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鐵獅子勸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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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看著一個人騎著戰馬高舉著白旗走來,慢慢靠近護城河,陳越不禁皺起了眉頭。
看來這是勸降了,陳越暗道。
城上的守軍也都緊張的看著來人的接近,整個城頭霎時間變得鴉雀無聲。
看著那人騎馬慢慢的走進了城門口架在護城河上的石橋,然后在橋便立住了戰馬。
“城上的兄弟們莫要放箭,咱家是宣府鎮守太監杜勛,咱家是宣府鎮守太監杜勛。”那個馬上的人抬起頭來,沖著城頭大喊著,尖利的聲音在城頭飄蕩。
“啊,真的是杜公公!”陳越還未言語,城頭的監軍太監王德化驚叫道。然后一下子撲到了垛口,往下觀看著。
“哼,宣府都投降了,他一個宣府鎮守太監來此作甚?”陳越冷哼道。
“肯定是投降了啊,這有什么好想的。”鐵獅子笑呵呵道。
“杜公公,咱家王德化啊,您怎么來這里了?”王德化沖著城下高喊道。
聽著王德化的聲音杜勛臉色微紅,頗有些無法面對昔日一起割過鳥的同僚。不過想想劉宗敏的命令,摸了摸脖頸上的腦袋,還是硬著頭皮回話了。
“咱家,咱家是奉闖王的命令,來見皇上的。王公公,還請您打開城門,讓咱家進城。”
“這,”王德化頓時為難了起來,“咱家雖然被陛下派來守城,可是沒有圣旨,這城門咱家也無權打開,杜公公,要不委屈您坐上吊籃入城吧。”
一只竹籃晃晃悠悠被繩索送到城下,杜勛跳下戰馬,坐在了吊籃之中,然后又被兩個明軍拉上了城墻。
“你是宣府鎮守太監杜勛,宣府都降了,你現在是為誰效力?”陳越冷哼著看著面前這個面白無須的太監,冷冷的問道。
“咱家,咱家,”杜勛結巴了起來,投降畢竟是一件羞恥的事情,“咱家也是沒有辦法啊。”
“陳大人,他是來見皇上的,你就別多話了。”王德化不滿的看了陳越一眼,命令道。雖然陳越是官位最高的人,可是身為監軍的他卻代表著皇帝,可以說真正掌權的是他這個監軍太監。
“哼,沒鳥的人就是沒卵子啊!”陳越冷哼道。杜勛的臉色一下子血紅一片,就連王德化都惱怒了起來,陳越的這番話可是連他也罵了。
“粗魯!”王德化怒喝一聲,轉身對杜勛道,“杜公公,還委屈你在這城樓呆上一會兒,我這就派人回稟皇上。”
“喂,王公公,你讓你的人和皇上說一聲,就說天津巡撫陳越求見。”陳越笑著對王德化道,張縉彥已經去了半天,自己還沒有收到朝廷讓覲見的消息,難道是張縉彥沒有把自己來的事情稟告崇禎?還是崇禎放棄了逃跑?
王德化冷哼了一聲,并沒有理會陳越,而是揮了揮手,一個小太監領命騎馬去了。
“杜公公,您說說外面什么情況吧。”王德化引著杜勛去城樓,邊走便問道。
“唉,大順軍太過厲害,明軍根本打不過啊,你是不知道”二人相攜進入了城樓,聲音漸漸變得微不可聞。
對一個投降了前同僚如此客氣,陳越知道,這王德化多半也打著投降的心思,所以根本不敢得罪杜勛。
大廈將傾,各人都要尋找活路,一個太監也有繼續生存下去的權力,雖然陳越不恥這樣的人,卻也能理解他們的想法。
現在看來,順軍不會馬上就進行攻城,自己要想法盡快與崇禎取得聯系,眼看著城外順軍越來越多,再耽擱下去想逃恐怕也逃不了了。
就在陳越滿心擔憂的等著崇禎的消息的時候,天漸漸黑了下來。
看著城外順軍大營連綿無際燈火,陳越愈發焦急了起來。
“中丞大人!”鐵獅子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輕輕的站在陳越的身邊。
“鐵兄。”陳越點點頭,繼續看著城外順軍的大營。
“大人,您在想什么啊?”鐵獅子輕輕問道。
“我啊,我再想,那李自成是否在對面的順軍大營,不知道他長得什么模樣?”陳越順口答道。
“呵呵,大人您有沒有想過,咱們接下來怎么辦?”鐵獅子笑了一下,突然問道。
“怎么辦?當然是守城了!”陳越隨口說道,救崇禎出城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中的秘密,除了王寅再無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情。
“那大人您有沒有想過,這城能不能守住?那么多城池都被闖軍攻破了,以眼下北京城內的這些京營兵還有諸多的百姓,能守住嗎?”鐵獅子繼續問道。
“鐵兄你到底想說什么?”陳越微微皺眉,問道。
“大人,我是想說,您有么有考慮過,咱們干脆降了大順算了。看眼前局勢,大明氣數已經盡了,大順代明已經是天下大勢。大人您何不順應局勢,帶著弟兄們獻城投降,如此也算立下大功,相信闖王他不會虧待您的,至少做個開國功臣沒跑。”鐵獅子勸道。
“哈哈哈,”陳越笑了起來,“什么大順代明是天下大勢,就憑李自成?他能夠一統天下?”
“大人您為何這么說?如今大順已經占據了半個大明,九邊各鎮的軍隊大半投降,大明現在還哪里有精銳的軍隊可以抵抗,這北京的陷落是遲早的事情啊!”鐵獅子爭辯道。
“呵呵,那又怎樣?李自成即使打下了北京,也未必能坐穩天下!”陳越笑道。鐵獅子生出這樣的想法很正常,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到北京陷落已經不可避免,可是他們又哪里知道,李自成也根本在這里呆不了幾天啊!不過這種事情又沒辦法對人解釋。
“大人,您為何這么說,老鐵實在是不明白!”陳越口口聲聲說闖王不能得天下,鐵獅子惱怒之余卻十分不解。
“呵呵,很簡單啊,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李自成瞎了一只眼睛,自古至今,你見過哪一個瞎子當過皇帝?自從李自成被射瞎那一刻起,他就沒了天子相了,又如何能夠做皇帝。”陳越神迷的一笑,故弄玄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