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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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無敵水哥

一潑潑雨水砸在前窗上,炸成白沫,風在嘶吼,船在顫抖,曼斯·龍德施泰特雙手撐在駕駛臺上,一言不發地看著窗外江水激蕩的三峽水情。

這里是瞿塘峽,三峽第一峽,也是他們的任務地點,位于CQ市奉節縣瞿塘峽夔門山麓,這里從古代開始就是東入蜀道的重要關隘,自秦漢以來都是所謂的“兵家必爭之地”。

摩尼亞赫號行駛在夔門之中,兩岸高山凌江夾峙,這導致水勢必然波濤洶涌,呼嘯奔騰,若是逢見今日這樣的狂風夾暴雨,水情更是惡劣,每一次浪頭的拍擊都像是要把摩尼亞赫號給打翻進江底。

可船上沒有一個人對這種可能性抱有憂慮,后艙的所有工作人員井然有序地完成著自己的工作,只因為會被江水打翻的是漁船,而摩尼亞赫號是一艘偽裝成漁船的軍艦,她可能翻倒在波瀾壯闊的大海,但絕不會折在夔門的江水中。

“長江航道局警告,后半夜會有暴風雨,風力可能達到10級,降雨量會達到200毫米,他們提出派直升機來救援我們。”顯示屏前的塞爾瑪抬頭提醒。

她大概二十四歲,黑發,標準的拉丁裔美人形象,身穿執行部黑色作戰服,干練而冷靜。

“否決掉,下潛任務才開始,我們需要時間。”曼斯教授說,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前甲板之前他們的兩位潛水員下潛的位置。

“教授,你在擔心亞紀他們嗎?”塞爾瑪看出了自家教授沉靜眼眸中隱藏的憂慮,他很少會走神,但今天他已經呈現出這樣的狀態超過數次了。

“不,我只是在擔心新來的。”曼斯說,“他沒有跟過潛水訓練,我并不知道他的實際潛水成績是否和學院中臨時測驗過的一樣完美,這次任務事關重大,一點紕漏都可能導致格陵蘭事件重演。”

“教授,你有些過于擔心了...我倒是挺看好新人的。”塞爾瑪倒是呈現出了不一樣的態度,褐色的美麗面孔帶著笑意,“到目前為止他不做得挺好的嗎?”

“看起來他的確在你們年輕一輩中很受歡迎,就和他在學院里的風評一樣,這股勁頭似乎被一起帶到執行部里去了。”曼斯教授似乎并不同意塞爾瑪的看法,“‘夔門計劃’不是給他練手的地方,我只希望他能配得上那些吹捧和溢美之詞。校長信任他,你們也信任他,但我不信任,因為我只看事實才會對一件事或者一個人下判定。”

“況且,今天我的預感很不好。”曼斯抬頭看向窗外打碎在玻璃上的白沫,“讓我有種當年格陵蘭事件的錯覺,每次接近這些東西,都會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我挺看好新人,他的眼神很棒,或許由他來頂替身體不適的葉勝是個好主意,‘S’級!我可從來沒有和‘S’級搭檔過,如果任務成功完成,或許我還能找他要一個簽名?”塞爾瑪看樣子是在吹捧新人,但誰都知道這個心思細膩的拉丁女孩其實是在給她的代課老師打氣,多給對方一些信心。

本部臨時宣布原本的下潛組合中的組長葉勝因為身體抱恙,臨時更換新的組長大一新生“MingFeilu”前來接替完成‘夔門計劃’的下潛工作,這一決定讓整艘船上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他們臨時通過諾瑪搜索了一下這個空降來的下潛組長的個人信息,得到的資料更是匪夷所思,百年難得一遇的“S”級新生,還未入學就似乎鬧了很大的動靜,但具體什么動靜被諾瑪給屏蔽了無法查閱。

在入學之后他鬧的動靜也不小,首先就是在“自由一日”上爆掉了楚子航和愷撒·加圖索兩大熱門,3E考試再以單獨的一張繪圖答案完成了神乎其技的“滿分”的成就,至今沒人知道那張A4紙上書寫的是什么。

不少人認為這個“MingFeilu”多半是個“二代”,但卻是那種很有實力的“二代”,背后隱藏的支持他的勢力起碼跟愷撒·加圖索背后的加圖索家族一個檔次,而這些大勢力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二代”本身的確有點東西的情況下,就會迫不及待地送他去鍍金,這不,立馬就送到摩尼亞赫號上來刮金漆了。

“夔門計劃”是個相當隱秘的大計劃,事關龍王墓穴的挖掘工作,一旦有了什么成就是可以名留青史記入教科書供后人學習參考敬仰的,原本這份功績該留給葉勝與亞紀,但空降來的“二代”不知內部操作了什么關系,把葉勝的身體強行“抱恙”了,從而搖身一躍頂替成為了下潛組長,不得不讓人覺得此人相當可惡,卻又無可奈何。

不怕“二代”在作品上署名,就怕“二代”對作品完成前指指點點,能不能吃下這一層金漆,最終還得看這位“二代”的胃口,潛水工作可不比岸上玩武士對決,水下的情況可是要經過無數次訓練和配合才能化險為夷的,這也是曼斯·龍德施泰特所擔憂的。

他知道路明非的很多內情,確信這家伙血統強勁,并且很能打,但這不代表他有能力勝任下潛工作,葉勝和亞紀可是專門為了今天的任務進行過無數次的下潛配合,尤其是葉勝,對于水下復雜環境的判斷和解讀都是他見過的最優秀的一批次,可路明非...沒人心里對他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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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無敵水哥

除了希爾伯特·讓·昂熱,以及路明非那個便宜導師,他們兩個倒是對路明非有種迷之自信的感覺,總有種不管為什么艱難險阻,只要把路明非推出去,那么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感覺。

事實真會是這樣嗎?不說古德里安那個精神病院出來的瘋子,昂熱校長對于這次下潛任務心里真的有底嗎?總不會他真的為了讓路明非成功入學打消背后校董會和元老會的質疑,不惜把摩尼亞赫號的任務給一起搭進去吧?這可是有概率涉及龍王的考古挖掘工作!

曼斯越想越頭疼,忍不住捏了捏鼻梁,閉上眼的時候腦海里又浮現起之前路明非從直升機上下來甲板找他握手的畫面,那張臉上的確沒有任何膽怯,透過那雙瞳眸看到的信念堅定得像是要入黨...可決心和堅定在復雜的水情和考古環境下又算得了什么?人在逼急了的時候怎么也做不出高數題,難道“S”級真的是那種無腦堅信血統就能擺平一切的白癡么?

他甚至才前腳通過了3E考試!后腳就被丟到了“斯萊普尼爾”上,坐著校長專用的音速飛機丟來了四川!

“教授,下潛組傳來消息,酒德亞紀說似乎找到了一些東西。”戴著耳機的塞爾瑪忽然抬頭看向曼斯提醒。

曼斯睜開眼睛,拿起控制臺上的耳機放在右側耳畔沉聲說,“路明非,酒德亞紀,匯報情況。”

水深五十米下。

射燈被青灰色的水面給阻擋,可視距離不到十米遠,酒德亞紀緊緊跟著前面那個魚一樣的身影,一條單獨的通訊線連接著他們兩個,讓他們不至于在渾濁的水情中迷失彼此的方向。

深潛是很危險的事情,在投入這方面的工作時,酒德亞紀就早已經做好了思想工作,在幾十米甚至上百米深的水下,那是與世隔絕的世界,一旦出現什么危機,比如氧氣泄露、壓力失衡等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可能要了潛水員的命,而在水面上的救援力量就算再龐大,隔著幾十米、數以千萬計噸的水量也顯得那么無力。

在得知葉勝因為體外傷被迫退出下潛計劃的時候,酒德亞紀是第一個表示拒絕的,甚至頭一次任性的表達出了,如果葉勝無法順利下潛,那么她也會退出這次任務。

是的,她不信任路明非。

盡管路明非向世界展示了自己的血統以及手腕,但在某些專業的領域里,他沒有做過相應的成績出來,自然不會得到該領域已有成就之人的認可。

她和葉勝搭檔過整整二十六次水下協同作業,五年的潛水搭檔,單從一個眼神就能讀懂彼此的內心,這也是他們被安排到這次“夔門計劃”的原因。現在葉勝忽然被踢出局,讓之前“綁架”過他們的路明非來成為她的搭檔,任誰都會生出反抗的意思,酒德亞紀也一樣。

但最后,希爾伯特·讓·昂熱的親自出面說服了酒德亞紀,那個老人和酒德亞紀單獨地聊了半個小時,最后出來的時候,酒德亞紀選擇了同意下潛任務的繼續,也意味著她暫時性地接受了自己的新搭檔。

雖然心中依舊抱有成見和懷疑的態度,但當他們真正坐在船舷邊上,向后翻倒下去后,那如魚得水般的身姿還是讓酒德亞紀心中的阻澀融化了一些。

路明非入水后到目前為止的表現,比想象中的還要好。

其實從一開始穿著潛水裝備時,他就表現出了對這些專業設備相當熟悉的感覺,不少人原本都抱著看他連潛水服都穿不好的笑話圍繞在甲板上,可見著那小子跟蛻皮的蛇重新鉆進蛇蛻里一樣靈活自如,并且對各種執行部的特化設備裝卸調試的得心應手的時候,不少人多少心中都涌起訝然,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的確有一定的下潛經驗,以及這一次的臨時調換下潛組長是否真的有上面認真的考量。

這種感覺,在路明非下水之后,近距離觀察和搭檔的酒德亞紀體會得最明顯,首當其沖的一點就是,這個男孩的水性出乎意料地好,在進入江河淺表因為風暴涌起的激流時,他很自然地順著水流的方向緩慢下潛,身體沒有一丁點因為惡劣環境導致的緊張,就像本地魚一樣滑出了亂流進入了更下層的寧靜水域。

“你很熟悉這種糟糕的水情么?你以前有過下潛經驗?”酒德亞紀向路明非問了這個問題。

路明非的回答很簡單:“呃,還行吧,這水情都算好的了,我上一次下潛的時候那才叫一個糟糕,十二級往上走的風力不說,還得聚精會神地避開到處都是的水龍卷和大漩渦,你這水情頂多就是風大了一點,不打緊的事情。”

此言一出,因為用的是公麥,整個在摩尼亞赫號頻道上的人都對這個男孩肅然起敬,水龍卷和大漩渦環境下的深度下潛?還伴隨著十二級的風力,這不是大半輩子泡在潛水領域中的專業潛水員誰敢在那種環境下下潛?

其實吧...路明非當時還真不敢下潛,只是沒人比他更合適下潛了,畢竟大半輩子泡在潛水領域的專業人士能成功潛入白帝城,也干不過里面蹲守的青銅與火之王——諾頓那時候可是點了名讓路明非和林年下去的,他那叫趕鴨子上架,完全不是他對自己潛水本領有多自信。

可再怎么說,路明非也是有極端水情下水經驗的人了,如果換一個地方,他可能還會打怵,但如果下水的環境依舊是夔門的話,他倒是有信心了許多,這也是在下直升機的時候,曼斯·龍德施泰特在他眼里看到的決心和堅定的由來。

路明非再怎么說也是接受過潛水魔鬼訓練的人,夔門實地下潛的訓練也做過幾十上百次,不說河床有幾個石頭都摸清楚了那么夸張,起碼閉著眼睛游進白帝城那是沒問題的,林年那時候和他搭檔,他游慢了就被通訊線牽狗一樣扯著走,為了不丟人,他也只能奮力地去記住路線,閉著眼睛盲泳都能跟上那條走了上百次的路線。

現在酒德亞紀就成了路明非牽著的那一個,在探照燈都難以照清楚路線的水情里,路明非就跟梭魚一樣在渾濁的深水中游蕩,單獨的通訊線和安全鎖不斷扯著她提醒她該往哪兒走,路明非開拓的道路硬生生在渾濁的深水里劃出了一條高效便捷的路線。

他不一定下潛功底有自己好,但他對于這片水域的了解絕對比自己要深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