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羸弱不可欺

第188章 大家一起講故事

杜清檀把一切盡收眼底,再看看傻乎乎地和李鶯兒“爭風吃醋”的蕭九娘,就有些同情。

但這也不關她的事,人家兩堂姐妹,再怎么也比她這個外人親近。

畢竟她是“胸懷寬廣,不會計較,不會生氣”的小杜大夫嘛。

粉蝶笑瞇瞇地和別家的婢女夸贊蕭三娘:“我們三娘在蘭陵才名遠揚……對,琴棋書畫無所不通……

早年的時候,也是遇過仙的,那還是她小時候的事了,她那時候體弱多病,家里帶著去禮佛,一個不注意就不見了。

等到后來找著了,竟然在一棵大樹上睡著啦,那樹可高了,得活了至少上百年,人在下頭都看不見上面。

后來還是雇了當地獵戶爬上去,才把人給接下來。獵戶爬的時候腿直打顫,說是太高了。

三娘全然不怕,安安穩穩坐在上面等著,旁邊陪了一只毛都老白了的猴,給她果子吃。

下來之后,她和家里人說,遇到了神仙,教了她許多本事,也是奇怪的,從那之后病就好了……”

因著這話是蕭九娘的婢女說的,而非是蕭三娘的婢女說的,好些人都信了。

很快傳到杜清檀和李鶯兒這里,兩人都是面面相覷。

咋這故事和杜清檀的那么像呢?

都是體弱多病,然后遇到仙人就好了。

只杜清檀是在夢里遇仙,遇到的是自家老爹,沒有人證物證。

蕭三娘是活生生地遇仙,遇到的仙人很神秘,還有一只老成jing的白猴、野果佐證。

此外還有獵戶啊,家人什么的都看見了,認證物證俱全。

李鶯兒是主人,不好多說什么,就問蕭九娘:“這么稀奇的事,從前怎么沒聽你說過?”

蕭九娘道:“我也是才知道的呀,你曉得的,我和三姐姐又不是一起長大的。”

漱玉忍不住道:“這么神奇的事,家族里頭沒傳揚?”

蕭九娘道:“好像是說,請人看了,說要壓著,對三姐姐的命格才好,所以就沒往外說。”

其他人也好奇,圍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追問細節。

蕭三娘溫柔又害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很久以前的事,早就忘了。”

然后又去怪自己的婢女:“蟬娘這是閑得沒事兒干了,做什么要和粉蝶說這個。”

蟬娘就很委屈:“就是那天話趕話的,婢子就和粉蝶說了,講過不要往外說的。”

粉蝶就道:“三娘就是太謙虛了,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是吧,九娘?”

蕭九娘點頭:“是呀,三姐姐和大家說說唄,我也好奇呢。”

蕭三娘只是搖頭,堅決不肯說:“我們聊一聊其他事吧。今日這么多菊花,開得甚美,不如由鶯娘起頭,咱們來作詩。”

這是表示不肯喧賓奪主的意思,要以主人為首。

眾人也只好隨著她的意,一起去作詩。

輪到杜清檀,她很坦白地道:“我不會。”

反正她的人設又不是才女,什么琴棋書畫她一竅不通就是了。

小杜大夫所有的jing力和心思,都放在了鉆研食醫上面,專jing一樣。

李鶯兒道:“我來幫她作!”

于是所有人都沒什么話可講,一起夸贊李鶯兒才氣橫溢會做人。

李鶯兒哈哈大笑:“我可沒什么才,我就會吃,但是說到吃,誰也沒有五娘懂行。”

蕭三娘羨慕地道:“鶯娘對五娘可真是太好了,我長這么大,就沒見過手帕交中這么好的。”

蕭九娘難過的低下了頭。

蕭三娘握住她的手,安撫地拍了拍。

粉蝶憤憤不平地小聲道:“明明是我們九娘最先和鶯娘好的。”

蕭九娘眼圈一紅,眼淚差點掉下來。

蕭三娘趕緊幫她擋住別人的視線,低聲道:“你別多想,都怪我不會說話,還占了你的空閑,不然也不至于。”

蕭九娘收了眼淚,堅定地道:“和三姐姐沒有關系,不珍惜我的人,我也不樂意理她。”

至于杜清檀……蕭九娘從眼角瞅過去,恰好對上一雙流光溢彩的鳳眼。

杜清檀舉著水晶杯,笑瞇瞇地做了個敬酒的動作。

紅寶石般的葡萄酒在水晶杯中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顯得那雙修長潔白的手,如同玉雕一般。

蕭九娘想笑來著,但是笑不出來,就又委屈地垂下了頭。

蟬娘氣憤地道:“什么人啊!搶了人家的好朋友,還這樣得意!她炫耀個什么!怎么不知道心虛。”

這回蕭九娘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直接掉了下來。

“不能哭啊。”

蕭三娘忙著給她擦淚遮掩,沉下臉痛罵蟬娘。

“不知尊卑的東西!這些話是你說得的?回去以后自己領罰!”

蟬娘猶自憤憤不平:“三娘和九娘就是脾氣太好,才會被人這樣欺負。”

她們這里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李鶯兒少不得要過問:“怎么回事?”

蕭九娘淚眼模糊地看過去,見李鶯兒一只手拿著酒杯,一只手牢牢地挽著杜清檀的胳膊,實在忍不住,站起身來哭著跑了。

“唉,都怪我不好,讓九娘不高興了。壞了大家的興致,改天由我做東向各位賠禮。”

蕭三娘站起身來,團團行禮致歉,言辭謙卑,表情誠懇。

博得了大家的一致同情和好感,紛紛道:“不關你的事,賠什么禮。”

蕭三娘為難地給李鶯兒道別:“我不放心九娘,得跟上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李鶯兒不好扔下客人去追蕭九娘,便道:“那行,若是追上九娘,記得使人來和我說一聲,知道她平安才好。”

“放心吧。”蕭三娘急急忙忙地趕了出去,蟬娘氣呼呼地瞪了杜清檀一眼,也跟著走了。

這動作,許多人都看見了,不免多有猜疑。

采藍氣死了,這什么人啊,就像是杜清檀欺負了人似的。

李鶯兒問杜清檀:“你好像沒做什么吧?為什么蕭三娘的婢女要瞪你?”

她的聲音不小,就是故意問給周圍人聽的。

杜清檀眨巴眨巴眼睛,神情無辜又柔弱:“我一直跟你坐這兒,什么都沒做啊。”

“也是,咱倆一直沒分開過。”

李鶯兒不高興地道:“多半是她眼珠子抽風了!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