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最終還是往西了。
依拉克雖然常年戰亂,正府作用約等于零,沒有正府也就意味著沒有組織,而沒有組織的話,就算人再多也是游兵散勇,那么高遠他們這幾百人的車隊就是無敵的存在。
而土雞就不一樣了,首先誰也不知道土雞現在是什么狀況,然后也不知道土雞會干出什么事來,歸根結底一個詞形容的話就是不可控制,對這種地方,還是敬而遠之繞開的好。
那么從波斯進入依拉克怎么走呢。
先繞過扎格拉斯山脈,在扎格拉斯山脈的北端往西進入依拉克,跨過邊境后的第一個大點的城市是迪亞奈,而過了迪亞奈再往前走沒有多遠,就是著名的摩蘇爾。
依拉克的風暴眼之一,摩蘇爾。
走這么一個注定不會平靜的路也是有原因的,那就是所有人都認為寧可走摩蘇爾,也不能走依拉克的兩河平原。
兩河平原就是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造就的這個平原上,誕生了人類最早的文明,也就是說,這里是整個中東最大的產糧區,也集中了最多的城市和鄉村。
如果不想從鋪天蓋地的喪尸堆里沖過去,那就必須繞開兩河平原。
至于摩蘇爾會不會有武裝分子,這個都是次要的事情了。
車隊一路浩浩蕩蕩的從摩蘇爾邊緣開過去的時候,經常能看到躲躲藏藏的依拉克人在窺探著車隊。
然后,高遠他們的車隊在摩蘇爾周邊晃了一圈,最后還是不得不往南繞行來找一個能過的橋。
底格里斯河的流量非常小,卻也足以攔住高遠他們這個車隊,有路就有橋那是在神州,在依拉克這個地方,一個小小的底格里斯河也足以成為天塹了。
摩蘇爾市區內有四五個橋,但是擔心摩蘇爾市區內喪尸太多,那么就繞路,但是這一繞,就得足足繞上足足五百多公里,因為摩蘇爾以南,提克里特以北,近千公里遠,就只有那么一座通過邁赫穆爾的公路橋。
摩蘇爾東岸往南走五百多公里,過了橋之后還得再往北繞回來,然后再回到摩蘇爾的西岸,直行不過二十公里的路,卻要繞行上千公里,耗時一天半。
而要是不這么繞回來的話,需要走的更遠,還要經過更多的大城市。
但是走這條路線有個很大的好處,那就是全部路線基本上都在沙漠中,而沙漠里是不會有人的,既沒有喪尸,也沒有任何派別的武裝人員。
這樣的話,車隊的行駛速度就快很多了。
開始的時候高遠還每天和安德魯還有潘新研究一下路線,到后來他根本就看都懶得看上一眼,因為實在是沒有技術含量,也根本就用不到他。
日子過得平靜而無趣,除了看著補給車上越來越少的食物而揪心之外,高遠實在是提不起任何的興趣了。
直到轟然一聲巨響,把高遠從半醒半睡的迷糊中驚醒過來。
裝甲車停下了,所有人都被爆炸搞得很緊張,因為這是從阿福罕出發第21天以來,第一次出現這么大動靜的爆炸,所以由不得別人會緊張。
“怎么了!怎么了!”
“前導車炸了!”
高遠沒開對講機,他嫌吵得慌,但李陽卻是一直開著的。
在回答了高遠的問題后,李陽急聲道:“倒車往回開,查看一下情況!”
“前導車有人受傷嗎?”
“警戒,警戒!
高遠打開對講機的時候,就聽著里面一片嘈雜,等他所乘坐的裝甲車往后到了三四百米,而另一輛斯特賴克裝甲車上的成員,幫著自己的戰友從挨炸的裝甲車里出來的時候,終于開始傳回明確而且有用的信息了。
“是小心IED爆炸,前導車成員有人被撞破了頭,沒人重傷。”
“我們必須要注意了,前方可能進入雷區。”
潘新和李陽在對講機里簡單溝通了一下,這時候,李陽極是不解的道:“我們到哪兒了?為什么會有雷區?是遺留的嗎?是壓發式的地雷還是有人遠程操控?”
“還不清楚,提高警惕!”
高遠拉開了裝甲車上的觀察窗,外面一馬平川的沙漠,無邊無際,雖然他只能看到一邊,但是這里怎么看也不像能埋伏人的樣子。
就在這時候,在外面觀察的潘新突然大吼道:“準備戰斗,有人!”
高遠不由緊張了起來,然后他對著同一個車廂里的李陽急聲道:“咱們這是在哪兒啊!”
李陽猶豫了一下,然后他搖著頭道:“我們也不知道,記著上次在泰德穆兒往沙漠里繞路嗎?從哪里繞了一圈之后,再上公路就不知道是那條了,這地方沒有路標,我們也沒有詳細的地圖,更沒有GPS,天知道這是哪里。”
就在這時,高遠他們這輛車操作著車頂機槍的李金剛大聲道:“發現有人在接近我們,來意不明,七個人。”
高遠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只有七個人,而且還肯主動靠近,那就應該沒有事的,至少不會是一上來就拼個你死我活的那種。
對方想干什么都有可能,憑著路上提前埋了地雷,以此來要挾車隊交出糧食,這種事也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但只要有的談,那就一切都好說。
高遠來到裝甲車的另一邊打開了觀察窗,也是射擊孔,他往外張望了兩眼,果然看到了七個人一字排開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不想是要打,但肯定是來者不善。”
高遠輕吁了口氣,道:“能對付,不過還是讓雷納托先去談談吧。”
都不等高遠說,雷納托已經從前面的裝甲車上下來了,而高遠能從觀察窗里看見雷納托的時候,就說明雷納托已經迎著來人走了一段了。
“雷納托這次倒是挺主動的,李哥,咱們兩個跟著去看看?”
沒有個代號在戰斗中確實挺不方便的,高遠喊了李陽一聲,兩人打開了裝甲車的后門就跳了下去。
這個時候,走過來的人已經能看的很清楚了,而和高遠往前只是走了兩步,李陽卻是疑惑的道:“不對啊。”
“哪里不對?”
李陽一臉疑惑的道:“對面來的這些人,怎么看衣服,看長相,怎么像俄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