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二層出租房前,種植著幾叢黃楊樹,這些郁郁蔥蔥的黃楊樹形成了一排將近兩米高、二十來米長的天然屏障。在這漆黑寂靜的深夜里,一陣陣冷風吹過,黃楊樹枝葉沙沙的響聲顯得格外清晰。
此時,一個身材精瘦,中等個頭的黑衣人就隱藏在黃楊樹叢和出租房之間,這個人蹲在地上側耳聽了聽,又探出頭左右張望了一下,見沒有其他的動靜,便背身貓腰緊貼著墻根快速移動著腳步,他悄無聲息地上了幾層臺階,在一扇房門前停了下來。
黑衣人再次蹲下身,從衣服里摸出一只小瓶子,打開瓶蓋,倒出一顆如櫻桃核般大小的藥丸,從門下的縫隙填了進去。然后,他又摸出一只小瓶子,倒出來一顆同樣大小的藥丸,也順著這道縫隙投到了房間里。
大約一分鐘過后,黑衣人站起身,抬起手在玻璃窗上敲了兩下,房間里沒有任何的聲音,他掏出了一根金屬絲,很快就將門鎖打開,隨后推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并將房門關閉。
黑衣人用一支手電筒在房間內快速晃動了一下,最后將手電筒的光束落在了一張雙人床上,床上睡著一對三十左右歲的夫妻。
看到女人較為清秀甜美的臉蛋兒,黑衣人咧開嘴,露出了一副下流無恥的表情,雙肩隨著邪惡的笑聲輕輕地聳動起來。
“今晚的運氣不錯,一邊大大方方地干你,一邊再看著你身邊的男人,想著就刺激,嘿嘿……等著,老子先應付一下,馬上就對你來真格的……”
黑衣人看著女人低聲說了幾句,走到了一張桌子前,隨意拉開兩個抽屜,在里面胡亂翻動了幾下,便來到床邊。
他先是在男人的臉上拍了幾巴掌,而后一把將女人的被子掀開,女人只穿著內衣的身體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形狀不錯,就是不算大,我來摸摸軟不軟……”黑衣人把手電筒放在一邊,將一只臟手伸向了女人的胸部。
“咳咳!”聽到響起的咳嗽聲,黑衣人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他連忙把手收了回來,并且把手電筒關掉,皺起眉頭盯著窗戶,同時歪著頭聽著外面的動靜。
因為拉著窗簾,外面又漆黑一片,黑衣人根本就看不到外面,并且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片刻后,他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暗暗罵道,“媽的,原來是你在咳嗽,嚇死我了。”
說著,黑衣人便繞到了男人的身邊,伸出手想要去打男人的臉。就在他的手剛剛抬起來,還沒有來得及放下去的時候,“咳咳”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誰!”黑衣人情不自禁地叫了出來。
外面傳來一陣嗔罵聲,“小王八蛋,剛進城沒幾天,就連你爸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媽的,原來是來找兒子的,這個死老頭子,早不來晚不來,居然這會兒來,簡直太掃興了。”黑衣人低頭看著女人的身體,不甘心地搖了搖頭,心里也暗罵起來。
外面再度傳來聲音,“哎,真是沒良心的狗畜生呀!我怕你們兩口子著急,把家里面的一對老膽瓶賣了二十五萬,加上牛和羊一共湊了三十萬,連夜趕路給你們把錢送過來,你他媽竟然聽不出來我是你爸。”
一聽到有三十萬的現金,黑衣人眼睛里閃過一抹亮光,連忙說道,“是爸呀,別急啊。”
“外面這么冷,我一天水米沒進,能不急么?別磨蹭了!”外面又傳來沒好氣的催促聲,“快點起來給我開門!”
“來了。”黑衣人快步來到門前,得意忘形的他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外面的這個“老頭子”是怎么到門外的。
黑衣人打算守在門口處,等著給這個“老頭子”來一個突然襲擊,可是就在門剛剛開了一條縫的時候,一只大手便探了進來,準確地扣在了他的脖子上。
“兒子,你沒有我的手快!”話音未落,林非一閃身進了房門。
“呃……”黑衣人雙目瞪著,臉憋得通紅,想要抬手,卻感覺到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聽自己的使喚。
“等一下,老子很快就來收拾你這個不孝子!”林非在黑衣人的脖頸上用力打了一下,這個家伙頓時兩眼一閉,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林非快步走到床邊,將掀起來的被子搭在了女人的身上。然后返回到門前,蹲在黑衣人的身旁,在他的身上摸出那兩只小瓶子,各自倒出一顆藥丸,兩顆藥丸剛剛接觸到,瞬間就升華成一股帶有些許刺鼻香味的氣體。他連忙把房門打開,讓外面的新鮮空氣進入房間中,然后繼續在黑衣人的身上進行檢查。
“果然不出所料。”林非低聲說了一句,他在黑衣人的身上又摸出一只小瓶子以及一柄匕首和一根金屬絲。
這只小瓶子里面也裝著一些藥丸,只不過沒有任何的味道。林非用舌頭尖品了一下這顆藥丸,點了點頭,又倒出兩顆藥丸,才將這只小瓶子蓋好,和其他的東西一并揣進衣兜里。
林非再度返回到床邊,叩開這對夫妻的嘴,將解藥放進他們的口中。他又把抽屜推了回去,最后來到門前,俯下身拎起黑衣人走出房間。
返回到謝紫涵的住所后,林非接連封住了黑衣人幾道重要的大穴,這樣一來,等到這個家伙蘇醒過來后就只能說話,至于軀干和四肢,一開始會感覺到酥麻無力,緊接著就不能動彈。
本來林非可以用很多種方式把黑衣人弄醒,但是他決定讓這個家伙吃點苦頭,他在黑衣人的人中上掐了一會兒,便起身走到了簾子后面,接了小半盆冷水返回到門口,把水澆在了黑衣人的頭上。
“呃……”黑衣人的身體輕輕抽動了幾下,吐出一口氣,緩緩地睜開雙眼。
“你這個為非作歹的逆子。”林非冷冷地笑著說道,“現在感覺怎么樣?”
黑衣人想要用手去擦臉上的冷水,可是剛剛抬起來一些,就覺得手臂有酥又麻,隨即便無力地垂了下去。他雖然看不清林非的模樣,不過也猜到了自己這次遇到了高手,怔怔地開了口,“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