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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衛連城說要她去送,于青陌真是想給他一個大白眼,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除夫妻外男女不同車,難道這規矩他是不明白嗎?
“先生,我是已嫁之身,總不好和你同車而行。”這衛連城明明看起來氣質風采都有,刨去拿劍指著她之外,舉止言行也合規全矩,端是一副世家子弟的派頭,可卻偏偏讓人覺得流氓得很。
衛連城也不是這個意思,于是搖頭說:“十太太誤會了,你在車上坐著,我在車外就成,只要不讓人細查,他們也沒這本事把我認出來。”
好吧,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當然只好答應了,讓朱槿去傳了馬車,從后門上去,直接奔西城門。看著高高的城墻,于青陌覺得今天真是鬧心,連著來這兩趟,都是為送人,只是前頭是情愿的,這下是被逼的。
“先生,城門已經出了,咱們青山不改,綠水常流。”臉上笑著,心里卻在咬牙切齒,心說日后再有相見的時候,一定要逮著機會把這口氣出回來。
好在衛連城也干脆,四下里看了一眼,道了身謝就走了。看著衛連城走遠的背影,于青陌整個人也放松下來,朱槿一看說:“太太,您真的認識他?”
“當然認識,第一次見面就在當街上拿劍架我脖子上,能不認識嘛,太認識了。”一放松下來才覺得自己手心后背全是汗,她差點就當自己真是不怕了,原來都嚇出一身冷汗來了。倒是心理素質還過得去,沒當著衛連城的面露出害怕來,要不然那個騷包的,肯定會變本加厲。
有些人就是這樣,你越怕他,他還越登鼻子上臉,而衛連城肯定就是那樣的人。
朱槿見于青陌生硬地靠在車壁上,怕她不舒服,于是伸手把她給扶了起來,這一扶只覺得兩手全是濕的。朱槿不由得搖頭,嘆了口氣說:“太太,您從來都是這么好強,出了一身冷汗還強作鎮定。”
聽著朱槿嘆氣,于青陌也嘆了口氣:“那會兒知道景融不在,我得靠自己,雖然那人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可手里的劍是不認人的。要是景融在,我早就抹開眼淚了,哪會撐到現在。”
“太太,您變了。”
喲,又一個說她變了的,還好只說是變了,沒說換了個人。于是她笑著,拿帕子擦了擦汗說:“人總該長大,不能一輩子活在夢里。”
朱槿臉上一喜,帶著幾分寬慰地說:“太太能這樣想,那是再好不過了,夫妻一輩子,這輩子在一個屋里,誰知道下輩子在哪里,該是好好珍惜的。”
珍惜,是啊,她是該珍惜。衣食無憂,生活安逸,不用操心什么事兒,而且張景融這個人,在某些方面,稱得上是極可靠的。這樣安寧的日子,不就是大部分人所追求的嗎,那她也應該珍惜吧。
平平安安地回了府里,張景融一走,府里的事兒就得靠她理著,雖然都是些瑣碎的雜事,但有些事還是得主家來拿主意。她也算是頭一回知道府里的事有多繁雜,她那公公共四房妾室,統共有六個女兒,都嫁出去了。
這些妾室的飲食起居是最繁雜的一塊兒,那個要吃什么,這個要嘗什么,正是七月伏天,涼一口熱一口的竟然要備下不少東西。可真正能被吃到嘴里的,哪能有幾多,大部分都浪費掉了。
張景融也是個討厭的,竟然削減了這項的開支,幾房的妾在他手底下自然不敢多說,可眼下他一走,就肯定得鬧起來。也是于青陌身體不好,總讓人覺得很柔弱,就給人留下了好欺壓的印象。而且幾房妾都聽說了,張景融最縱容于青陌,只要趁這十幾天,讓于青陌點了頭,到時候就算張景融回來也不會反駁了。
上午張景融剛走,中午就不肯好好吃飯了,這一天折騰得,直讓她后悔,怎么張景融走的時候,自己沒想起可以跟著一塊去這辦法,也省得她們鬧。鬧了一個中午,害得她也沒能好好吃口飯。
嘆了口氣,人嘛,總是窮則思變,變則通。她現在該思個什么變才好呢!扭著腦袋,望天,最好是上天掉下一個餐飲業的管理人員來,她好取取經,好讓她把這大鍋飯煮好!
等等……大鍋飯?食堂?
“朱槿,你去請管家過來。”
她想到主意了,幸福啊,感謝萬惡的大學食堂,感謝現代先買單后享用的餐飲模式。總之,她想到辦法了!想折騰,咱們就一塊兒來折騰唄:“雖然不確定這樣做會不會成功,但至少有一件事我很清楚,你們攪得我不得寧日,那我就把你們也拉下水,誰也別樣隔岸觀火。”
唉呀,她真不是厚道人啊!
肖晉榮見到朱槿領著于青陌的話兒來,連忙就收拾收拾趕緊到院里去,見到于青陌時,這位肖大管家有點吃不準,這滿臉興奮的,究竟是為哪出:“見過太太,不知太太召小的來所為何事。”
“我想問問,每月各房各院的飲食支出是多少?”
“回太太,太爺子和老爺院里各三十兩,太太院里是五十兩,各房各院是二十兩。”肖晉榮心說,也就在張家是這樣,太太的包含支出,比頭上老爺的還要多。
五十兩……真多,雖然她沒買過什么東西,可街上的東西大多是幾文十幾文的,一兩銀子按官例是換一千個銅錢,等同一兩銀子能買米二百斤左右,她一個月竟要吃掉……一萬斤米的銀兩嗎?太奢侈了,太腐敗了!
“這樣辦吧,以后各房的飲食銀兩都發放到各房去,灶房買辦那兒先支一個月的飲食支出。以后咱們府里不管各房的飲食了,不過灶房里的房照做。再想上灶房里領吃食,不論是太爺子還是老爺,都一律讓領食兒的付現銀,不付銀錢,誰也別想把飯菜端走,我屋里也一樣。”折騰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她也知道自己這主意餿,可沒辦法,她也是沒法子可想了,這也是她們要逼著來,那她也只好出昏招兒了。
對于這主意,肖晉榮是即新鮮又懷疑,另帶著滿頭大汗,太爺子那幾房妾室,個個都是能鬧的,這事兒一出,再鬧起來,那可就真是不得消停了。不過張景融走前吩咐了,不論什么事兒都要依著順著,絕對不可頂撞了這位官家出身的太太:“是,小的這就去辦,按著太太的意思,小的去擬個章程,待會兒呈太太過目了,太太覺得行,小的就往下布置。”
這肖晉榮可是個人精,人精里還得是最拔尖兒的,午后就把章程擬好了,可比她自己想的要周全得多,要不仔細看,活脫脫就是一個現代餐飲管理制度。于青陌看著眉開眼笑,心里憋著笑想:讓你們折騰我,我折騰不死你們。
一面感慨自己墮落了,一面笑瞇瞇地說:“景融自來最信任的就是肖管家,說你辦事總是干凈漂亮,今兒我是見識到了,果然辦得好,這章程擬得合理合情,任是誰也挑不出個差池來。”
對于自己的能力,肖晉榮當然清楚,可話從于青陌嘴里出來,就透著好聽。當然好聽,這套話通常是好聽的,于青陌也只是占了經驗主義的便宜。
“太太過獎了,小的份內的差事,自當辦妥才是。”
其實肖晉榮心里也不太看好自己擬出來的章程,說是定了各房的份例,其實哪個月不超。光是幾房妾室那里,一個月加起來就得超上百兩。張景融經常在外頭吃,太爺也常年在外,倒是從來沒超支過。不過張景融的份例,按著他的吩咐,都貼補在了于青陌這兒。倒也不是于青陌吃得比別人好,而是她經常要用的那些大補之物,大都所費頗多,所以也是月月要超支的主兒。
“肖管家,以后給各房都加十兩,這個月已經初三了,就按足月發下去,從明兒起,朱槿你替我去灶房里看著,勿必要請各房的都遵守,我要吃什么你也按價兒付。”看完菜的定價,她也忍不住憋著笑,那都是按著平江最大的酒樓來定的,看來這位肖管家也厚道不到哪里去嘛。
“是,太太。”
等肖管家走后,朱槿為難地看著于青陌說:“太太,這樣能行嗎?”
“行不行的折騰著唄,折騰得幾天,景融就回來了,到時候把這攤子扔給他就是了。”眼巴前的,她只要自己這關過了就行,再說,這章程撥得好,說不定還真能把府里這陳規舊習給扭轉了。
她看著自己的已經肥了點的小胳膊和小肚子,咂巴嘴說,正好減肥,省得天天一吃飯就一桌子菜,她是不吃都不忍心。
咳……她得承認,她其實是想減肥了,才想出這么個損招來的。一個人節衣縮食顯得太孤單,看著別人吃好吃的喝好喝的,多杯具啊,大家一起清淡飲食才好玩呢!
只希望張景融回來不要聽了府里的事黑臉就好……
(啦啦啦……明天加更吧,今天忙……不薦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