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血液飛濺，而怪物臉上永遠掛著無聲的大笑，那滿口的尖牙張開，都能看到它們那深不見底的嗓子眼，腥臭的氣味縈繞在鼻尖。

毒藤女舉起雙手猛地一擰，兩條巨大的藤蔓從地下鉆出，像是雨刮器一樣開始掃蕩建筑外墻上攀附的怪物，但總是有更多的像是從空氣中浮現。

狂笑的目標不是蘇明就是哈莉，但哈莉的可能性更高，因為這些怪物明顯不是蘇明的對手。

和蘇明交手過的狂笑，不可能派出這些雜魚來對付他。

即使這些它類個個都有半個美隊的實力，在蘇明面前也不過是爾爾。這也就是他在這里，要不然只靠哈莉和艾薇，鬧不好還真會被抓去或者殺死。

艾薇雖然實力不錯，但最大的弱點就是不會飛，這些能夠飛行加夜視的怪物，即便她們鉆下水道也難以擺脫。

“嘶！咔嚓！”

窗戶上的藤蔓被突破，一個怪物腦袋鉆了進來，臉上可怖的笑容顯得非常清晰。

艾薇醞釀了一下，一口口水吐進了怪物嘴里，它頓時就停止了動作，像是失去了控制的木偶一樣，一動不動地向下掉去。

蘇明只是瞄了一眼，如果建筑物足夠堅固，種子儲備充足的話，艾薇絕對能稱得上防守大師，也幸虧敵人不會用火，只靠蠻力像破解藤蔓籠子是異常艱難。

它類不害怕惠美子的毒箭，卻被艾薇的口水毒死了，這其中有什么區別么？

不過還不等他深究，哈莉就從衛生間出來了。

紅藍雙馬尾已經扎好，她還畫了眉毛和眼線，臉上一邊畫了個小月亮，一邊畫了個小星星，嘴唇涂得紅紅的。

她想了想，又從衣柜里取出紅藍夾克衫穿上，保持著大大的笑容走到蘇明身邊。

雪白的玉手從脖頸后穿過，她勾著蘇明的脖子把自己拉了起來，在面甲上親了一口，留下一個紅印。

“久等了，嘻嘻，超級英雄，哈莉奎茵來嘍！”

“毒藤斷后，我來開路，我們上天臺，跟緊了。”蘇明沒有在意她的舉動，哈莉的戰斗力，呃，得看發揮，強的時候堪比一線超英，弱的時候誰都打不過。

這么一看倒有些像是什么熱血漫畫的主角，是依靠嘴炮和意志戰斗力的類型，誰叫她是個偏執狂呢？

“啪！”

哈莉一錘子砸向了地上的怪物腦袋，但大木槌反向彈起，怪物腦袋毫發無傷，哈莉還差點被帶倒。

“多蘿西，你老了。”哈莉收起了笑容，她冷冰冰地看著自己的武器，像是對它的表現很不滿。

“別廢話了，有機會去天啟星給你搞恒星動力錘，現在集中精神！”蘇明揮動手中的武器，讓艾薇靠近兩人“我開出路來，然后我們往樓頂沖。”

艾薇點點頭，在城市中她的植物種子需要事先培育，這里是哈莉的家，不是她的實驗室，能夠用到的植物還是太少了。

如果能找到一片雨林，這些怪物來再多也不是她的對手。

蘇明感覺艾薇的后背靠上了他的背，他把夜幕巨劍收回了空間包里，手甲像是融化了一小塊一樣，露出了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強烈的紅光充斥了整個房間。

弒神者塔盾向下一撤，蘇明朝著門外就是“哇”的一聲干嘔。

面甲讓出了他的嘴巴位置，海量鮮紅色的液體像是高壓水槍一樣從他嘴里噴出，被紅血沾到的怪物就仿佛遭遇了烈焰，在血水中短短幾秒就都化作了焦黑的骨骼。

“走！”

使用了紅燈戒的蘇明緊接著就下達指令，手中提著弒神者就向樓梯上沖去，樓道中的它類都被殺死，形成了短暫的真空期。

紅燈戒指被手甲遮蓋起來，另外兩指上的綠燈與藍燈戒指露了出來。

因為沒有燈爐，蘇明得靠自己的情緒為它們充能，燈戒的續航能力也受到了一些影響。

紅燈的嘔血技能非常強大，紅燈能量會夾雜血液從燈魔嘴里噴出，將憤怒轉化為殺傷力，算是殺敵也傷己的一種技能。

不過和蘇明倒是很搭調，因為他的自愈能力副作用就是產生憤怒情緒，有這個支持，在燈戒有電的情況下，他會越變越強。

而接下來就是綠燈戒的具現能力，形成了一個烏龜殼，把三人都罩在了里面，確保上天臺的過程中足夠安全。

為了防止天臺上怪物太多，防御不夠緊密，蘇明還使用了藍燈戒，把綠燈能發揮的能量上限增加到200。

“砰！”

他一腳踢開了門，果不其然天臺上都擠滿了各種怪物，而更多的怪物還在從四面八方不斷涌出。

蘇明如果來晚一些，哈莉和艾薇就麻煩了，這些怪物不斷從空氣中浮現，就像下餃子一樣從半空中落下，根本無法判斷它們究竟是從何而來。

沒必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附近驅動魔法陣，也沒必要和這些雜兵浪費時間，現在先帶人撤離最關鍵。

上次從蝙蝠俠那里敲來的正聯飛行器，在洪水退去后蘇明自然也沒來得急還回去，現在只是隱身了放在天臺一角，睡前哈莉和艾薇還用里面的浴室洗澡來著。

怪物們見到三人，頓時就像餓狼一樣撲了上來，用自己的身體和爪子攻擊著龜殼狀的防護罩，綠色的能量不斷波動著，搖搖欲墜。

蘇明心中念頭一動，烏龜殼瞬間變成了刺猬客，頓時就有十幾只怪物來不及剎車，被長長的綠色尖刺戳中。

而后他又讓尖刺變成刀片，控制著護罩旋轉起來，才讓三人能踩著殘骸和污血走到了飛船旁邊。

護罩消失，綠燈戒瞬間換成黃燈戒指，具現出巨大的蒼蠅拍在屋頂又拍又掃，而艾薇則接著藤蔓的掩護，在一旁的空氣中摸索了幾下。

“哧”

氣密門排氣的聲音響起，就像是空中裂開了一條口子，三人立刻登上了飛船，雖然哈莉很像再試試錘子，但蘇明沒有給她機會，一把把她抱上了船，扔在了座位上。

艙門關閉，隱身的飛船再次升空。

蘇明這才放下心來。

這艘小飛船有科技隱身，還有之前夜影和女妖釋放的遮蔽魔法，目前可以說是安全了。

哈莉趴在窗戶旁向下看去，那些奇怪的生物也拍著翅膀升空，卻因為找不到幾人在哪里，所以到處亂飛著。

“還好，我沒有把馬戲團的那些人接回來，要不然這回他們就要倒霉了。”哈莉擦了擦額頭，不知道哪里來的一塊黑色肉皮粘在她頭上，她也不在乎，而是看著駕駛飛行器的蘇明“話說正聯里誰的轄區是紐約？這怪物都進城了。”

蘇明露出臉來喘了口氣，示意哈莉到后面坐著去，別妨礙視線“紐約誰的地盤都不是，雖然正義會隱居在這里，但他們早就不管事了。”

“正義會？”艾薇坐在后排的座椅上休息，她清理著身上的污血，抬起頭看著前面。

“啊，美國正義會社，jsa，算是正義聯盟的老前輩了。”蘇明直奔外太空，去和乘波號匯合，那里能停放這架小飛機。

哈莉睜大了眼睛，粉毛腦袋又晃到了蘇明面前，眼睛睜得大大的。

“那他們有蝙蝠俠嗎？”

“沒有，那不是蝙蝠俠組織的小隊，他們是一群上世紀的超級英雄，本來在60年前就死亡了。”蘇明推開她的頭，扳動幾個開關準備出大氣層“前些年被從神速力位面撿回，現在立場一直很尷尬。”

哈莉的小腦袋歪了歪，看著艙頂開始了胡思亂想，比如一群穿著緊身衣的老頭老太太去打擊犯罪，用拐杖或者輪椅擊敗敵人，必殺技是熱視老花眼，或者假牙回旋鏢之類的

好像還挺好玩。

但她想到緊身衣下的老人斑，松垮垮的皮膚，大大的啤酒肚，張嘴后因為沒牙形成的黑洞洞笑容

她打了個冷顫，小臉上也露出嫌棄的表情“算了，他們還是不要出來了。”

蘇明不知道她想了什么，畢竟她是個瘋子，因此只是點點頭“他們應該和蝙蝠俠簽了退休協議，在正義聯盟團滅之前，天崩地裂他們也是不會出山的，因為他們和神速力有聯系，可能會造成意想不到的影響。”

60年后的人，如果被60年前早就死掉的人殺了，時間邏輯怎么看也不對吧？

如果不是他們都是大前輩，蝙蝠俠早制定個計劃把他們塞回神速力了。

“那我們還等什么，快去敲壞蛋腦袋吧！”

哈莉急切地說道，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了。

骨質疏松的蒙面人，夾著氧氣袋吸氧的義警，大小便失禁穿尿不濕的超級英雄她的腦子還在自顧自地運轉，構成一個個浮夸的形象。

“冷靜，我們需要先集結兵力。”

蘇明沒有理會哈莉的亂叫，而窗外的景色也很快變成了宇宙中的風景，一艘像是天鵝般的太空船，正在不遠處的軌道上停泊著。

不知道通信頻率的情況下，依舊可以使用光信號，盡管不知道為什么蝙蝠俠造的飛船駕駛艙里面還有燈，但可以通過有頻率的開燈關燈，發出摩斯電碼，讓乘波號看到。

哈莉癱在后排座位上，原本還有些碎碎念，卻很快在夾克口袋里發現了一根不知什么時候裝上的棒棒糖。

就連飛船和乘波號進行了對接，她被艾薇拉著走，她還是瞇著眼舔著糖，根本不在乎自己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