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人,我是神州人,我是神州人……”
高遠換了好幾種語言,凡是巴基人應該能聽懂的神州人這個詞輪流說了一遍。
這是一個半永久工事,四周是沙袋,頂端是木頭加水泥塊,所以這個碉堡的防護能力沒那么強,而工事里面也只有三個人。
畢竟不是主要陣地,防御工事和人力都會薄弱一些。
而高遠的到來讓這個碉堡里的三個人全都傻了,徹底的傻了那種。
最前邊的人毫不猶豫的就開了槍,一個操作著重機槍,沒辦法直接把槍口對準高遠的人往后退了一步,而另一個端著步槍的人在把槍口對準了高遠,讓高遠不得不將兩個槍管都抓在手里并向上舉起來之后,那個操作機槍的巴基人終于指著高遠大喊了起來。
“神州人……”
高遠就聽懂了神州人這一個單詞,于是他用力一拽,將兩把槍都拿在了自己手里,并立刻放在地上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大聲道:“是的,神州人。”
高遠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個魔術貼,那是神州國旗的魔術貼,他拿了出來,往在三個人面前晃來晃去,大聲道:“神州人,明白了嗎?明白了嗎?”
那個最先開槍的大胡子突然啊的一聲大叫,然后他張開了雙臂就撲了過來,在高遠猶豫著是否該一腳把這個大胡子踹飛的時候,大胡子卻是大吼道:“brothers……”
這聲兄弟高遠還是能聽懂的,于是他仍由大胡子抱住了自己。
大胡子抱著高遠又跳又叫,高遠掙開了大胡子的懷抱,他朝指了指,急聲道:“你們的長官,我靠,上級,這該怎么說啊……sir,sir!”
高遠也是考過四級的人,可他早把學過的英語還回去了,所以他現在只能一邊蹦單詞,一邊打手勢。
好在接下來該干什么都知道,那個大胡子扭頭叫了幾聲,然后從地上抄起了自己的步槍,朝著高遠連連招手。
那就跟著去吧。
大胡子帶路在前邊跑,高遠就在后面跟著,而那個大胡子一路跑還一路喊,而他在大聲喊叫的同時,很多端著槍的士兵開始歡呼了起來。
有晃動的手電,有突然打開的燈光,現在高遠能看出來他是行走在一片前沿陣地上,但是再往前走百十來米,就是一片城市。
炮擊的痕跡到處可見,因為阿三調來大炮可不是擺著玩的,沒有對吉爾吉特進行過炮擊才是最奇怪的事情。
一個胡子剃的很干凈的軍官迎了上來,聽激動的大胡子手舞足蹈,指著高遠連比劃帶解說的講了幾句后,身邊圍觀的幾個士兵先歡呼了起來,而那個軍官卻是更加的激動,并隨即拿著手里的對講機就開始大喊了起來。
好多人在拍打高遠,有人在朝著高遠豎大拇指,還有很多人聲嘶力竭的歡呼著,于是越來越多的人從陣地里探出了頭。
被包圍陷入絕境已久的時候,突然來了援兵,這些巴基軍人已經很克制了。
那個軍官拉住了高遠的手,他大聲喊了幾句,然后拉著高遠就跑。
終于正式進入了吉爾吉特城,現在是凌晨四點,但現在沒有人能睡覺,連綿的爆炸聲和槍聲讓所有人都很緊張。
而高遠的到來卻讓所有人為之歡欣鼓舞,很多次有人把手電光照在了高遠身上,甚至是很不禮貌的照在了他的臉上,但是在看到高遠的臉后,歡呼聲越傳越遠。
都后來高遠身邊的歡呼聲都壓過了槍炮聲,在一聲聲或清脆或沉悶的爆炸聲中,歡呼聲在迅速的向四周蔓延。
帶著高遠跑的軍官一路都在大聲呵斥。
一個士兵突然出現在高遠面前,然后他攔住了高遠,用僅存的一只手拉住了高遠,一張極為憔悴的臉上有好多傷痕,而沒了鼻子的臉讓他看起來有些令人恐懼。
那個沒了鼻子,只剩下一條胳膊的巴基人拉著高遠的手開始哭。
軍官把那個殘疾士兵推到了一邊,然后繼續拉著高遠往前跑,而那個殘疾的士兵跟在了高遠身后,一邊哭一邊跑。
叫喊聲不絕于耳,可惜高遠聽不懂,但他知道自己的到來讓這里所有人都很激動,非常激動,極其的激動。
很正常的,高遠再一次成了帶來希望的人。
而吉爾吉特的人數之多也超出了高遠的想象,每一個房子里面,沒一處民宅,還有屋頂上的簡易陣地里,都有人站了出來。
在燈火管制的時候,這里是一片黑暗,所以有多少人看到了高遠真的很難講,但高遠有夜視儀,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每一個人。
偶爾有人說英語的時候,高遠就能聽個大概。
“神州人來了!我們的兄弟支援我們了!”
一個軍官歇斯底里的大吼著,然后他可能過于激動,所以把手里的步槍朝著天就扣下了扳機。
就在這時,在一片混亂的狂歡之中,迎面來了得有幾十個人,而他們都打著手電,光柱一晃一晃的就迎著高遠過來了。
雙方人跑到了一起,對面來的人里,跑最前面的在看到高遠之后,他馬上大吼著喊了起來,然后高遠被人群迅速包圍,簇擁著他繼續往前跑。
高遠很懵,主要是因為語言不通,但是他跟著跑了沒多久,終于來到了一個明顯加固過的建筑面前。
掀開一個厚厚的門簾,有微弱的燈光,還有往下的臺階,走在前面的人興高采烈的說著什么,可惜高遠聽不懂。
高遠趕快掀起了夜視儀,因為有燈光了。
臺階往下有兩個轉折,再次掀起了一道門簾后,明亮的燈光讓高遠微微瞇起了眼。
屋里有十幾個人,地下室并不大,十幾個人擠在里面讓只有二十來平米的地下室顯得很擁擠,而且屋里還擺了兩張拼起來的桌子,上面鋪了一張地圖。
一個穿著西服,胡子刮過但是刮的不干凈,有很多胡子茬的中年人朝高遠伸出了手。
雙手相握,那個中年人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串,高遠一個字都聽不懂,但這時旁邊一個上校結結巴巴的道:“我們,總理,歡迎神州兄弟的到來。”
中年人再次嘰里咕嚕的說了一串,那個軍官張了張嘴,道:“他說,你是怎么來的?其他人呢?”
就在這時,臺階又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然后門簾再次被掀開了,兩個人跑了進來,高遠扭頭一看,卻看見了兩張熟悉而倍感親切的神州面孔。
兩個中年神州人,當六雙眼睛相望的時候,雙方都驚呆了。
帶頭的神州人一把抓住了高遠的手,還沒說話眼淚就下來了,然后他顫聲道:“真來人了!真的來人了啊!”
高遠呼了口氣,急聲道:“你什么人?”
“我是駐巴基大使啊!他是咱們的武官,你是什么人?咱們的軍隊真的來了嗎?”
高遠先是點頭,然后搖頭,最后他急聲道:“快!告訴他們!我們從東邊打過來的,敵人的防線已經被徹底打亂了,趕快發起進攻!”
大使愣了一下,然后他極度驚喜的道:“真的……來了!咱們有多少人!”
高遠猶豫了一下,然后他低聲道:“三個。”
“三個軍?不可能那么多,三個師?三個旅?三個……團?”
高遠一直搖頭,他搖頭大使就降低些標準,終于,高遠低聲道:“三個人。”
“啥?”
高遠急聲道:“你別管來了多少人,我們把敵人徹底打垮了,打亂了,敵人的指揮部被我們端了,陣型也被我們沖亂了,別看阿三現在打的很猛,那是他們亂了陣腳,絕不能讓敵人反應過來,要趕快發起反攻啊!”
大使身后的武官立刻對著巴基人急聲說了起來,然后大使對著高遠急聲道:“確定嗎?”
“我人都來了,你們說呢,快點吧!趕緊派人打過去就是接受俘虜的事兒,可要是等著敵人反應過來,冷靜下來,那代價就大了!”
武官再次急聲說了起來,然后巴基的一個將軍也是急聲說了幾句后,把手重重的一揮。
高遠急道:“我們的人在后面呢,可別誤傷,我跟他們的前鋒部隊一起去。”
大使把頭一點,道:“好!我們也跟著去,語言不通,不要引起誤傷。”
“你們?”
那個武官看著高遠道:“我去就行,我給你當翻譯,有什么要交代的咱們路上說,抓緊時間,趁敵人還在混亂我們趕快上!”
就喜歡這種痛快人,高遠馬上道:“那就趕快的吧。”
一個將軍飛快的跑了出去,還有人對著身邊的人急聲說著什么,那個神州武官對著高遠急聲道:“我叫陳偉,駐巴武官,有什么需要你和我說。”
高遠想了想,道:“打過去!趕快打過去!敵人已經徹底的混亂了,攻擊必須夠堅決,只要把敵人的攻勢打下去,他們就只能投降!”
陳偉迅速把高遠的話翻譯了出去,然后他又對著高遠飛快的道:“我們東線的全部坦克立刻發起反沖鋒,全部的預備隊壓上去!”
高遠連連點頭,然后他在對講機里急聲道:“我是克星,收到回答。”
沒有回答,高遠轉身跑出了地下指揮室,他飛快的跑回了地面上,然后在對講機里急聲道:“我是克星,收到回答。”
“老尖收到,完畢。”
高遠呼了口氣,道:“已經和友軍聯絡上了,反攻即將開始,注意避免被誤傷,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