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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銀行,有什么能幫到您的嗎?”
“我想開戶。”
“賬戶名?”
“林年。”
“驗證碼?”
“協議狀態?”
“私人指定。”
“指定個人經理人選?”
“Boogeyman(夜魔)。”
“儲蓄面額?”
“兩千萬美元。”
“處理中,請保持聯線。”
“開戶已成功,您的個人經理已接受申請,祝你全天愉快。”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源氏重工,第三十三層,傍晚。
“輕點!輕點,師姐,疼。”
“從來都是女孩兒喊疼的,哪兒有男孩喊疼的,別丟人啊師弟。”
客廳中,林年躺在瑜伽毯上坐著的曼蒂的膝枕上,簡直堪稱讓肥宅嘴角流口水的至福之享,但前提得忽略現在曼蒂正對著大腿上男孩的臉,用繃帶和針線左右開弓的情景。
“師姐我懷疑你在報復我。”林年感覺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表情有些抽搐。
“報復你腦袋扎穿墻壁硬核偷窺我的裸體嗎?”曼蒂黑著臉扯了扯林年的臉蛋,疼的后者齜牙咧嘴:“怎么樣,好看嗎?是不是又大又白。”
“沒...沒看到。”說完后林年感覺臉蛋上的疼痛更劇烈了,這才意識到說錯話了,但可惜為時已晚,童言無忌無異于一發心靈震爆把曼蒂的自尊心給擊破了,如果用漫畫、動漫的表現手法現在的她估計已經石化開裂了。
一旁的椅子上剝柿子的宮本一心眉毛抽了抽,假裝自己沒聽見這對同門師姐弟離譜的對談,他終于開始有些明白為什么最近執行局里一直懷疑套房里的兩個本部專員在搞‘辦公室戀情’了。
林年在當了一次硬核破壁人之后,腦袋掛在墻上的他一眼就看見床上曼蒂白花花一片,這個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想把自己給拔出來,所以客廳里的宮本一心就有幸看見了掛在墻上的林年手腳并用的撐住墻壁把自己往外拽的喜感畫面...
——他沒敢去幫忙,那種情況下接近男孩墻壁上卡著的屁股會有種homo的嫌疑。
那種情況下別說是曼蒂,林年腦袋都一片空白,張口就沒話找話:“師姐涂指甲油啊...”
曼蒂很想點點頭說是啊是啊,邊涂指甲油還邊水貼呢。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堅持一下作為女生的矜持,悄悄拉過來枕頭抱在懷里擠住胸前柔軟把臉埋在毛絨羽中就開始紅著臉尖叫,于是客廳里的宮本一心就發現卡在這頭的四肢拔得更快更勤了。
“這其實是意外。”林年仰頭看著自家師姐紅暈未消的耳根子解釋。
“那些說不小心滑進去了的也都說是意外。”曼蒂張口就來了一發黃段子,把林年接下來的辯解給堵回去了臉上表情很難受。
“唉,我知道是意外啦。”曼蒂嘆了口氣,把最后的紗布貼好,彈了林年一個腦瓜崩:“雖然我知道你頭鐵,但你別這么個頭鐵法啊,想看色圖跟師姐說,師姐雖然不能變成色圖,但起碼還能上網幫你找...”
一旁的宮本一心開始咳嗽了起來,示意要聊騷的話可以私下沒人的時候聊。
“宮本同學,讓你看笑話了...”包扎好的林年從曼蒂面前翻身爬了起來也咳嗽了兩聲。
“本來就是來探病拜訪的,之前聽說你跟某位執行局的專員去了猛鬼眾的地盤發生了一場惡戰,本以為你受傷很重,但現在看起來還是生龍活虎的很。”宮本一心把剝好的柿子放在了瓷盤中微笑地看向林年。
“也是蠻可惜的,如果你在的話,我們大概就能一起去了。”林年也笑了笑。
“直搗黃龍,摧毀猛鬼眾據點么,聽起來的確很有意思,但很可惜最近家事繁忙。”宮本一心抬了抬手,在他的無名指上戴了顆銀戒指。
“結婚戒指?怎么不買鉆戒呀。”曼蒂眼前一亮,女孩子對這種閃閃發光的東西就是沒有抵抗力。
“訂婚戒指,結婚戒指還在物色,她說她不喜歡鉆石所以讓我盡量別買鉆戒。”宮本一心輕笑。
“好女人啊,我最多戴過幼兒園時自己編的草環戒指,強迫小男孩給我戴還威脅他給我戴了戒指就是我的人了,長大后得娶我。”曼蒂摸了摸光禿禿的手指感慨。
林年一時間不知道該可憐還是祝福那個小男孩,甩了甩腦袋問:“什么時候結婚啊?”
“等她明年成人禮吧。”宮本一心說,然后發現曼蒂和林年神色陡然詭異了起來,整齊的偏了偏頭一副你有問題的樣子。
“娃娃親。”宮本一心苦笑:“家里人做的主,又是青梅竹馬,我也很喜歡她,可不是我有什么特別癖好。”
“沒事,能理解,師弟明年也才成年,但現在已經會偷窺師姐涂指甲油了。”曼蒂拍了拍林年的后背調侃,這家伙果然是粗神經,前一分鐘還耳根子紅通通的,現在就能若無其事地拿自己的糗事來當梗了。
話題一時間偏離了剛才林年搞出的‘意外’,不遠處墻壁上還有個洞能看見曼蒂亂糟糟的床鋪,但兩人都很聰明的沒把話題可以往那上面引。
“接下來幾天我大概得跟著你們一起行動了。”宮本一心重新把話題扯回了正事。
“一起行動,跟我們一起當咸魚嗎?”曼蒂把自己摔在了瑜伽毯上滾了兩圈努力地做了幾個仰臥起坐權當是今天的鍛煉量了,一旁的林年斜著眼窺伺著自家學姐不經意露出的小肚子暗暗嘆息。
“別忘了我也是本部專員之一啊,我們身上還帶著執行部發布的任務,如果完成不當的話是會扣績點學分的,我可不想留級。”宮本一心嘆了口氣。
“你不說我都忘了。”曼蒂敲了一下手心滿臉嚴肅,提到績點她總是這么認真。
“我們的主要任務是考察日本分部的近況,交流學習,日本分部的情況我大致也了解了,知道報告該怎么寫了,至于交流學習,我覺得這幾天來我已經學習的夠多了。”林年走到了落地窗前看著夜幕下的東京,透過火光耀人的大樓林宇縫隙可以看見遙遠處夜色中星輝燦爛的彩虹大橋如月般架在蕩漾的水流上,與水鏡襯印為棱角分明的白星。
“林君這些天學到了什么?”宮本一心問。
“強者為尊。”林年說。
“有些中二。”曼蒂給出了中肯的評價。
“但這是事實啊。”林年望著落地窗外的燈火漫天,不知是在看這座城市還是在看窗內自己的倒影。
“蛇岐八家中的老人們一生都在追求權與力,我也曾問過他們畢身所求,他們只說希望能將自己的命掌控在自己手上,而并非是真的追求所謂的體面和風光,生死予奪的權力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美好。”宮本一心說:“林君,有些時候隨心所欲和為所欲為是兩個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林年點了點頭:“我只是有些害怕,害怕哪一天有人把槍抵在了我的頭上,我問他為什么,而他卻說毀滅你,又與你何干?”
“你是本部眾望所歸的‘S’級有壓力很正常,但不要在壓力的趨勢下產生心理問題了。”宮本一心拍了拍林年的肩膀:“可惜現在你們的情況很尷尬,本家似乎下了很嚴格的禁足令,不然今晚我可以請你和曼蒂桑喝酒,我知道一家氛圍很不錯的酒吧。”
“師弟還沒成年嘞就想騙他喝酒了,要是成年了你豈不是要帶他去更離譜的地方了。”不愧是風紀委員長的愛徒,就算身在日本曼蒂也謹記了自己肩上的重則。
“等良一出院了再一起去吧。”林年笑了笑:“到時候也可以介紹宮本同學跟他認識認識,我猜你們兩個應該挺合得來的。”
“連林君都看好的男人,那我必須見上一面了。”宮本一心也笑了。
兩人轉身過去,又看見躺在地上偷吃盤子里剝好柿子的曼蒂無奈苦笑了一下:“好了少吃點,今晚聽說本家主廚要為你們做一套宴餐,留點肚子一會兒——”
宮本一心話沒說完聲音就被尖銳刺耳的炸響聲掩蓋住了,他有那么一瞬間愣神了,眼中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最后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殘破的玻璃渣從身后滾落到面前,這時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之后他的內心冰冷一片。
瑜伽毯上曼蒂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一動不動,嘴角上還糊著柿子汁,在她雙腿之間的瑜伽毯上一顆大口徑彈尖涂紅的子彈深深的嵌入其中飄起淡淡的白霧。
半蹲在地上林年手按在宮本一心的側臉上,整個人彎著腰表情懾人地扭頭看向身后,落地窗上一顆彈孔清晰可見,周遭的玻璃如蜘蛛網一般開裂蔓延搖搖欲墜。
緊接其后,落地窗的窗戶毫不停息地接連炸起數團明亮的火花,接踵而來的數枚紅尖彈頭爭先恐后地從防彈玻璃外旋轉鉆入,直奔地上林年而來!
但客廳中如煙火般的星光數次綻放了,曼蒂和宮本一心眼中的林年模糊成了一團黑影,數次亮起火光后,瑜伽毯一左一右連續噗呲震動冒起了白煙,被切成兩瓣的數枚子彈靜靜扎在地上切口光滑鑒人。
林年身影平復下來重新出現在了兩人的視野中,此時他手中的匕首刀刃已經缺口累累了,散發著白煙與高溫的殘熱。他手一松匕首落在了地上刀柄與刀刃摔得分離解體,沒有驚慌失措的逃竄或者閃避,而是膽大包天地徒步走到了落地窗前,并起食指和中指輕輕敲打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下一刻,林年毫無征兆的一偏頭,又一顆子彈破開了玻璃旋轉傾斜著射入他身后的大理石地板,余聲消逝后子彈居然還靜靜地在地面上旋轉著,直到失去動力才摔倒滾落在地上。
落地窗前林年面目冷然鎖定了約莫近千米外的一棟高于源氏重工的大廈,點了點頭說:“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