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了。”
林年才打開二樓房間旳門從里面走出來,抬頭就看見路明非急匆匆地從樓梯跑了上來,邊跑邊說,“那份丟了的文件好像找到在...你還好吧?”
路明非才跑到林年面前就收住了腳步,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林年。
他向來不是一個會讀空氣的人,不然就不會發生單戀陳雯雯三年未果的悲催事跡了...但某些時候他讀自己好兄弟的空氣倒是一讀一個準,比如現在他就覺得林年很不對勁,至于有多不對勁,
恰如當初聽見蘇曉檣跟趙孟華傳緋聞時一樣,雖然面無表情,但從頭到腳都寫滿了老子今晚要刀人的暴躁感....他也一直覺得趙孟華和傳緋聞的那個哥們兒能活到今天是個奇跡。
“文件應該在‘蜂巢’的人手里。”林年沒有察覺到路明非的詭異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燭光昏暗房間里的一瞥人影,將門給帶上了。
“吔?你怎么知道?”路明非愣了一下。
“很簡單的排除法。秘黨、正統、龍王都失手了,除非還有什么隱藏在暗處一直沒被我們發現的人參與這件事,最后得手的贏家就只有一個了。”
二樓的走廊上光線依舊昏暗,整個別墅都停電了,
只能依靠樓下亮起的燭火提供可視度,林年的表情也十分的晦暗難明,淡淡地問,“你們那邊的論證又是什么?火車南站那邊已經找不到什么有效的證據了吧?”
“一通電話。”路明非猶豫了一下說。
“電話?誰的。”
“曼蒂·岡薩雷斯,這個名字你應該不陌生吧?”路明非咽了口唾沫觀察林年的表情,期望那暴躁感別更加嚴重了。
林年聽見曼蒂的名字倒是顯得不怎么意外,側頭沉思了一下,“下樓詳細說。”
從二樓樓梯繞下來,就能看見臨時收拾出來的被無數只蠟燭點亮各個角落的客廳,借著燭光可以看見無論怎么把廢墟一樣的場地清空干凈,那坑坑洼洼的地板上也殘留著觸目驚心的殘紅顯出一股蕭條感。
整個別墅里都是大量使用后的地板清潔劑以及白醋的味道,勉強壓下了幾小時前那濃到仿佛可以用牙齒咀嚼舌尖舔舐的血腥味。也還好蘇曉檣家保姆在櫥柜里準備的清洗劑夠用,
不然這間別墅短時間內根本住不了人。
清理干凈的客廳中央擺放著一張臨時的圓桌,圓桌上點著驅蚊的杯蠟,楚子航坐在桌邊看著林年和路明非下樓,
入座,才開口,
“她醒了?”
“醒了。”林年坐下,
目光就落到了桌上還擺了幾盤薯片和零食,也不知道路明非從哪兒扒拉出來的,不過蘇曉檣也總喜歡在這間屋子里藏高熱量的膨化食品,有些倉鼠癖,平時總能在急需什么東西的時候從角落里忽然翻出來。
“我的天,她居然真的活過來了,還醒得那么快,這不科學!”入座的路明非有些復雜,“莪以為她最起碼要昏迷個幾天。”
“如果真昏迷個幾天就得送她去醫院輸液,不然光是缺水就能害死她。”楚子航說,“混血種之間是不能一概而論的,更何況你也看見了她...那副樣子,她已經不能用正常的混血種來衡量了。”
不提林年對那顆青黑鱗片的龍心動的那些手腳,只是想起抽血和輸血的那個片段就已經能拍攝車《解剖外星人》那種類型的黑色驚悚片了,只是腦袋閃回相關的片段就忍不住一陣膽寒。
那是眼睜睜可以看見一個女孩被抽血抽成了一張蔫下來的干癟熱水袋,又再經歷漫長的輸血將熱水袋注滿充實的全過程。那種令人惡寒掉san的視覺沖擊簡直能摧毀了任何一個人對‘人體’這種脆弱東西固有的成見,沒人能想過jing密而復雜的人體居然可以這么的...隨便。
但這個過程其實并不隨便,換任何的人活著混血種來復刻這個過程都是十死無生的結局,甚至連九死一生都是奢求,畢竟人失血超過50就會在短時間內死亡。
將血液抽干然后注入新的血液,道理是這么簡單,就像是將大象塞進冰箱里一樣簡單,可想要完成這個過程,你首先得有一個比大象還要大的冰箱。人和混血種的確是做不到這個過程,但龍類可以。
依靠龍心存活的李獲月在那種極端時刻視作龍類似乎也沒什么不可以的了,畢竟龍族這種東西可是釘死在棺材了上百年,一旦拔出心臟的銀釘和銀珠都可以復生的怪誕啊...更何況當時林年做的可遠遠不止將銀釘徹底拔掉那么簡單。
“簡直就是現代的普羅米修斯啊,什么樣喪心病狂的人才能弄出這種...東西來。”路明非表情有些扭曲,看起來是不可避免地回想起解剖和輸血的那一幕。他伸手去抓薯片想要點東西來止住自己打顫的牙關顯得自己不那么慫包,但探出的手卻抓了個空。
“她身上那些人體煉金改造的秘密對于正統來說分量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重,她愿意用我們保守秘密的前提來交換我們想要的情報。”林年早就把桌上的薯片拖到面前快速吃了起來,進食的速度很快,看起來是餓壞了...路明非這才想起這個在食堂里能一個人干掉十個豬肘子的王路飛級吃貨,從火車南站開戰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有吃。
“所以她還算是個麻煩嗎?”楚子航雙手支撐在桌面上扭頭看向右邊,永不熄滅的黃金瞳里蕩漾著微微幽光。
在他看向的方向是別墅的大門,在那里佇立著這間屋子安保系統落下的裝甲板,足以抗住12mm穿甲彈的復合鋼板現在整個的凹陷了下去,幅度大到像是撈上了金魚的紙網,可以想象是要有多大的力量轟在上面才能完成這樣的杰作。
那是林年、楚子航還有路明非在給李獲月輸血時發生的一些‘意外’,為了保險起見,在輸血進行時楚子航提議把這間屋子的安保系統給激活(之前他與林年一起中途回到別墅時見到了安保系統激活的樣子)避免意外,而之后發生的事情也證明了他的建議的確防患于未然了。
“之前還算是個麻煩,現在不是了。”林年大把大把地吃著薯片,“我的血型和她是配對的,應該是巧合,但也救了她一命。”
“你那血...已經完全不在乎血型什么的了吧!你說你是毒液我都信!”路明非想拍桌,但大晚上又怕擾民只能手指點桌以顯自己的震撼。
“你應該槽我是屠殺(Carnage),毒液是黑色的。”林年吃了薯片又吃蝦條,還不忘舔手指頭看起來的確是饑渴無比,“她的事情暫時放下,正統不知道她的去處和死活,一段時間內肯定不會輕易地聯系秘黨這邊,他們拉不下這個臉,在他們躊躇猶豫的這段時間就是我們的緩沖期,得把事情給解決了。”
“龍王的事情還是文件的事情?”路明非問,在他看來兩件事情都快要捅破天了。
現在濱海城市已經徹底亂了,大地震已經造成了相當惡劣的影響,傷亡人數電視臺上至今只口未提,國家層面上中國地震局、民政部、衛生部包括紅十字總會和民間救援小隊都第一時間趕來支援了。
但值得慶幸的是不知龍王是以何原理引起的地震,但真正毀滅性的烈度只集中在了火車南站的方圓一公里內,往這個距離越外的烈度呈幾何倍衰減,整體對濱海城市造成的破壞遠遠比不上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
“龍王暫時不用我們操心,在向施耐德部長那邊匯報了情況之后,校董會進行了線上緊急會議,下令派執行部的‘梟鳥’小隊趕往現場,與正統的‘狼覃部隊’進行匯合組成跨國聯合行動部隊,從火車南站廢墟開始檢查任何有關龍文的蛛絲馬跡。”
“秘黨和正統又一次合作了?”楚子航眼中掠過異色。
“不稀奇,這一次的事件太過詭異了,算是一起伸手進一趟渾水的池塘里爭著摸泥鰍結果被蛇咬了一口,大家身上都甩不干凈泥水,想抓住這條蛇也只能一起合力把池塘給抽了。用上面大人物們氣急敗壞的話來說就是:就算是龍王也不能慣著他,必須抽水。”林年用兩人都聽得懂的話(主要是照顧路明非)解釋了現在的情況。
“龍王忽然出現在臺前實在是太過詭異,也太過令人驚悚了。”楚子航低聲說,“他們不是憤怒了,而是怕了...曾經的確發生過純血龍類藏在人類社會中的事情,但主動匿藏的對象是龍王,這卻是第一次。”
“青銅與火之王的正常復蘇麻痹了所有人,現在這位龍王的露面給出了所有人一個可怕的信號:剩余龍王未必還在沉睡,他們可能早就蘇醒了,一直躲藏在暗處準備給人類社會致命一擊。”林年點了點頭,在路明非越來越臉白下分析著,想來衰仔從來沒有就著這個問題想那么深過。
“正統和秘黨在追查龍王的蹤跡,那份文件就需要我們動手去找回了,在我看來那份文件是比龍王還要重要的東西。”
“那文件到底是什么東西?連龍王都瘋了一樣的跑來搶...總不會是龍王的**吧?”路明非納悶地說。
“誰知道呢,但你們不是確定了東西落到誰的手中了嗎,既然找到了那就去拿回來不就好了。”林年低著頭又拖過一盤辣條開始往嘴里塞。
楚子航多看了一眼林年,思考了幾秒后說,“曼蒂·岡薩雷斯在一小時前留給了我們一則電話錄音,里面她告知我們這十幾個小時內她一直都在追查文件,現在終于找到了文件去處。一個名叫‘蜂巢’的當地混血種組織渾水摸魚從她手里搶到了那份文件。”
“誰那么勇,能從她的手里搶東西?”
“似乎是火車南站里幸存的一個‘蜂巢’的干部利用干擾感知的言靈讓她錯以為對方是路明非,才把文件從她手里搶走了。”
“我?”路明非指著自己鼻子瞪大眼睛,但幾秒后他又立刻想起之前在火車站里曼蒂看見自己那副怪異的表情,隨即恍然大悟。
“能在龍王級別的戰斗環境下釋放言靈?看來‘蜂巢’的混血種也不如她說的那樣全是殘次品。”林年這下終于顯得有些意外了。
“曼蒂·岡薩雷斯一路追查文件追到了對方的老巢,潤德大廈,這個地方你應該不陌生。”
“CBD區千禧廣場旁邊的那兩棟雙子樓?之前我和我姐還在A座底樓的百貨商場買過東西。”林年對這個地名有印象。
“大廈A座的15層到21層被一家名叫‘迦南勞務輸出’的注冊公司包下了。”
“‘迦南勞務輸出’?希伯來人的那個迦南?不過這個名字應該是幌子,就像是‘源氏重工’一樣披著白皮干黑事的假象吧?”
“源氏重工?那是什么。”
“日本的一家黑心企業。繼續說這家公司,曼蒂詳細調查過了嗎?”林年吮了吮粘滿辣條油的食指,路明非看他這幅模樣覺得如果不是旁邊有人,他能把盤子端起來舔一遍。事實證明他想的還真沒錯,因為他悚然發現林年吮完指頭后居然在看他的指頭,嚇得他趕緊從屁股兜里掏出衛生紙把摸過幾根辣條的手指擦干凈了。
“根據曼蒂·岡薩雷斯的調查,這家公司從事的行業并非是勞務出口,而是勞務進口。”
“什么是勞務出口?”擦干凈手指頭的路明非表示自己沒怎么聽懂。
“輸出國向輸入國提供勞動力或者服務,謀取經濟利益和外匯收入,你可以理解為某種意義上的雇傭兵。”林年說,“但你說他們干的是勞務進口?”
“比喻。他們就是一個月以來我一直在調查的那個民間混血種組織,你還記得那棟廢棄醫院停尸間的事情嗎?”
“記得...哦。”
“等等,什么廢棄醫院停尸間?”路明非倒是覺得自己聽了什么不得了的詞,左看看林年右看看楚子航,發現兩人沒有要深入解釋的意思,又覺得有些沮喪,感覺這個暑假自己被小團體(濱海城市F3型男天團什么的)給排斥到了什么刺激的活動外了。
“他們就是‘蜂巢’?他們的大本營在潤德大廈?”林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們扎根在這里多久了。”
“按照曼蒂·岡薩雷斯的調查來看,那家‘迦南勞務輸出’原本不叫這個名字,在半年前它還叫‘千禧勞務輸出’,法人和董事長都是一個叫‘唐威’的28歲中國籍男性,在擁有十大年輕杰出創業家的身份下,他同時還是一名獵人網站注冊的獵人,獵人名叫作‘3rd_young_master’,人稱三少,這才是他賴以為生的本業。”楚子航說。
“這名字...有點中二的感覺。”路明非適當給出點評。
“我見過更中二的,叫‘Boogyman(夜魔)’還有什么Cinderella(仙蒂瑞拉)。”林年低頭用手指沾著盤子里的蝦條粉,“混那個網站的人多少都沾點,帶點血統的他們在接下一個又一個灰色任務時都覺得自己很酷,像是社會暗面的行走者,所以自然行事作風都帶點中二。諾頓曾經也是獵人網站的人,你應該知道他在覺醒之前的行事作風。”
提到諾頓這個詞,路明非忽然就不說話了,表情有些悵然。
“總之,那時的‘千禧勞務輸出’還是一家私人性質公司,做的也是走私文物,盜挖墓穴的活計,算是他們在以獵人身份活動時的掩護,將收入進行洗錢的途徑。但就在半年前這家公司被一股神秘的外資給并購了。”楚子航繼續講解,“在并購后‘3rd_young_master’這個賬號停止了在獵人網站上的一切活動,然后‘千禧勞務輸出’正式改名為‘迦南勞務輸出’,法人和董事長倒是沒有變,但從原本21層公司范圍一下子擴展了六倍可以看出這個公司的內部結構已經變了。但其實暗地里雙子樓的不動產權也移交了,被一個不明身份的億萬富翁買了下來,現在暫且查不到這位億萬富翁的任何信息。”
“雙子樓都被買了下來?看起來‘蜂巢’背后是一只了不得的過江龍啊。那個‘三少’應該被‘蜂巢’吸納了吧,出于這個‘海外注資’的神秘幕后不想露面,所以依舊讓唐威這個人在明面上維穩著公司的運作,但其實里面的話事人乃至整個公司的運行模式都已經變了。從接任務幫別人打工的勞務輸出,變成了將社會jing英、流散混血種吸納來幫他們打工的‘勞務輸入’。”林年點頭表示理解了。
“‘蜂巢’這個名字也很有深意,如果整個組織的運作方式是效仿蜂群的社會結構,那么無數的工蜂在外采蜜就只為了反哺蜂巢內的蜂后。”楚子航低聲說,“我總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們在這座城市里一直大范圍地篩選擁有血統的人,拉攏社會jing英和掌權人士有一種雜而不jing的感覺...他們好像在借著這些看似壯大己身的行動來掩蓋著什么真實的目的。”
林年一言不發,嚼薯片渣的聲音清脆響亮。
“他們打算干嘛?統治這座城市嗎?這里又不是哥譚,他們也不是貓頭鷹議會啊!”路明非有些驚悚。
“我不知道,但‘蜂巢’的幕后推手必然是一只境外勢力的過江龍,可他整合出‘蜂巢’這個組織大范圍地尋找吸納帶有血統的人是為了什么?如果一方勢力有能力快速地從零到有拉起這么一批班底,他們真的會在在意這批班底提供給他的反哺嗎?他們又是以什么方式在短時間內將這批散兵游勇凝聚起來了?光靠畫餅的未來和混血種的神秘?”楚子航撫著下顎垂首看著桌上燭光擾動的影子,
“我覺得這里面應該有更深的原因,幕后推手的目的也肯定不是這座城市的統治權,也不是為了所謂的混血種的利益,他更像是在借著這些由頭尋找什么東西...林年你還記得停尸間里的‘游戲’嗎?我覺得那場游戲的目的不是確定混血種的身份,而是在探尋他們的過去...難道‘蜂巢’背后的人是想在這座城市里找到一個特定的人嗎?”
“好了。”林年忽然開口打斷了楚子航的推論,“現在我們眼下的問題是文件的奪回,曼蒂確定文件就在他們手中嗎?”
“文件還在潤德大廈內沒有進行轉移,她一直盯著大廈的各個出入口,得到文件后大廈內的人員調動都轉為了嚴密的固守,她認為那些人在等待。”楚子航看了林年幾秒然后轉開視線到桌上燃燒的蠟燭上。
“等待什么?”路明非問,“等失主找上門嗎?”
“等待取走文件的人上門,也就是‘迦南勞務輸出’背后真正的話事人。”楚子航說,“我們要在這之前上門把文件奪走,文件不能離開那棟大廈。”
“需要向執行部申請行動嗎?”路明非又問,看來是執行部行動手冊沒少翻。
“不需要,天一亮我們就聯系曼蒂開始行動。路明非守家,我和楚子航突襲潤德大廈奪回文件。”林年說。
“我守家?”路明非呆了,反射性地看向二樓,“你讓我守家?”
“她暫時沒什么威脅性,普通混血種都能制服他,我對你有信心。”林年拍了一下路明非的肩膀。
路明非瞪著他,樣子像是在說,你能不能別一邊說著駭人聽聞的話,一邊拿我衣服插手上的口水?
“等等...不需要做任何計劃的嗎?”路明非急了。
林年什么都沒說,只是擺了擺手就起身離開桌前了,走進了別墅里的其他地方,估計是找其他能填肚子的東西了。
“應該不需要什么計劃了。”在路明非還想說什么的時候,楚子航看著林年沒入黑暗中的背影低聲開口了,“就這樣按照他說的去做吧。”
“為什么?”路明非不解,“蘇曉檣和林弦姐現在都再安全港沒什么威脅啊,潤德大廈那邊也有我們的人(曼蒂)守著監視情況,跟執行部那邊聯系做計劃還來得及吧?我們在急什么?”
“你執行部紙面考核成績如何?”楚子航看著路明非忽然問。
“B...”路明非說。
聽起來好像還行,但接下來的實戰考核成績實在是說不出口。
“已經不錯了。那么你也清楚,正常情況下執行部針對任務部署計劃是為了將專員的傷亡降到最低,行動成功率提升到最大。”楚子航說。
“不然呢?”路明非有些不解。
“這是正常情況。”楚子航頓了一下,“但對于某些極個別的情況下,執行部部署任務計劃的目的會進行大方向調整,縝密計劃優先的目的不再是任務的成功率或者人員的傷亡率了,真正讓執行部的參謀們焦頭爛額的從來都是事態的影響度。”
“事態的...影響度?”
“如何把任務過程中造成的破壞和惡劣影響度降到最低,這永遠都是執行部針對特別情況的最優先方針...這也是兩者之間一直在協調磨合的最大的難題。”楚子航淡淡地說道。
路明非滯住了,因為他聽懂了楚子航的意思。
楚子航聽著黑暗中翻箱倒柜的噪音低聲說,“現在他已經沒有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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