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四肢已經被斗篷掰斷了，被扔在汪汪冒水的草地上只能痛苦地呻吟，像是蟲子一樣蠕動著。

他穿著黃色的長袍，頭上也戴著黃色尖帽子，猛地一看還以為是3K黨呢，那尖頭罩上掏兩個洞就是眼睛，此時他看向喪鐘的眼神充滿恐懼。

“說，狂笑之蝠在哪里？”

“唔唔唔！！！”

尖帽人發出了奇怪的聲音，而戴安娜也好奇地看著喪鐘，怎么分開還沒有多久，事情又和狂笑那瘋子扯上關系了？

波波從西裝口袋里抽出魔法寶劍，湊近了一些：“我估計是沒舌頭的人，你要是有心靈感應的技能就現在用。”

戴安娜歪頭示意蘇明自便，蘇明只是搖搖頭，他的能力現在也不算少，但心靈感應明顯不在其中。

弒神者變成了鉤子，把對方頭上的兜帽扯掉，對方既然能驅動魔法陣，召喚這些怪物來這里，那么一定是巫士。

“你們認識他嗎？”

在月光下，尖帽人露出了本來面目，是一個略顯蒼老的中年男人，臉上有著黑色的奇怪紋路，就像是墨水在皮下蔓延一樣。

他的面容滿是驚恐，像是遇到了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

也是，巫士遇到魔浮斗篷這種東西，什么魔法都無效，被纏上就法力全失，當然難以理解了。

然而這次搖頭的換成女人和猩猩了，波波自認為認識主世界超過99的魔法使用者，但現在大概是碰上另外1了。

戴安娜只能確認對方不是什么神明，其他更多的也說不出了。

蘇明咂咂嘴，有些遺憾地搖搖頭：“看來是個廢物，那么指望他寫字也沒戲了，我其實不想用那么血腥的辦法的.......”

還沒見到究竟是什么血腥的辦法，中年男人雙眼一番，從嘴里吐出一口黑色的液體，抽搐了一下就不動了。

波波收起了散發黑光的寶劍，掀起帽子扣扣腦門：“自殺了。”

蘇明也收起了弒神者，拍拍膝蓋上的泥土：“面對我，死亡還不是終點。”

黑色的觸手從他身后鉆出，形成了黑色蟒蛇般的模樣，那觸手的尖端只有一張布滿層層利齒的大嘴，一口就把尸體的腦袋吞了下去。

隨即咔嚓咔嚓嚼骨頭的聲音傳來，在夜晚的樹林中讓人毛骨悚然。

戴安娜神色不變，她還在等著喪鐘的答案，至于這手段是不是血腥她根本不在乎，為了正義哪怕天崩地裂。

而波波只是低下頭抽煙，就當沒看見。

很快，蘇明聳了聳肩，遺憾地攤開手：“底層中的底層，這個人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來自于地球負22。”

“狂笑自己的地球？我以為......”戴安娜皺起了眉頭，她把盾牌和武器收好，從地上把小福猩抱起來。

猩猩的腿太短，在這到處都是爛泥坑的地方，萬一掉進去就不好了。

蘇明一串火球把怪物和無頭尸體全部毀尸滅跡，示意戴安娜跟他飛，在空中才解釋：

“我之前也以為狂笑之蝠的世界已經被巴巴托斯毀滅，但現在明顯事情不是這樣的，當然，這人也可能是中了某種催眠或者心理暗示，狂笑以此來誤導我們這邊的心靈能力者。”

地球22是《天國降臨》故事發生的世界，那是個未來社會。而地球負22則是狂笑之蝠的老家，他殺死了那里的每一個英雄。

但既然他能飼養羅賓獵犬，說明那顆星球上并不是每個人都死掉了，也許有人向他投降，為他效力以換取生存的權利。

果然即使面對巴巴托斯，狂笑還是給自己留下了后路，就連那黑暗之神都被他蒙蔽了。

而蘇明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之前的中年人假如是狂笑的手下，那么他.......

為什么沒笑？

“很可能是這樣。”波波被戴安娜抓著，他死死按著自己的帽子：“如果我們誤以為地球負22還存在，貿然前往黑暗多元宇宙，很可能落入狂笑的陷阱。”

“情報不足，暫且擱置。”蘇明平靜地回答道，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而這座城市仿佛陷入了最深的休眠：“我們先去找奧利弗，然后返回臨時基地。”

“臨時基地？”戴安娜詢問。

“嗯，上次你和鷹女打架的地方。”蘇明回答。

戴安娜張了張嘴，想要確認那里究竟是不是安全，但想到了喪鐘從來不做沒意義的事情，于是把話又憋了回去。

“對了，還有一件事。”蘇明在空中停了下來。

看到他貌似很認真，戴安娜也不由地收回了種種猜想，同樣以嚴肅的面容詢問：“什么事？”

“你飛前面，我不知道主世界的奎恩大宅在哪里.......”蘇明‘嗖’地飛到了戴安娜的身后，還推推她的后背，示意她可以帶路了：“我真的和綠箭不太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戴安娜和波波兩人都在空中踉蹌了一下，就這事？

蘇明示意戴安娜快帶路，別看他了。

他又不是神，他在主世界度過的時間是三天還是四天來著？就算有著超凡的情報能力，也一直都忙著顧不上關心綠箭的問題吧？

不知道奎恩大宅在哪里不是很正常么？

“如果城市里發生了這些事，綠箭他這個時候一定不會在豪宅的大床上，不如我們先去他的基地看看，如果沒有就去奎恩大廈？”

戴安娜提出了一個建議。

蘇明搖搖頭，嘴里發出了遺憾的聲音：“如果說是以前，奧利弗肯定忙著做一個義警該做的事。但仔細想想他的苦難，巴巴托斯入侵，奧利弗帶著少年泰坦鉆了一個月下水道，只吃老鼠和其他下水道動物，徒勞無功。”

波波又繼續補充，因為歐米伽四神入侵的時候異世界喪鐘不在，他比較清楚發生了什么：

“后來那四個巨像來了，布萊尼亞克俘虜了正聯去試圖拯救克魯星，唯獨漏掉了綠箭。他不得已去找阿曼達沃勒，卻被那個黑肥婆反過來用自殺小隊俘虜了，戰后才被蝙蝠俠從米諾陶監獄里換出來.......”

“嗯，接下來水淹地球的時候，聽說他出動了自己購買的核潛艇，但依舊沒有派上太大用場，大概救了十幾個人？好像就是這樣。”蘇明又接著說道，嘆了一口氣。

戴安娜也露出了無奈的表情，被傳染了一樣嘆了口氣：“好吧，聽起來就感覺心很累，他現在應該在家。”

波波露出同情的微笑：“如果我是他，會給自己塞一把安眠藥，然后喝上好幾瓶烈酒，躺在床上思考自己的人生究竟是哪里出了錯。”

蘇明飛到了戴安娜的身邊，看著遠處漆黑的地平線，感受著風從盔甲縫隙中流淌：“錯的不是他，是世界。”

波波瞇起了眼睛：“世界是誰？”

蘇明贊許地看著猩猩，拍拍他的肩膀，小福猩現在已經學會說冷笑話了，真是完美的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