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都的事再次被大臣們提起。
遠在西安的姜憲卻吃著甜瓜看著熱鬧。
她已經帶著孩子回甜水井。
因九月二十二是她的生辰,雖因有長輩在不能大肆慶賀,加上姜憲也不想去應酬別人,那天家里還是要吃長壽面的。
李謙很早就把手中的事都推了,準備陪姜憲一整天。
姜憲卻和董珊瑚商量著冬天在暖棚里種些小黃瓜和青菜的事:“……從前還是種得太少,你們自己家都不夠吃,更不要說送人了。今年你們多種點好了。”
董珊瑚笑道:“那我們再搭個暖棚好了。家里的今年種了很多的花,準備春節的時候各家都送一些。”
董家的暖棚很有名,當初他們也是因為這樣才和姜憲搭上話的。
姜憲就尋思著要不要給白愫送點,道:“這瓜果蔬菜的,容易保存嗎?”
董珊瑚想了想,道:“不太容易保存!”
姜憲就給她出主意:“你們家不如做這生意吧!在京城附近弄一個,生意肯定很好。還可以接受定單。像我這樣的,就想給承恩公夫人也送點就好。”
郡主是不知道這溫棚里種出來的蔬果有多貴吧?
就算是功勛世家,也不會可著勁兒吃的。
不過,郡主這主意了還是不錯。
他們不缺那點銀子,若是在京城附近弄個溫棚,到時候就用這個做年節禮,又體面又討喜……
董珊瑚的腦子飛快地轉著,不由就說起了這些日子鬧得沸沸揚揚的遷都之事:“您說,這件事能成嗎?”
“這天下有什么事是下了決心成不了的!”姜憲倒挺希望趙璽搬到江南去的,到時候他就知道什么叫厲害了。
江南飯,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那些士子肚子里的彎彎曲曲多著呢,別說是趙璽了,就是簡王,也未必能討了好去。
董珊瑚道:“那我們還在京城附近弄溫棚嗎?”
“功勛世家里面應該大部分都不會走。”姜憲笑道,“要走的,也是年輕的一輩。到時候京城沒了皇帝,就更寬松了,正是做生意的好時機。”
董珊瑚若有所思地點頭。
李謙回來了。
董珊瑚忙起身告辭。
李謙更了衣出來,和姜憲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喝茶,笑著問她:“和董氏說什么呢?這么高興!”
自兩人上次好好地談了談心,姜憲的心情又變得開朗了。
李謙覺得這是因為自己從前陪姜憲太少的緣故,如今他不管多晚回來,都要和姜憲說會話。不像從前,只想著怎樣把姜憲拉上床。當然,也不是說現在這種晚間的運動就少了,不過是不像從前那樣猴急了。
想到這里,李謙不由在心底自嘲自己。
“猴急”這個詞還真挺適合他的。
他笑道:“馬上要到你生辰了,可有想去玩的地方或是想做的事?”
“就想好好在家里呆著。”姜憲越來越不喜歡出門了,她笑道,“那時候天氣應該比現在還冷了,若是天氣好,我們一家去劃船吧!到外面去劃船。”
家里雖然有個湖,和昆明湖相比,還是太小。
李謙笑咪咪地點頭,眉宇間露出幾分遲疑。
姜憲笑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那天有事,不能親自陪我,讓誰誰誰跟我一道去。”
這是李謙慣用的手段。
不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幾年大家好像都越來越怕李謙了,他在場除了她和慎哥兒以后,就沒有一個神色自然的。沒有李謙在場,有時候更好玩。姜憲也就沒有強求。
“那倒不是!”李謙笑著,嘆了口氣,道,“皇上下了圣旨,同意遷都!”
鬧了大半年的事,終于落了定,姜憲揚眉,道:“怎么一回事?皇上想通了?誰承辦這件事?不會又要加稅吧?今年處處年成都不好,他們就不怕逼得民反?”
李謙道:“汪幾道估計了知道朝廷沒銀子,他們準備先只是讓皇上下江南,去金陵避禍。六部三院的官員隨行,都成還是定在京城,之后再慢慢謀劃。事情是蘇佩文提出來的,皇上將這件事交給了蘇佩文。還好蘇佩文沒有糊涂,他找了梅城商量下江南的費用,梅城給他出了個主意,站他找徑陽書院的。”
說到這里,李謙的嘴角抽了抽,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里也有了幾分笑意,道:“徑陽書院不是主張遷都嗎?他們又在揚州。揚州什么最多?鹽商最多!梅城讓蘇佩文想辦法打那些鹽商的主意。讓他們出銀了。現在徑陽書院的人肯定已經得了消息,做主正抓著腦袋愁呢!”
姜憲哈哈大笑,心里很痛快。
前世,徑陽書院的人就找了她不少麻煩。
靖海侯能得有朝臣支持,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和徑陽書院的人交好。
李謙嘖嘖地道:“梅城這個人很有意思,可惜他是戶部尚書,要是能為我所用就好了。”
前世他就在姜憲手下做事,姜憲倒不覺得這件事難事。
她道:“找機會吧!總有一天能遇上的。”
比如說,梅城致仕之后……
姜憲問起京城的防衛:“知道交給誰了嗎?”
“現在還沒有動靜。”李謙道,“眾人都在謀求金陵的差事,京城那邊反而沒什么舉動。不過,有消息說,高嶺想留在京城。我估摸著他要是提出來,朝廷十之八九會讓高嶺駐守京城。”
姜鎮元去了遼東之后,最有資歷接他手的就是高嶺了。
趙璽能順利地登基,與高嶺與有很大的關系,算得上是有從龍之功了。
只是高嶺做了很多年的禁衛軍,習慣行事低調罷了。
李謙說到這里,笑道:“你猜猜我今天接到了誰的來信?”
姜憲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
李謙告訴他:“我收到了楊俊的信。”
姜憲非常的意外,道:“他免職之后回了老家吧?他給你寫信做什么?難道想復出?可這時間也太短了,就算是你有心為他謀劃,今年肯定是不行的。但六部三院遷到金陵之后,京城又要留人,朝中肯定要大換血。這個時候去找誰,誰也不敢拍著胸保證一定能讓他起復啊!”
“他倒沒提這些事。”李謙笑道,“他給我的信里寫的全是抗倭的戰略戰術,還有倭寇這幾年的動態。看得出來,他是花了下力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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