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當師傅又當媽,這句話形容的就是定逸師太了。
儀琳還小的時候就被她跑上了山,從小都是她一把手帶大的,盡管她這人平日里刻板嚴謹,表面上也不會表現出過分的溺愛來,但在心底深處她對于儀琳簡直就是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
儀琳失蹤的這幾天,她看似平靜,但每天夜里卻是夜夜思念,滿心擔憂自己的小徒弟會不會受人欺負了。
這可不是定逸師太她瞎擔心,畢竟儀琳可是有著前科的。
快步往那趕去,隔著一段距離定逸便已經看到了那邊正在和幾個她們恒山派的弟子交談的儀琳,她看上去似乎并沒有大礙,這讓定逸也是微微松了口氣。
“儀琳!”她邊快步走去邊大聲喊道。
儀琳正在和幾個關系要好的師姐交談,突然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她猛地轉過身去,果然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師傅!”儀琳帶著哭腔的聲音喊了出來,然后快步地跑了過去。
師徒重逢的場面很是感人。可林翰卻微微皺了皺眉頭。
定逸師太比他想象中要在意儀琳,如果是這樣的話,想讓儀琳還俗就更加困難了,也不知道定逸師太會不會答應?
暫時,林翰沒有去打擾她們。
過了一會,定逸師太也跟儀琳說完話了,于是便帶著儀琳往這邊走來。
“林少俠,多謝你帶儀琳回來!”定逸師太一臉感激的摸樣,說道。
看樣子儀琳并沒有告訴她關于自己跟林翰之間的關系,要不然定逸師太這會兒就不會這么客氣了。估計不拔劍喊打喊殺的就算不錯了。
“不用。這本就是我份內的事情。”林翰說著沖著儀琳招了招手。
儀琳稍微猶豫了,還是從師傅身邊走到了林翰身邊,這時候林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一只手。
看到這一幕,定逸師太的臉色當時就變的十分難看了。
剛剛聽林翰說什么這是他份內的事情。她就覺得有些不對頭了。如今一看。這哪里是什么恩人啊,簡直就是一頭狼!
“儀琳!”定逸師太雙目一瞪,大聲喝道。
林翰感覺到儀琳的身體微微一顫。小腦袋已經快要埋進了胸口當中,根本不敢面對她師傅此刻的目光。
“沒事的,有我在。”林翰將她摟在懷里,輕聲安慰了一句。
隨后他抬起頭,直面定逸師太那憤怒的幾欲噴火的眼神。
“師太,男歡女愛本就是人之常情,這一次我帶儀琳回來,第一來是她想念師太你了,二來則是想要跟師太你商量一下關于儀琳還俗的事情。”林翰開門見山道。
他不喜歡做事情拖泥帶水的,既然都已經決定好了的事情,那么就干脆果斷點,反正早晚都是要說清楚的,拖拖拉拉只會讓人看不起。
“姓林的,你對儀琳做了什么?”定逸師太根本沒把林翰的話聽進去,她大聲喝問著林翰,好像是林翰強迫了儀琳似的。
“我沒做什么,師太你不用擔心我林翰會欺負儀琳,這一點我可以像你保證,而且儀琳也是自愿的,我并沒有強迫的,作為儀琳的師傅,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林翰說著低頭看向儀琳,這個時候她必須表個態,要不然定逸師太還以為是他強迫儀琳的呢!
定逸師太的眼神有多可怕?
其可怕程度,絕對是儀琳從未見過的,她本就對師傅心存畏懼,此刻更是不敢直面此時的師傅。
但她更明白,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她不想自己的將來是對著青燈古佛、了此殘生,那樣的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
“師傅,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儀琳終于鼓起勇氣說話了,“但是,徒兒真心喜歡林大哥的,請求師傅答應弟子還俗!”
短短一句話,儀琳卻是好像用盡了這輩子最大的力氣似的,剛一說完她整個人就好像脫力了一般,還好林翰抱住了她,這才沒讓她摔在地上。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這里的人都是五岳劍派和全真教的人,本來這事情是恒山派內部的事情,他們不應該湊這個熱鬧,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所以就算明知道過來看熱鬧不太合適,但他們還是忍不住過來了。
“好像是恒山派那個弟子想還俗,定逸師太不同意啊!”
“可不是嘛!要我說這定逸師太也有點不近人情了,男歡女愛本就是人之常情,人家既然想還俗,那就讓人家還俗不就完了,何必動那么大的火氣呢!”
“那邊那男的是誰,好像是這件事情的主角啊!”
“兄弟,連他你都不認識?他可是咱們這邊的名人啊,知道左掌門吧?人家兩三下就把左掌門給打敗了,那叫一個厲害啊!”
“哈哈!這件事情我也聽說了,據說是林少俠上門挑戰,左掌門帶著門下眾多弟子下山迎戰,結果自己卻在自家山門口被人打敗了,據說后來嵩山派的還想要群起圍攻林少俠,結果他們幾百人被林少俠打的全趴下了,要不是林少俠宅心仁厚,恐怕嵩山派都已經不存在了!”
“這么厲害!可是他這么年輕,你們不會在騙我吧,我讀的書少,你們可不能這樣子啊!”
“騙你做什么,這可是幾百人親眼所見,大家伙都知道的,就你們全真教的人不知道而已,不信你隨便拉個五岳劍派的人去問問看,不過我勸你最好別去問嵩山派的,小心被人打。”
剛剛過來的左冷禪聽著傳入自己耳中的這段對話,頓時都要把牙齒給咬碎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竟然把那天的事情給傳了出去,以至于他們嵩山派的顏面盡失,這段日子他之所以過的備受煎熬,除了有華山派的崛起之外,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該死的林翰,早晚有一天我要你死在我的劍下!”左冷禪心里滿是滔天的怒火,可是卻無處發泄。
這時候,一旁全真教的馬鈺還想問問那邊那人是誰,怎么跟恒山派的定逸師太鬧起來了,可他還沒說話,他身后的師弟郝大通卻突然伸手拍了怕他肩膀。
“師兄,借一步說話。”郝大通一臉神神秘秘地摸樣。
馬鈺微微皺了皺眉頭,心里有些不太喜歡師弟這幅遮遮掩掩的姿態,但卻還是走到了一旁。
“師兄,你看。”郝大通從懷里拿出一張紙,遞給馬鈺。
馬鈺結果這張紙,將其攤開來一看,發現上面是一副人像。
“這不是昨天收到的飛鴿傳書嗎?你這時候拿出來做什么?”馬鈺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這位師弟。
“師兄,你仔細看,畫上這人,像不像那邊那位少俠?”郝大通指了指畫像上的人,然后又暗指不遠處正和定逸師太爭論的林翰。
馬鈺定睛一看,剛剛還沒留意,現在這樣一對比之下,還真有七八分相似之處。
“難道那邊那位少俠便是周師叔口中那個打敗了他的林翰?”馬鈺驚訝道。
這事情還是從昨天傳來的飛鴿傳書中得知的,原來之前周伯通輸給了林翰后便趕回去報信去了,因為沒辦好事情,人家自然沒給他好臉色看,于是氣悶之下的周伯通便是來到了全真教,對著自己一班晚輩一通鬧騰,結果一不小心嘴快竟然是把自己比武輸給林翰的事情說了出來。
全真教內留守的丘處機覺得事情較為重要,主要是涉及到他們的隔壁鄰居古墓派,所以派出下面比較機靈的弟子,軟磨硬泡之下讓周伯通描述了一番林翰的模樣,畫出一張畫像之后一邊派人四處打探,一邊也給身在遠方的馬鈺他們送來一份。
全真教在王重陽那一代的時候是極為強盛的,當初他們的分部便是設立在了好幾個國家之中,之后王重陽雖然死了,但是這些分部卻保留了下來。
這份飛鴿傳書也是幾經周轉才到的馬鈺他們手中,要不然也不會昨天才收到了。
“不會錯,應該就是他了。”馬鈺仔細辨認了一番后,確定道。
“師兄,我們要不要趁機會打探一下他跟古墓派是什么關系?”郝大通提議道。
聞言,馬鈺想了想也是微微點頭,不過他還是提醒道:“打探可以,不過記得態度要客氣,這位林少俠據說是獨孤劍圣的弟子,而且他能打贏周師叔,顯然實力極強,萬萬不能得罪了他!”
“這個師弟自然明白。”郝大通應聲點頭。
當年王重陽還在的時候,他們全真教可不像現在這樣,做什么都要畏首畏尾的。
光是想想,心里就是一股子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