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不知道是天生倒霉相還是這些日子特別走霉運,反正什么樣的倒霉事情都跑到他身上來了。
此刻被余滄海和木高峰夾在中間,兩人的內力通過他的身體彼此交鋒著,似乎將這里當成了一片戰場,讓他是苦不堪言。
可偏偏,之前還讓自己管他叫爺爺的木高峰,此刻卻是根本不理會自己的哀求,哪怕他大聲呼救讓他停手,他也是置之不理,一副非要跟余滄海爭出個高下來的樣子,這讓林平之自覺江湖險惡之余更是心生一股絕望之情。
屋頂上,林翰正看著這出好戲。
他可沒有想要插手其中的意思,他內力又不強,傻乎乎的插手只會讓自己難堪而已,更何況他跟這林平之非親非故,憑什么要幫他?
不過林翰不出手,但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會出手。
剛剛才暫時壓制住了令狐沖傷勢的岳不群這時候也聞訊趕來,見到這邊發生的沖突,岳不群稍作猶豫便是沖了上去。
倒不是他急公好義,實在是他看余滄海不順眼,能壞他的事情觸他的霉頭,他就愿意坐,何況他在人前確實也得表現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來,要是遇到這樣的事情都不管的話,那還怎么稱得上是正人君子?
“好內力!”看到岳不群出手,林翰也不免贊嘆了一句。
這岳不群為人雖然不怎么樣,但至少在武功修為上。還是頗有些建樹的,至少他這一身的紫霞神功內力就頗為了得,在一流高手之中,論內力的話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了。
相比之下,那余滄海和木高峰就要差上一截了,不過岳不群在劍法上確實建樹不高,要不然也不會一直想要貪圖林家的辟邪劍譜了,實在是他們這支華山氣宗走了偏門,主練氣輔修武,而且主輔之間差距極大。實戰上確實有些欠缺。
岳不群出手救下了林平之。自然是得到了林平之的十萬分感激,可這小子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掉進了狼窩里,只等著時機成熟就要被宰了吃了。
“余觀主、木兄,你們兩個人就為了一件小事而濫殺無辜。不覺得太過分了點嗎?”岳不群面露溫怒之色地看著兩人說道。
余滄海心里是憋著一口氣。此刻竟然又被岳不群教訓了一句。他正要反駁幾句,可這時候恒山派的人也到了,這讓他臉色一變。反駁變成了一聲冷哼。
林翰從屋頂上落下,落在場中看了眼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只覺得有些可笑。
他看到了岳不群身后的令狐沖,兩人互相微微點頭后便算是打過招呼了,這時候林翰的目光落在那林平之的身上,開口言道:“方才我倒是聽到了不少,你全家被青城派所殺,父母又叫這余滄海給抓了,可對?”
那林平之雖然不認得林翰是何人,但見他在幾位掌門面前都這幅云淡風輕的摸樣,心下不免有些緊張地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他的話。
那邊余滄海瞪了過來,林翰卻是視若不見,繼續說道:“你們林家的辟邪劍譜,我倒是知道一些,怎么,你想要?”
林翰的目光落在那余滄海的身上,不等他說話便微微搖頭道:“我勸你還是放棄吧,辟邪劍譜走的是邪門歪道,就算能逞一時之強,也絕不是長久之計,何況那個代價,你舍得嗎?”
聽到林翰對林家的辟邪劍譜侃侃而談,場中這些人不免有些驚訝,特別是林平之,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的東西,眼前這個看上去年紀跟他相仿的人竟然知道的這么清楚,不免有些疑惑。
“林少俠,不知你可是見過那辟邪劍譜?”一旁的定逸師太開口問道。
林翰看向她,笑著搖頭又點頭,在一眾人疑惑的眼神下說道:“算也不算吧,你們都知道林家有個辟邪劍譜,卻不知道這辟邪劍譜其實只是葵花寶典中的一部分而已,我沒見過辟邪劍譜,但我見過葵花寶典。”
“葵花寶典!”眾人驚呼。
那岳不群更是站出來說道:“林少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葵花寶典乃是日月神教的神功,莫非你是?”
眾人看向林翰的眼神有些變了。
“岳掌門說笑了。”林翰面色平靜如水,根本不為所動地說道:“日月神教的葵花寶典只有那東方不敗能夠見得,我又不是東方不敗,哪能見得?”
眾人一聽,心想也對。
世人皆知那東方不敗練的是葵花寶典,像她這樣的人,又怎么會把自己的武功供別人觀看?
“我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見過那門神功,當然,說它是邪功更合適一些,這樣的武功哪怕是送給林某,林某也是不會要的。”
林翰說是這么說了,可在場有幾個人相信,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他主要是表達一個態度,態度表達到了,也就可以了。
“那么,請問林少俠,你剛剛所言‘代價’,不知是何代價?”岳不群這個老狐貍這時候也有些坐不住地跳了出來,問了一句。
林翰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這讓岳不群心里咯噔一聲,好像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被對方看透了一般,這讓他不禁有些驚慌地避開了林翰看過來的眼神,鎮定如他,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
“你們想知道?”林翰故意吊著他們的胃口。
“臭小子,知道就快說!”那木高峰不滿地催促道。
林翰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許是覺察到大家都對這個十分好奇,又或是岳靈珊自己也很好奇的緣故,這次開口搭腔的,竟然是這丫頭。
“林大哥,你就告訴我們吧!”她一雙大眼睛緊盯著林翰,一副楚楚可憐的摸樣。
林翰也是見好就收,順著岳靈珊的話開口說道:“無論是葵花寶典還是辟邪劍譜,開篇都是八個字。”
眾人紛紛凝神靜聽,生怕錯過哪怕其中一個字。
林翰張口,輕輕吐出了那八個字。
“欲練神功,必先自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