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量的江水已經倒灌入了青銅城大洞內殿,路明非在水勢完全平緩后悄悄游出了青銅城毀掉的大門,他不敢再在內殿里待下去了,因為那穹頂上的煉金矩陣散發的波動越來越強烈,那重新熔鑄的七宗罪也開始逐漸成型,鬼知道在一切定性后會不會引起什么‘天地異象’光是余波就把他這脆弱的身子骨給做掉。
路明非穿越過青銅大門上那被烈火融出的大洞時格外小心著頭頂,避開時不時墜下的半融化青銅,一旦被那些半凝固的青銅包裹在了身上,那死狀可謂才是凄慘到慘絕人寰。
在游出青銅城后他一眼就看見了那大片泥沙飛揚的地方,在里面傳出的碰撞和龍吼聲簡直就像是特攝片中的經典場面。
“現在是什么情況?”路明非看著這渾濁的水域一時間有些麻爪,毫無疑問龍王和林年已經火拼起來了,沒見到言靈爆發的火光應該是這片水域煉金矩陣的‘規則’在作祟。
路明非現在卻是有能力屏蔽掉‘規則’的,但他卻沒敢馬上去做,因為他現在完全不知道龍王和林年在失去言靈的廝殺下到底誰占了優勢,泥沙完全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按照路明非的劇本,他現在擁有‘game
man’和‘noglues’兩個作弊碼,可以暫時中斷掉煉金矩陣屏蔽言靈的效果,以及指定屏蔽一個對象的言靈,這兩個作弊碼中合起來可以完成一套超屌bo——解放林年和龍王的言靈,再反手又把龍王的言靈ban掉,這一bo下來林年宰龍王幾乎可以像是殺雞一樣簡單,幾乎打出來龍王就可以宣告GG了。
可現在最讓路明非著急的是他根本看不見泥沙內的情況,‘noglues’的釋放是指向性的,首先得看見龍王本尊才能釋放,要是他對著泥沙上來就是兩個作弊碼,解放了水域的言靈之力,又反手把林年的言靈封了,那他和林年基本就可以在歡聲笑語中打出GG了。
路明非嘗試呼喚路鳴澤出來看看還能不能給支個招,但無論他怎么喊路鳴澤就像是賣完貨就跑的奸商一樣拒不接受善后和理賠,這讓他有些傻眼了。
那么現在等待他的就一個選擇——以身試險鉆進那片泥沙中,冒著被戰斗的余波挫骨揚灰的風險覲見龍王,然后打出那一套可以原地封神的作弊bo出來。
路明非有這個膽量嗎?如果換做是平常的話肯定是沒有的,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腎上腺素就已經分泌到可以使人中毒的地步了,大腦皮層對于恐懼的知覺也麻痹得差不多了,現在游進去那片龍吼聲跟哥斯拉吼叫一樣的泥沙里也就是一咬牙一哆嗦的事情。
“老天保佑我別莫名其妙就被弄死了。”路明非伸手在額頭雙肩上畫了個十字,求的是老天拜的是耶穌,給自己加了個莫須有的信心buff后就奮力地向著泥沙遍天的地方游了過去。
進入沙塵之中果然入眼一片渾濁,路明非把耳朵豎尖了聽著龍吼聲的動向,感受著河床上爆發出的震動一點一點游靠了過去,每一步都是心驚膽戰,感覺就跟在淌雷區一樣刺激。可就在這時,他的耳朵內忽然響起了一聲除了龍吼和震動之外的聲音。
“哥哥。”有人在喊。
“我去,小魔鬼?”路明非忽然就喜出望外了,原來奸商沒有跑路,最關鍵時刻還是聽見自己的呼喚挺身而出了。
他馬上回頭過去,卻沒有看見路鳴澤的身影,眼前所見的依舊是渾濁的泥沙和旋轉的水流。
“哥哥...!”呼喊聲更加強烈了。
路明非不覺得自己會幻聽,他當真是聽到有人在喊哥哥,就在這片泥沙中,身影很清脆像是一個小男孩,這不是路鳴澤又會是誰?
路明非下意識開始朝向那呼喊聲的大致方向游去了,摸著黑步步維艱地靠了過去,終于在游出了幾十米后看見了前方模模糊糊有個東西躺在河床上。
“我靠...愷撒兄?”路明非在貼過去看清那不是個東西,而是個人之后差點驚得跳起來,躺在河床上的愷撒一動不動,身上的潛水服也破破爛爛地沾滿了鮮血,他貼近了去看發現愷撒氧氣面罩下的臉色也是蒼白的,有那么一瞬間他都懷疑愷撒是不是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但接下來愷撒忽然睜開的雙眼卻直接打碎了他的猜想,他還沒來得及驚喜,對方就直接抬手扯了他的氧氣面罩放到自己嘴邊吸了一大口,在路明非咕嘟咕嘟差點嗆水的時候又還給了他,那副蒼白的臉頰才終于有了一些顏色。
路明非猛吸三大口空氣,再看向愷撒時發現對方憋著氣指了指他那身破掉的潛水服,路明非這才反應過來愷撒這是受傷后氧氣泄露了,剛才臉色煞白煞白的就是憋氣差點憋死了,好在路明非尋著聲音摸了過來才救了他一命。
等等...難道剛才那兩聲‘哥哥’是愷撒喊的?
路明非納悶地看了愷撒一眼,卻忽然發現愷撒忽然轉身向前游了一段距離示意他跟上,他連忙上去然后發現對方停在了一口正正方方的玩意兒前,他定睛一看瞬間被嚇個不輕。
這尼瑪不是口棺材嗎?而且外表還邪乎得很,上面花紋布滿的刻槽似乎還有血色的小蛇在游動?
愷撒伸手拿過路明非的氧氣面罩又吸了一口,給路明非打了幾個水下手勢,大概意思是要讓他把和他一起把這口棺材給抬走。
路明非愣了一下連忙連說話帶比劃,大概意思是他得留下來幫林年,這邪門的棺材愛怎么滴怎么滴吧。
愷撒見到路明非想要留下來立刻搖頭擺手,指了指路明非身后的氧氣瓶,大概意思是如果路明非不跟著他一起他沒有足夠的氧氣帶著這口棺材離開。言下之意就是認為林年沒有什么需要路明非幫忙的地方,畢竟在學院的自由一日上路明非就已經表現出自己不是戰斗人員的特質了。
路明非百般解釋自己需要留下來,愷撒都耐心地告訴他不要急,這口棺材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沒辦法跟愷撒解釋自己作弊碼事情的路明非哪能不著急?他心說這都什么時候了愷撒兄你還惦記著這不知道哪里來的破棺材,你是倒斗出生的嗎?你們加圖索家祖輩不是黑手黨而是老九門吧?
但也就是這個時候那個要命的呼喊聲又來了,這一次那一聲“哥哥”可是叫得清晰無比,路明非突然視線就落在了那口青銅質地的棺材上挪不開了,毛骨悚然的感覺爬滿了后背...和著一直在叫哥哥吸引他來的是這口棺材?!
他看向愷撒瘋狂地指著棺材,愷撒卻不明白為什么路明非為什么忽然那么激動,也只是點了點頭,很明顯除了路明非外其他人都聽不見那邪門的小男孩呼喚聲。
就在路明非還想比劃什么動作的時候,在他身后的泥沙中一道勁風忽然襲來,他還沒反應過來,愷撒就猛地伸手拽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扯開了,但代價就是他替路明非承擔了這次襲擊。
一張人臉啃在了愷撒的肩膀上,同時伴隨著骨裂的聲音,修長的蛇尾瞬間盤在了愷撒的腰上開始收攏,就像蟒蛇捕捉到了獵物一樣試圖將之擠壓成肉糜。
被甩開坐在河床上的路明非抬頭看見這一幕瞬間驚呆了,愷撒身上這人臉蛇身沒有長手的玩意兒不就是之前襲擊北川號的尸守么?為什么會一路找來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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