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無人永生

第319節 以殺止殺

林川一直到傍晚時才從那個地下室的房間里出來,在那之前,李明峰和冷素安一直呆在控制室,非常尷尬。[]

祝榮和李堯瑤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看在眼里,就好像他們倆不存在,而那些奔波忙碌著的7級血脈者們,則以一種嫌棄的目光看著他們。他們感覺自己不管站在什么地方都是在擋路,而那些血淋淋的數字卻像刀在切著他們的心臟,最后他們倆只好站到一個什么都沒有的角落,又餓又渴地等待著林川。

“你們這一下午就站在這兒?”林川生氣了,他把李明峰和冷素安帶來的意思應當很明確了,李堯瑤和祝榮這樣做是什么意思?這是給誰的下馬威?

“抱歉,但我們這里沒有給普通人的補給,水和食物都在之前的那個庇護所里,這里沒有準備。”祝榮微微抱歉地說道。

“你又沒說讓他們干什么,我們怎么安排?”李堯瑤則這樣說道。“我還以為他們走了,誰知道他們窩在那個角落干什么?”

“她們的確很忙,沒時間管我們。而且我們看了一個下午,確實也幫不上什么忙。”冷素安一言不發,李明峰看到林川要和她們發生直接沖突,不得不出來打圓場。

“連個介紹情況的人都沒有,當然不可能幫得上忙!”林川清楚李明峰為什么這樣說,但他不可能把這件事就這么輕輕放過去。“明天開始,祝榮你帶著他們倆熟悉情況。要讓他們熟悉基地的狀況和整個西北的現狀。”

“要我放下手里的工作?”

“當然不是!我不要求你一天就達到目的,但至少要讓他們一步步熟悉起來。”

“我知道了。”祝榮點點頭答道。

林川認真地看著她的臉,想要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卻什么也看不出來。

“你要負責好他們的安全!”他最后又加了一句。

林川把李明峰和冷素安送回隔離區,他覺得自己應該安撫他們幾句,卻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這段時間要讓你們受委屈了。”他最終說道。

“萬事開頭難,我們之前就已經有準備了。”李明峰反過來安慰他道。

“事情也許比我想象中更難。”冷素安說道。“但現在這個局面下,我們的確什么手也插不上,只能看下一步。”

“等這段困難時期過去吧。”他對林川說道。

但林川卻不想就這么過去,把他們送回隔離區后。匆匆和梁瑾碰了個頭,看了看安置的情況,他便自己向軍營走去。

軍營已經空了一大半。剩下的營區里也是一副渙散的樣子,許多人游手好閑地逛來逛去,只有很少的幾個營區還保持著軍人的紀律。

火車站附近聚集了大量的血脈者,此時正好有一列火車從北方進站。列車還沒停穩就有許多血脈者涌了上去。

“全部退后!”一名4級血脈者手持自動步槍向天開槍。同時大聲地叫道,卻沒有人理睬他。

列車的窗戶全部用鋼板從外面釘死,只留著透氣的孔,許多血脈者大聲地叫著:“是人!是人!”

哭喊聲從車廂里傳出來,卻被血脈者們興奮的叫聲淹沒了。

“退后!否則就開槍了!”那名4級血脈者大聲地吼著,大約一個營的士兵努力維持著秩序,卻無法擋住數千饑餓的血脈者們。

“開鎖!開鎖!”有人大聲地叫著,林川擠進人群。發現所有的車廂門都用特殊鎖具封死,他們無法打開。

這樣的景象讓林川憤怒。他恨不得把這些惡鬼一樣的血脈者統統殺死,他身上散發的殺氣終于讓身邊的血脈者警醒過來,他們很快就察覺到他是1級血脈者,這讓他們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非工作人員全部退到站臺外面去!”林川冷冷地說道。“踏進一步的,死!”

“快點!”他大喝道。

血脈者們如同潮水一般退后,把站臺空了出來,但他們的目光中依然是極度的渴望,無法遏制的殺欲。

長時間的饑餓已經讓他們成了野獸。

“首長。”之前的那名4級血脈者小跑了過來。

“你是什么人?”

“報告首長,我是李堯瑤閣下的血裔,4級血脈者劉方。”

“你們的任務是什么?”

“把這批血源安全卸車,送到庫區。然后讓119旅全旅補給后登車,前往迪化。”

他的話引發了周邊血脈者們一陣不滿的噓聲。

血源?庫區?

這樣的說法讓林川皺了皺眉,他這時才發現,站臺右側有一個用手臂粗細的鋼管焊成的巨大牢籠,里面空無一人,卻血跡斑斑,似乎在說著讓人無法正視的故事。

“這樣的情況每次都會發生?”他問道。

“分流出去一半人之后,情況已經好很多了。”劉方有些緊張地答道。“之前聚集的人會是這樣的幾倍,有時我們只能保證三分之一的血源能夠入庫。”

周圍傳來一陣放肆的笑聲,其余三分之二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今天不會有任何損失,不會有任何人死。”林川大聲地對他說道。他無法阻止這些人悲慘的命運,但他至少可以保證他們不會就這樣像羔羊一般被狼群活生生地分食。

“打開車廂門,把人放出來,一個個車廂來。”林川說道。

列車的管理者們這時終于出現了,他們小心地把最靠近林川的那個車廂門打開,車廂里的哭喊聲一下子清晰了起來,汗臭、屎尿的臭味夾雜著血腥味洶涌而來,林川強迫自己硬下心腸不去看他們,不去管他們,而是把注意力放在站臺兩側的那些血脈者身上。

他們已經開始騷動起來,林川能夠感覺到他們身體里那股強烈的殺意,即使是1級血脈者坐鎮也無法抗拒他們身體中與生俱來的強烈本能。

他們開始不由自主地向站臺推擠,許多血脈者的雙手已經放在了站臺的邊緣,只要輕輕一躍就能跳上來。

林川緊緊的盯著他們。

“都退回去。”他冷冷地說道,聲音通過精神力的方式傳到每一個血脈者的耳中,就像是鼓聲。

但還是有人悄悄爬上了列車,他們小心地探出頭來,躍躍欲試著,相互鼓勵著,想要試探林川的底線。

“那么想吃?那就吃自己吧!”林川的聲音突然響起,一名悄悄爬上站臺的血脈者突然頭顱爆開,血漿和鮮血四處噴射,他的身體緩緩地向側面倒去,靠在身邊的血脈者身上,鮮血源源不斷地從他的脖腔里涌出來。

“嘭嘭嘭”的聲音接二連三地響起,十幾個血脈者相繼爆掉了腦袋,軟軟地倒下,他們周圍的血脈者小心翼翼地看著林川,發現他的注意力不在這邊后,便把他們的身軀拖進了人群。

“還有人想吃嗎?”林川的聲音問道。爬上列車的那些血脈者一個個地頭顱爆開,從車廂頂上滾下來,這終于讓那些圍在周圍的血脈者們不約而同地向后再次退了一步。

“我不知道你們經歷了什么,但不要忘記了你們的身份。你們都是軍人,軍人的天職是服從!是紀律!”林川說道。“都回到自己的營房去,今晚每個人都有吃的。”他最后說道,而這一句話也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氣。

說出這樣的話讓他感覺極度不適,但他知道自己必須這樣說,否則即使是殺戮也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除非他把他們全部殺光。

血脈者們不甘心地慢慢退開,林川對站在自己身后的劉方說道:“把人拉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