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鐵青著臉看著張逸飛:“你……你……你拿我魚塘的魚當人情送我,存的什么心吶?”
“您老的眼神真犀利……”張逸飛一臉的黑線。
老爺子扭頭看向趙虎躍和齊煜婷問道:“這是你們生的兒子?”
“是!”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此時此刻他們也不想承認張逸飛是他們的兒子,可是事實擺在眼前。
張逸飛一臉赧然,搓著手嘿嘿干笑。
老爺子見張逸飛還沒皮沒臉的笑,不由怒哼一聲,森然道:“你生了個好兒子啊。”
“我還有很多不足。”張逸飛趕緊謙虛說道。
老爺子暗嘆,狠狠瞪了他一眼,沉聲道:“你連我的魚都敢禍害,你還有什么不足?”
“至少還是讓你給認出來了,下次我盡量注意抓條特征不明顯的……”
老爺子對此極度無語,平常子孫有那個人敢想眼前的這位一樣,在自己面前沒大沒小。
張逸飛與別人不同,他的思維總與別人逆向而馳,別人在老爺子面前畢恭畢敬,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可張逸飛卻敢跟他嬉皮笑臉,在張逸飛的心里,眼前的這個老人,并不是什么開國將軍,他只是一個老人,自己的爺爺而已,天底下又有那個人會非常害怕自己的爺爺呢?
在看張逸飛的時候,老爺子竟然隱隱約約的有點喜歡這個二十七年未曾謀面的孫子,至少他不懼自己,他敢和自己開玩笑,這讓老爺子心中非常歡喜。
當一個人登上世界最高的山峰,俯首望去,山麓腳下只有一群對他誠惶誠恐膜拜的人們,只看得到他們敬畏惶恐的頭頂,卻看不到他們埋首地面時真正的表情。
人生達到這種高度,他的心情是什么?
或許最初會有幾分得意,幾分意氣風發,幾分壯志得酬,可是時日久了,他能一直保持這份得意么?除了獨力頂峰的孤寒,還剩什么?
這個時候,張逸飛出現了。
張逸飛眼中的趙老爺子,只是一位老人,是自己的爺爺,站在他面前,張逸飛根本無法想象這位老人曾經在戰場上為國家和民族立下的赫赫功績,英雄已老,除了蒼白的頭發和樹皮般枯槁的面孔,其他的一切仿佛已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消淡了。
老爺子久處上位多年,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沒有人敢這樣面對自己了,老爺子看著張逸飛清澈的眼神,眼神里除了尊敬,并無其他,這種尊敬不是對權勢的尊敬,僅僅只是因為他是一位老人,這位老人年輕的時候多多少少干出過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張逸飛敬的,便是他曾經的往事,如此而已。
“老爺子您抽煙嗎?”張逸飛從齊煜婷的包里摸索了半天終于拿出了一根香煙,雙手舉著遞向老爺子。
“不抽。”
張逸飛撓了撓頭:“不應該的,電視上面演的抗戰時期,所有的領導將軍什么的都喜歡抽煙,你老怎么不抽煙呢?”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張逸飛一拍大腿說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看不起我,嫌我的煙不好,肯定是這樣的,你竟然還嫌貧愛富,當初怎么沒有把你給槍斃……”
聽著張逸飛滔滔不絕的聲音,老爺子一臉的黑線,這是做了什么孽,竟然攤上了這樣逸飛極品孫子。
“停,別說了,老子抽!”老爺子實在不敢讓張逸飛在說下去,如果在讓他說下去,估計自己都快成漢奸了。
聽到老爺子的話,張逸飛的臉上瞬間陰冷了起來,陰森的說道:“您都這么大的你年紀了,竟然還抽煙,你活膩歪了,你知不知道現在癌癥很多,萬一你要是得病了,那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那是一個國家的事情……”
張逸飛有開始了喋喋不休的訓話。
齊煜婷和趙虎躍早就石化了在那里,自己的兒子太強大了。
老爺子的臉也變得五顏六色起來,曾幾何時自己被一個后輩這樣訓斥。
“啊……啐!”張逸飛像是在清清嗓子。
老爺子老臉頓時一抽,現在他有種想掐死張逸飛的沖動。
張逸飛渾然未覺老爺子不太友善的目光,仿佛是站累了,提了提褲管,蹲在院子前的青石臺階上,將香煙給自己點燃,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然后語重心長的說道:“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