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媒正娶

第十六章 曬幸福,順便辦正事

(弱弱地,原來我昨天更了兩章來著,十四、十五都是昨天更的,我加更過了……OTZ,我果然是迷糊大王。不過今天約定的加更還是會送上,就當是六百的加更吧……我真是個糊涂蟲啊啊啊啊啊……)

一路上于青陌都有些云山霧罩的,這位三嫂還只當她真是一刻也離不得張景融,倒也不取笑她,年少夫妻嘛,總要膩歪著些。

哪知道于青陌現在是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的心都有,現在她的心情,真是得用天地黯淡、日月無光來形容。只不過隨著三嫂的一聲“十太太,我們到了”,她又得徹底地打起精神頭來。

其實她也明白,在自個兒府里,張景融不管是實心里還是表面上的,都縱容著她,有些規矩不守就不守,也并不多講究,大是擺出一副“我保護你,你要怎么過就怎么過的”態度來。

可眼下,她是獨自出來戰斗了,還不知道會不會輸得很慘,再一想電視里那些個公主、郡主的作派,又趕緊拿起架子來。她知道別人現在看她,那肯定得是儀態端方,畢竟這架子不是白拿的,她自己也在鏡子里看過了,可是她這時候心底卻在苦苦地說著一句話:“誰來救救我!”

很遺憾,這時候她還真是只能自救,沒誰救得了她。眼看著就進了那位三哥的府第,朱門繡戶分外富貴,卻莫名地讓她想起了平江的一句話兒——就要見光光了。這話的意思大概是,馬上要被別人看穿了、看光了。

“十太太,我們府上自是比不得京城里的場面,小家小戶的你也見諒著些,倘若真是有什么我們做得不周到的,還請十太太多指點著些。”

“三嫂客氣了,我自也是不經事的,自小就是個人情不會、世事不理的,到時候還請三嫂多提點著些才是。”一進了府里,她就打起精神兒頭來,來來往往這么些人,千萬得把這官家千金的架子拿準了。就現在這情況不明的時候,寧可讓人說高不可攀,也別亂說亂做,反正架子端高點沒事兒,以后還能找補回來。

先去堂前見了三哥,三哥客氣地說了幾句話,就讓三嫂領著她進后院兒了。院子里女眷們早就坐齊整了,看來是就等她一個了。

“十太太有禮。”給她見禮的都是些沒見過的女眷,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回,幸好原主也不知道,她現在也好裝著糊涂。

微微彎笑一笑,回了句:“多禮。”

正想著三嫂是不是該給她介紹介紹,三嫂就頭前引領著她,一一指認了女眷們。分別是二、三房的,人多了些,她反正沒幾住。好在五嫂、七嫂在,她也不愁到時候沒人跟她說事兒。

最后介紹到她面前的,是三哥的胞妹張蘭珠,今年十四不到,模樣還沒長開,是個小模樣兒挺可人的姑娘家。不過怎么看都有些怯怯的,像是見誰都害怕似的。

“蘭珠見過十太太,十太太有禮。”張蘭珠起身行禮,身子和聲音都是怯怯的,讓人不禁擔心,這孩子要是嫁到人家去了,能不能勝任當家主母的身份。

不過,她一想自己現在這身子,也不是才十四、五歲的模樣么:“姑娘多禮。”

“蘭姑娘可有福了,正巧十太太趕來了,有十太太做你的出閣娘子,必定是處處周到。”說話的是二房的一位女眷,聲音透著些尖細,讓人聽了有些跟尖指甲撓在鐵皮子上的感覺,實在是不太好聽。只是這位偏偏又是個好說話的,常是呼的人一身上下直起雞皮疙瘩,可旁人也不好說她,畢竟不能讓人不說話兒吧。

好吧,于是乎她又得了個新詞兒——出閣娘子,這到底是啥呀:“嫂子說笑了,還是得請嫂子多指點,我這兒也是諸事不通的,京城里也沒這出閣娘子的規矩。到時候嫂子們不幫襯,我這臨時抱佛腳的,可是會不靈驗的。”

“是啊,也就平江有這規矩,十太太也不必憂心,到時候自有章程給你。想我頭回做出閣娘子的時候,真是手忙腳亂,也是不成的。不過倒是總結了不少教訓,等得工夫了,細說給十太太聽。”說話的是七嫂,這稀飯里調湯的聲兒,總算是把二房那位嫂嫂的聲音給調和了。

七嫂啊,真是大好人,張景融果然說得沒錯:“那便先謝過七嫂了,到時候你可不能把我落下,我盼著你呢。”

女眷們一塊兒坐,說是商量張蘭珠的婚事,其實多是以閑聊為主,當然也有不少來炫耀眼的。到他們張家這地步,炫耀的就不是當家的男人當多大官、掙多少錢,而是炫耀當家的男人多疼愛自己。

沒聽多會兒,于青陌就聽明白了,這是赤果果的曬幸福大會,或許還有存著讓張蘭珠心里不抗拒婚姻的意思,但更多的應該是這些女眷們發自本能地炫耀。

于是她置身事外,氣兒都不敢呼重了,生怕火被燒到她身上。她可沒幸福可曬,她和張景融之間,那是分房而臥,相敬如冰,外人覺得怎么樣是一回事,反正她可一直覺得先前的于青陌沒幸福到哪兒去。

可是火要燒過來,總不會因為她不吭氣兒就熄滅來,三房某個妯娌拿著帕子掩著嘴笑著說:“二十太太怎么不說話兒呢,也說說你和十爺的相處之道,讓咱們蘭姑娘好好學學,將來如何與夫君過日子。”

這個……那個……啥,怎么還是躥到她身上來了,嘆氣,既然燒過來了,她也只好硬著頭皮上。從前的于青陌是沒法兒曬,可她有法兒,沒經歷過還沒看過么,反正張景融不在,牛皮吹破了回頭他就算知道了,也只能頂著缸不敢砸。

“說到相處之道么,說易也易,說難也難。說易吧,無非就是全心全意地只信著他,只依賴著他罷了,要懂得適時撒個嬌,鬧個小脾氣。說起來啊,最有學問的就數鬧脾氣了,一是不可鬧大了,那該叫耍架子;二也不能鬧得沒頭沒腦,那便叫無理取鬧了。”

二房有女眷聽完就問:“那兒到底該怎么鬧,十太太倒是跟我們都說說,不妨舉個例證,讓我們聽聽,也好學學。”

“這可怎么說呢,就好比今兒吃盤青菜,我呀就愛挑菜芯那兩片葉子吃,旁的全都扔盤里不肯動。可諸位嫂子也知道,景融他呀最是講規矩,一米一飯都倍加珍愛。雖然不說我,也由著我,可每回都看著盤子搖頭。我是知道他容著我的,有回便也試著想吃幾口,可我這胃口總是不好的,還沒咽下去就吐得不行了。”說到這兒頓了頓,這小說電視上聽來的東西怎么這么虛頭八腦的,怎么編都不真切。

再不真切也得編,女眷們都在看著她呢,繼續說唄:“當時一惱就鬧了脾氣,眼淚兒一抹,就說他不懂得疼人,明明知道我不愛吃的東西,吃不了難道也是錯,非要每回我不吃就搖頭晃腦的,讓我看得心都揪起來了。別說,這一鬧,以后再吃飯,他呀就吩咐灶房里,以后給我的青菜呀,只挑菜芯那兩片生嫩的下鍋,余下的他包圓了。”

“喲,這聽著可真讓人暖心腸呀,雖說不至于真讓爺們吃那余下的,可單是十爺有這番心思,那就夠讓人羨慕十太太的。”

“這脾氣撒得好,這話兒也說得恰當,不怒不怨,光是撒嬌了。”

女眷們聽著她這編的事兒,竟然還真能齊齊夸贊,真是上天保佑,現代傳媒萬歲。

曬完了幸福,說了幾句正經事兒,就近了午,三嫂就留了女眷們在府里用飯。用完午飯繼續曬幸福,順帶說點正經事。等到傍晚時分,該散場了。女眷們結著伴兒的從院門里出去,于青陌就跟在最后邊兒,只是還沒走出去呢,就見女眷們停下來了。

于是她伸長脖子看了一眼,這怎么回事呢,然后就聽女眷們參差不齊地行禮,喊了:“見過十爺,十爺有禮。”

然后她就知道是張景融來了,她心里卻暗道聲不好,上午、下午各編排過一段兒,千萬不能讓張景融知道了,要不然她就真得找個縫鉆進去了。

女眷們這時候讓出一條路來,張景融就走了過來,這時候這男人真是眉梢眼角滿是笑,神情舉止盡溫柔,只見他走到她面前跟她說:“青陌,累嗎。”

她很想回一句,我敢說累嗎,可在女眷們如狼似虎的眼神下,她只能笑著回一句:“不累,倒是景融,在官署里忙了一天了,辛苦了。”

聽著旁邊的女眷們低低抽氣,她就在心里直樂,讓你們當燈泡聽壁角,酸不死你們。然后在女眷們羨慕有之、妒忌有之、淡定更有之的表情里,張景融拉著她揚長而去。

只是一上馬車,她就忍不住破功了,笑得差點就直不起腰來了,張景融也陪著她笑,讓她不由得問:“你笑什么!”

張景融撫平了衣服上的折痕,一派云淡風清地看著簾外頭,嘴里吐出一句話來:“編了一下天故事,累吧。”

這話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雷滾滾降到了小鬼兒身上,讓她驚悚無比地看著張景融。她……見光光了,真讓人無地自容啊,誰給她跟面條,讓她上了這吊吧!

(為了慶祝我是如此糊涂,今天我決定返老還童,聽《邋遢大王,多么熟悉的歌呀,據我媽說,小時候我連睡覺做夢都會唱。去老鼠王國的邋遢,那時候就是我童年最正的勵志劇。

他告訴年幼的我,一個邋遢娃,是如何變成一個整潔干凈娃的……這就是勵志片啊勵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