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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年滿頭黑線但卻也半信半疑地點開了帖子,沒想到居然真看見了一張稱得上是‘實據’的照片。
照片里是在卡塞爾學院中靠近英靈殿附近的一片楓樹林道,拍攝時間是秋天所以滿地地火紅楓葉,銀發焗油,黑西裝一絲不茍的老人與一名打著陽傘遮擋飄零楓葉的女孩走在路上,風卷起幾枚楓葉跟在兩人的步伐之后。
“多久的照片?哪兒挖出來的,我怎么不知道學校里有這么漂亮的楓葉林道。”二樓,狄克推多留言。
“哦哦,主席親自來吃瓜啊,我猜是一年前的照片,這片楓葉林在主席你入學時就被伐了,現在新修了假石山和水池養了幾窩金紅錦鯉。”學生會馬仔立刻暖上了自家主席的帖。
“關鍵不是幾年前,也不是楓葉樹,關鍵是照片里的女生是誰。這側臉,絕對不過19歲,黃昏戀,造孽啊。”這條消息的回復人頂著紅名,正是論壇的管理員。
“芬格爾,新聞部不是學校專用的洗地黨嗎?怎么背過身敲校長的悶棍了?不怕在學校里混不下去嗎?”獅心會當屆的副會長也被驚動了上來留言吃瓜。
“準確地來說我們是副校長的狗,副校長很早就想干掉校長轉正了,我們這是合乎情理的正義背刺。”芬格爾義正言辭地留言。
“哦。”狄克推多回復了之前回答自己的馬仔,大概意思是知道了。
主席大人看起來并不關心校長的黃昏戀,而是對楓葉路的唯美更傾心一些,于是下面水了二十幾樓對于主席大人品味的贊賞,姑且掠過。
“原來我被忽悠到日本來打生打死,校長就悄悄跟女孩子走楓葉路喝下午茶啊。”年獸進行了回復。
年獸自然就是林年,打下這排字的時候語氣有些郁悶和悔恨,只是發帖之后并沒有多少在意他,年獸這個ID大抵只有一些熟人才知道是他的號,在論壇上小透明自然是被無視的。
“我聽說這個女孩是校董會的人,別看她年紀小,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她在校董會上可是有正式席位的。”一個名叫索尼克的用戶忽然爆出了驚天內幕。
“我靠,校董啊,原以為是闊佬包養,結果是吃富婆軟飯啊!”論壇的一眾吃瓜兄弟都震驚了。
于是帖子的標題火速被改為:“驚爆,老人邂逅十九歲妙齡少女,昂熱校長高額賬單的提供者找到了——”
可這時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林年正勤快的刷著F5,可他的后臺卻刷出來了一條私信,點開后發現居然是芬格爾這個賤人。
“師弟,日本之行怎么樣啊?混浴、秋葉原、歌舞伎町,去過幾樣了啊?”一開口就是賤兮兮的語氣,好像在他的眼里日本這座城市就該是粉色的一樣,走在街上的妹子都該穿著水手服露出半邊胸部。
“前兩樣沒去過,后一樣去了,體驗很糟糕。”林年尋思這家伙不會給自己設置了特關吧?
“陪酒的女孩都是歐巴桑或者大恐龍?”芬格爾發了個驚嚇的表情。
“......”林年沒想好怎么回復他,總不能實話實話,一去新宿漂亮女孩沒遇見,人頭倒是剁了一地吧?都說男人的遠大理想無非殺與操二字,但到了他這里眼下就只有殺與殺和殺以及殺殺殺殺了...
“我懂了,你不用說了,怕被我截圖后回來不好解釋吧?”芬格爾又懂了。
“還行吧...我姐姐那邊怎么樣?最近她忙嗎?”
“你這是在釣魚嗎?”
“釣魚?”
“如果我清楚地告訴你你姐的情況的話,你就會大罵我這個做兄弟的不仁不義,趁你不在想當你的姐夫...”
“臟話,臟話,臟話臟話臟話,臟話。”
“好了好了好了。”芬格爾發了個齜牙的小黃豆:“我的確沒怎么關注你姐啦,聽富山雅史說最近他們那邊挺忙的,你姐和富山雅史合作的論文有突破了,她好像是在試圖幫忙富山雅史拿到終身教職位什么的...”
“那就好。”林年撤回了臟話松了口氣。
“倒是你,什么時候回來?我聽學校里一些日本分部的交換生小道消息說現在日本那邊挺亂的,東京街頭還有人飆車互砍,大阪又突起山火什么的,你那邊沒事吧?”芬格爾意外的正經起來關心起了林年。
“我沒事,吃得飽睡得好,日本分部還拿水手服小姐姐誘惑我犯錯誤,但我堅守住了節操。”林年頓了一下用白爛話扯了過去,他沒想到這邊的騷亂居然隱約傳到本部那邊去了,但本家應該也動用了輿論管控手段,起碼自己的身份還沒在互聯網上曝光就是了。
“日本分部可真是不要臉啊,為了討好師弟你居然用美色誘惑,師兄真想為你分擔一些重擔啊...”
“真是感動啊,師弟我回來一定給你多帶幾張日本分部漂亮小姐姐的照片。”
“師弟有心了,師兄一定等照片回來。”
您的好友已撤回一條消息。
“師弟有心了,師兄一定等你回來。”
“嗯嗯。”林年間歇性眼瞎,屏幕前做感動狀——他一點也不介意多跟芬格爾說些腦殘話,想必現在監視這蘋果電腦的專員表情一定很精彩,不由開始質疑蕩平猛鬼眾窩點的‘S’級學員的純度到底如何。
于是兩人又開始扯了一些有的沒的,食堂豬肘子限量半價雙份,學生會游泳部與芝加哥大學又進行了一次聯誼比賽什么的,倒也是聊的輕松愉快,隔著大洋林年似乎也能重新感受到學院的氛圍了。
“哦對了,最近還有件新鮮事情,好像還剛好是你們日本那邊的瓜。”
“什么瓜?”
“我聽有小道消息說,你們日本那邊好像有個傻逼得罪了了不得的人,被掛了二十億懸紅點名要他腦袋,這消息傳得神乎其技的,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不會是你們那邊的日本分部的人得罪了當地的黑道勢力吧?”芬格爾喝著可樂說。
“應該不會,不過哪個傻逼的腦袋值二十億?”林年抬了抬眉毛,當初他在極樂館里跟良一豪擲千金也不過就贏過這么多,至于得罪黑道勢力?蛇岐八家就是本地最大的黑道,難道蛇岐八家發了狠撤巨資懸賞王將狗頭了嗎?
“不清楚啊。”芬格爾聳肩。
“你不是號稱互聯網小王子嗎,怎么可能不清楚?上網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真不清楚。”芬格爾回復:“暗網里懸賞帖掛出來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沒了,聽說是有股強到離譜的外部力量強行介入,刪掉了暗網里的那張懸紅帖。那些有幸看過那張帖子的人也都三緘其口堅決不提任何任務目標的細節,大概是想去單槍匹馬做掉那個傻逼獨吞二十億賞金吧?”
“可惜帖子沒了,不然有照片和信息的話,我也蠻想去做掉那個傻逼,畢竟日本也小坐個新干線就留可以跑全國。”林年隨口說著不著邊際的空話。
“要不師兄我再費心費力幫你查查?事情鬧得挺大的,好像全國各地想分杯羹的人都去日本了,既然基數這么大費點心套路一下應該也能套路出來的,要不我幫你找任務目標,然后你去干掉——你要是下不去手,隨便提供點具體情報也行,聽說給情報都有兩億呢,事后我們五五分賬?”
“拉倒吧,最多七三。”
“好,君子一言!”
“你窮瘋了?”林年愣了一下,沒想到芬格爾來真的,但對面這時候已經提示下線了,他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芬格爾這家伙還真是雷厲風行,大概是上次開盤的賭金又吃完了,被債主堵門出不去寢室了?
二十億的賞金,全國的殺手都要來日本狩獵,真的假的?哪個傻逼腦袋能這么值錢?坐在沙發上,林年撓了撓臉頰看向窗外繁華的東京街頭,人來人往之間滿是繁密厚重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