,不,從機槍發明到現在,還沒有人通過敲彎槍管的方式來阻止敵人開火的。
不是不想,是高遠之前沒人做得到。
沒人做的到,所以誰也想不到。
雖然只是762毫米口徑的槍管,但那也是一根很厚實的鋼管啊,如果有機會沖到機槍陣地跟前,解決射手總比敲完槍管來的方便。
何況就算手拿一把錘頭,也不見得能敲彎槍管,而且還是彎曲程度特別大,讓子彈完全無法完成發射。
要知道即便是彎曲了的槍管也不一定會炸膛,最多是精度受影響罷了。
所以高遠這兩下可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高遠無法打開坦克的鐵殼子,但他可以敲掉這幾輛坦克伸出去的爪子,沒了機槍和火炮的坦克,難道真的靠碾壓來攻擊敵人嗎。
所以敵人此刻慌亂的一匹,因為超出人類認知的戰斗發生在誰身上,也肯定會手忙腳亂的。
坦克還在移動,高遠站在移動的坦克炮塔上,順著坦克炮管跑了過去,然后他一彎腰,將一顆根本就來不及拉弦的手榴彈塞進了坦克炮口。
嘴里叼著一把刀,右手拿著鋼锏,左手從兜里掏出手榴彈塞進炮管,一氣呵成。
當高遠跳到第三輛坦克上的時候,他才聽到了一聲巨響。
塞了手榴彈的坦克炮管被均勻的炸成了幾瓣,殘存的炮管里還在往外冒著青煙。
敵人發射了炮彈,炮彈撞擊了塞進炮口的手榴彈,于是,不管炮彈有沒有爆炸,這炮管炸膛都是一定的。
但是看那輛坦克的狀況,發射的炮彈應該是在炮管內部直接爆炸了,所以,這輛坦克里的乘員估計兇多吉少。
高遠就像個發現了新玩具的孩子。
誰能想到,坦克還能這么打呢?
第三輛坦克摧毀,然后是第四輛,后面兩輛坦克都沒有開炮,所以沒有炸膛,但是槍管被敲彎,炮管被塞了手榴彈,這兩輛坦克已經廢了。
第一輛坦克只是槍管炸膛,但是主炮沒有影響,可是,哪輛坦克的射手嚇也被嚇死了,他又哪里敢開上一炮試試。
不過還有裝甲車呢,高遠跳上了裝甲車車頂,對機槍如法炮制,一锏下去槍管立廢,但是這炮管怎么解決,卻讓高遠犯難了,因為手榴彈塞不進細細的炮管里。
73毫米滑膛炮很短。
高遠沒有拿手榴彈,他直接把嘴里叼著的刀拿了下來,然后一把塞進了炮管。
辦法就這么簡單,可是炮管里塞了一把刀,誰敢開炮試試嗎。
翻身跳下,高遠快活的跳上了裝甲車,然后,他在琢磨著自己還有什么能塞住炮口的,于是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隨即順手就把腰間的地質錘拔了出來,然后把錘子把兒塞進了炮口。
裝甲車還沒毀,可是卻失去了作用。
同樣的事情再重復就更簡單了,只是高遠除了手里的鋼锏,還真沒有可以堵炮口的東西了。
高遠不能把鋼锏扔了,但是沒關系,動腦子就能找到東西。
一把將胸前的對講機扯了下來,左手拿著往炮口里塞,發現塞不進去,高遠右手舉起,用鋼锏的柄反手就是一砸。
對講機毀了,可是毀了的對講機也砸進了炮口。
就剩下一輛裝甲車了,而這輛裝甲車終于開始全速倒車,而且在倒車的同時,并列機槍始終不停的開火。
高遠是不可能被一挺機槍的火力命中的,他只需要加速跑,就能跑出比炮塔轉圈更快的速度。
就是這么狂野。
就在這時,高遠打算再次跳起的時候,卻覺得兩腿一軟,于是他跳是跳上了裝甲車,卻是往前一撲摔在了裝甲車的頂上。
壞事兒,剛才已經全力奔跑多久了?
想到這個問題,高遠瞬間臉都白了,但這時候必須抓緊時間,于是他馬上試圖站起來,但剛才還無所不能的他,此刻卻覺得自己像軟腳蝦。
鋼锏一下一下的砸在了并列機槍上,每次都只能砸彎一點點,可是在砸了三下之后,槍管終于彎曲到了足夠的程度,但是卻沒有炸膛,因為敵人停止了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