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羸弱不可欺

第382章 讓你拉完磨再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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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不求驟然轉身,大步走到李岱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領口,與他雙目對視,彼此呼吸相聞。

李岱的侍從立時大喝出聲,長刀出鞘:“大膽!”

獨孤不求就和沒聽見似的,眼球充血,目光兇殘,殺氣騰騰,咬牙切齒:“你真惡心!”

“都退下!”李岱不在意地讓侍從退下,笑看獨孤不求:“想殺我?來呀?來呀!來呀!”

他吼到最后一聲,已然面目猙獰,其狀若癲。

有許多人迅速圍攏過來,激動的等著看熱鬧。

多新鮮啊,年輕貌美·獨孤主簿·東宮心腹·大理寺判案狂,居然要和溫潤如玉·瑯琊王·前任皇嗣之子·太醫署實際掌舵人打架?

這可是極其難得的景象,好些年沒見了。

有那八卦的,已經在打聽并流傳二人發生矛盾的原因。

在隱約聽到杜清檀的名字后,獨孤不求緩緩松開了李岱的衣領,嘲諷而笑。

“真可憐,你這個可憐蟲,想讓我幫你解脫?我偏不!你這樣糾纏不清,正是求而不得的可憐樣呢。

我絕不給你任何機會,讓大家把你和她的名字綁在一起說長道短!”

他拍拍手,真的笑了起來:“你問我是不是害怕某些事,我現在來告訴你,我從未怕過。

小杜只是小杜,不會因為被狗咬過而改變什么。更何況,你有那個膽子嗎?

你怎么舍得這榮華富貴呢?!小杜不適合你,趁早死心吧,這副怨男模樣真丟人!”

獨孤不求昳麗的眉眼猶如初放的春花,姿態灑脫如山野白鶴。

他笑看李岱一眼,沖著眾人團團作揖:“都散了都散了,開個玩笑而已,這么冷的天,不如吃熱餅湯去呀!”

眾人眼瞅著是打不起來了,紛紛一笑,各自離去。

獨孤不求昂首而去,唇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

李岱呆立原地,失魂落魄。

半晌,他扯著唇角苦澀地笑了起來,獨孤不求沒說錯,他就是個膽小鬼和懦夫。

當時朝思暮想的心愛之人就在跟前,秀色可餐,他意亂情迷,幾次想要不管不顧先吃了再說。

終究還是不敢跨出那一步。

確實也是害怕為此惹上麻煩,丟掉性命前途,卻也因為……

他不想在杜清檀面前露出如此卑劣的面目,讓她看不起他。

更因為,錦繡河山、萬里江山遠比男女情愛吸引人。

所以他即便是扯斷了杜清檀的衣帶,故意用水淋濕她的里衣,卻也能夠隱忍著、冷靜地當著果仁的面,上演那一幕戲。

聶公公小心相勸:“殿下,您不必在意這些小事,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李岱沒吱聲,長出一口氣,大步向前。

二張不會放過他,女皇也不會因為他是親孫而憐愛他,杜清檀更不會因為他放過她而愛上他。

那么,就這樣吧,舍棄一切去爭權奪利,直到走上那個位子,唯我獨尊!

阿史那宏牽著棗紅馬追上獨孤不求,同情地道:“噯,我說,獨孤,你要是不高興,只管發作出來,和我打一架也是可以的。

憋在心里很不好,不但會把人憋壞,哪天沒忍住沖口而出,也會傷到小杜。”

獨孤不求懶洋洋地往前走:“我沒憋,憋得難受的是李岱。我在意的不是你們以為的……”

這件事是有點惡心,他確實很在意,卻不是大家以為的那種。

他停下腳步,斟酌著想要表述明白有關這件事的看法。

“相比所謂貞潔,我更在意小杜是否受到傷害,更在意她這個人的心里眼里是否真的有我。

畢竟,倘若她是再嫁之類的,我也同樣會熱烈地追求她。如果是李岱主動對她圖謀不軌,我會殺了他,但不是……”

他瞅了阿史那宏一眼,說道:“算了,和你說得再多,你也不會懂得的。”

被鄙視的阿史那宏很生氣:“我是在安慰你呢,怎么反被嘲諷上了?”

獨孤不求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別在意,你就安心等著升官發財吧。”

阿史那宏鄙夷地道:“跟著你這種人,只會吃力不討好,苦活累活都是我們在干,功勞都是別人的。

想要升官發財?下輩子吧!不,我就算是跟著頭豬,也不至于混成這樣。”

獨孤不求嚴肅地道:“那,要不,你別跟著我了,我給你介紹一頭豬?”

阿史那宏忍無可忍,咆哮:“還沒拉完磨就要殺驢嗎?我跟你講,姓獨孤的,你休想!”

獨孤不求抿唇一笑,哄孩子似地:“知道了知道了,讓你拉完磨再殺你!”

阿史那宏氣得跳起腳來追著他打,他朗聲笑著往前奔跑,二人追追打打,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不遠處,張六郎眼神陰冷,冷笑:“真是可惜了,爭風吃醋斗毆殺人,一石二鳥,多好的名頭,居然這么能忍!

本想弄死他,但依著兄長所言,圣人待他不同,倒是難搞。可看著他這樣囂張快活,我又實在忍不住。”

張五郎皺眉道:“我總覺著之前他和圣人在殿中那件事不對……我得想辦法再去打探打探!”

圣人才剛發過怒,看樣子對獨孤不求也是頗有不滿,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放下,并與獨孤不求調笑?

張五郎警告他弟弟:“先別亂來,待我入宮打聽清楚再動手不遲!在旨意未下之前,你老實待著,千萬別惹事!”

于是折身朝著皇宮趕去。

宮人并不知女皇在生他的氣,仍舊對他笑臉奉迎:“五郎從哪里來?”

張五郎舉著一個精巧華麗的絲綢風車,笑得眉眼彎彎:“尋到一個新鮮玩意兒,給圣人送來。”

宮人立刻主動回答:“圣人在寢殿內聽人奏樂呢。”

絲竹聲中,女皇半臥于榻上,似睡非睡。

張五郎暢通無阻地走進去,示意樂伎退下,挨著臥榻跪下去,試探著把臉貼上女皇之手,嬌聲道:“圣人”

女皇從睫毛縫里瞅他一眼,沒出聲,卻也沒抽回手。

張五郎把風車送上,撒了一回嬌,眼里滴下淚來:“圣人單獨留下獨孤不求,是不要我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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