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好女婿

第七十二章 途遇

第七十二章途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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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中,坤興公主一身太監服飾,正帶著同樣太監裝扮的宮女雀兒,如同一只小老鼠一般貼著墻根走著,寄希望能夠混出宮去。蜂窩煤生意進行的怎么樣了,那個姓陳的小子有沒有偷懶,要是敢貪污本宮的銀子,看本宮會如何對付你!

突然,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遮擋住了半天的天空。

“嘿嘿,吳叔叔,”坤興公主偷偷吐了吐舌頭,向著吳孟明露出了燦爛的笑臉。

“唉,公主,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呢?”吳孟明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說道。

“吳叔叔,我不是出去瞎玩,我是想找那陳越,看看我的蜂窩煤生意,你就放我出去一次行不行?”坤興公主皺著小臉,可憐巴巴的說道。

“你的蜂窩煤生意很好,已經快要占了半個內城,很多家煤場即將被打垮,所以,公主你還是省省心吧。”吳孟明好言哄著坤興公主。

“真的,我果然沒看錯陳越,他可真厲害啊!”坤興公主興奮的叫了起來,眉開眼笑的贊嘆著,很是為自己識人的眼光而自豪。

“吳叔叔,你就讓我去見見陳越好不好,我,我要去查賬,看看他是否敢貪污我的銀子。”繼而,坤興公主繼續可憐巴巴的求道。

“唉,我的公主啊,我就是放你出宮,恐怕你也見不到陳越了。”吳孟明嘆道。

“啊,怎么了,陳越他怎么了?”坤興公主不由得露出了焦急之色。

吳孟明只要把掌握的陳越這幾天經歷向坤興公主講了一遍,末了說:“他現在已經被任命為西山巡檢司巡檢,不日就要去上任了,而且現在北京城門緊閉,沒有圣旨誰也無法打開,所以你即使出宮,也見不到在城外的陳越了。”

“啊!怎么會這樣啊?”坤興公主一下子驚呆了,“城外那么多滿韃,那么危險,為什么不讓他進城,反而派做什么巡檢啊!再說,他去做什么巡檢,我的生意怎么辦啊!”

“公主不用擔心,陳越不在了,還有他父親陳江河在,而且在陳家還有一個了不起的女子,在她的經營之下,蜂窩煤的生意絲毫沒有因為陳越的不在而出現頹勢,反而蒸蒸日上一日勝過一日。而且我還暗中幫助陳家,不會讓人搶走您的生意的。”吳孟明勸道,這些天來,為了這勞什子的蜂窩煤生意,他可是費勁了心力,暗中不知道派出了多少人手。

“了不起的女子?那是個什么人啊,我倒想認識認識。”坤興公主喃喃的說道。

拿到巡檢的任職文書之后,陳越又在城下呆了半個多月,繼續訓練手下的家丁。北京的城門一直緊緊關閉著,自清兵破關而入之后就一直沒有打開。不過每日里倒是能從城頭送下不少的糧食給養,都是吳婉兒派人采購,陳江河帶人從城頭用吊籃吊下。

這天,隨著吊下的給養,陳越還發現了一封信,原以為是吳婉兒有話對自己說,誰知拆開一看之后,卻是來自周公子。

“陳越,知悉你將赴任西山巡檢司巡檢,我很擔心。聽聞西山乃是匪患橫行之地,京畿又有滿韃騎兵施虐,你可千萬注意自己的安全,不可逞強好勝。蜂窩煤生意我會拜托吳叔叔照顧,你不必擔心在意。周。”

看著那娟秀的字跡,陳越臉前浮現出那張清純漂亮的小臉,不由得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經過二十來天的訓練之后,家丁們有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火銃手已經能夠熟練的裝填發射火銃,并且裝填的速度越來越快,據陳越計算,每分鐘已經能發射兩次,這種速度已經不錯。長槍手一起進擊時長槍如林,氣勢極為雄壯,三個一組單獨操練對抗時,就是楊正平這樣的好手也贏得非常的艱難。經歷過一場浴血奮戰的家丁們,不知不覺的在快速成長。陳越相信,即使再次遇到清兵,火銃手絕不會像上次那樣害怕的裝填不成彈藥,雖然還遠遠比不上清兵的戰斗力,可在各個方面已經比大部分明軍要強,當然這是指的團隊作戰,若單打獨斗,還未長成的少年恐怕連一個普通的士兵都打不過。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經歷過一場激烈戰斗,在經歷了二十多天嚴格的訓練,他們都不再是新兵了,而逐漸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士兵。

二十來天以來,每天都有百姓從南方涌來,盤桓在北京城下,為城墻阻擋之后,便流浪在曠野之間。都是家園被清軍擊破,死里逃生的京畿附近百姓,無處可去的他們選擇到京師避難,然而緊閉的城門卻隔絕了他們的希望。嚴寒之下,無處可去的難民們便在城墻外挖出坑來,搭起窩棚躲避嚴寒,靠著帶來的點點食物艱難的生活,每天都在祈求朝廷能夠看到他們,打開城門允許他們入城避難。

一開始陳越還施舍些糧食給難民,可是隨著難民越來越多,他漸漸發現根本接濟不過來,而且有好多流民青壯盯上了煤場,只是懾于陳越等的武力才沒有異動。

這么多的人盤桓在北京城外,沒衣沒食的,時間一長肯定會有大量人凍死餓死,陳越不愿見到這種慘狀,雖然家丁還未訓練好,便啟程了。他要去西山巡檢司上任,踏上屬于自己的征程。

一行四十余人,九匹戰馬,兩輛由駑馬拉著的馬車,卻是原來煤場所有,載著各種糧食輜重。

九匹戰馬陳越和楊正平各自騎了一匹,剩下的七匹則馱著盔甲行李,在一輛馬車上拉著鍋碗瓢勺各種用具,把煤場的各種東西都搬上了馬車,另一輛馬車則拉著十幾石糧食,數量夠一行人吃上一個月。

陳越和楊正平一前一后護在隊伍兩頭,四十余個家丁分成兩列,把馬匹馬車護在中間,一行人行走在官道之上,奔著西南方向而去,距離西便門城墻越來越遠。

城墻上,陳江河一臉擔憂的看著城下遠去的隊伍,心情極為復雜。此去西山雖然不是很遠,可前景莫測極為危險,不知阿越能否撐住?

隊伍行走在寒冬的曠野上,一路上不時遇到逃難的百姓,三五成群拖家帶口,都是滿臉的的呆滯無比的凄慘。看到隊伍行來時,大部分難民躲避在道路一側,或艷羨或漠然的看著行進的隊伍。

家丁們手上鋒銳的武器,陳越等人穿著的明亮的鎧甲嚇阻了這些難民,沒有人敢上前叨擾,很多人緊緊的拉著孩子的手臂,護著背后僅有的一點財物,生怕被這些官兵奪去。明末軍隊紀律極差,搶奪民財**擄掠乃至殺民報功的事情時有發生,百姓們對官兵殊無好感。

看著難民們警惕的目光,陳越無法解釋自己隊伍與其他官兵的不同,只能默然的帶隊走在大路之上。

越遠離京城,遇到了難民越來越多,已經看到有數十百姓結伴而行,陳越派人打聽了一下,卻是一個村子的百姓,害怕清軍殺到被抓去關外為奴,這才舉村逃離,寄希望逃到城內避難。陳越很想告訴他們,即使逃到北京也入不了城,可是這話卻無法出口。罷了,反正清兵不會攻打北京城,只要他們能在城外避過嚴寒,明年開春時再返回村子也就是了。可是在這極度嚴寒的冬季,呆在毫無遮攔的曠野之間,能有多少人免于凍死就不好說了。

逃難的百姓越多,其間就有些鄉間無賴仗著力氣橫行霸道,或者搶奪些食物財物,或者欺男霸女。陳越就親眼看到一個強壯的漢子把一個婦人往路邊的荒草叢中拖,婦人的三四歲兒子站在路邊哇哇大哭,其他難民都冷漠的看著,沒有人去幫助這個可憐的婦人。

陳越用手一指,幾個家丁撲向了路邊,一陣拳打腳踢,把衣衫不整的施暴男子拖了過來,卻是一個豹眼虬髯滿臉橫肉的漢子,滿臉都是兇相,被拉到陳越馬前還在掙扎,被陳巖一槍桿抽在腿彎里,這才不清不愿的跪下。

“依仗武力欺負婦孺,著實該殺!”陳越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就要下令把他拉下去處死。

“這位官爺,小人和自家娘子敦倫,又犯了哪家法律?”這漢子直著脖子,沖著陳越嚷嚷道。

自家娘子?陳越狐疑的看著一旁滿臉悲色的婦人,皮膚白皙滿身嬌柔倒是生的不錯,可看情形他們哪里是夫婦,分明是這漢子在說謊。

“巧言令色,當面撒謊,拉下去殺了吧。”陳越皺了一下眉頭,斷然吩咐道。

幾個家丁上前拖住了奮力掙扎的漢子,就要往路邊拖去。

那婦人臉色變幻著,突然沖了出來,跪倒了陳越馬前。

“這位官爺,求求您了,不要殺我家男人!”她仰著臉,對著陳越哀求道。

嗯?陳越就是一愣,難道說他們真的是一家,可是哪里有丈夫在路邊干自家女人的啊?

“這位大嫂,你不用害怕,更不用因害怕說謊,他以后再也欺負不了你了。”陳越柔聲安慰道。

“不,不,不,這位官爺,求你不要殺他,有他在,還能護住我們母子,您殺了他,我們母女以后的日子更加凄慘。”婦人哀求道。

聽了婦人的話,陳越默然了片刻,狠狠揮下手去,兩個家丁奮力刺出長槍,扎進了漢子腹部,那漢子手抓槍桿厲聲嘶嚎一聲,很快就垂下了腦袋。

“殘民以逞者,凡是我陳越遇到,悉殺之!”陳越冷冷的話語傳揚出去,眾家丁們無不臉色一肅,同聲應諾。

“這位大嫂,你不必擔憂再被人欺負,你帶著兒子就跟著我們吧,以后可以幫著我們做些縫縫補補的事情。”陳越和聲對婦人道。

婦人夫家姓馮,二十三歲年紀,卻是比陳越想象的要年青的多。北京城南二十里馮家村人,丈夫去年生病故去,常被村人說成克夫。那個惡漢也是馮家村人,按關系還算她的遠房堂兄,卻是一個光棍漢。

馮氏丈夫故去后,惡漢便打起來的這小寡婦的主意,經常上門騷擾,被馮氏多次拒絕。而這次清兵入關搶劫,馮家村舉村逃難,馮氏孤兒寡母行走極慢,惡漢主動的前來照顧,馮氏一個人太過艱難,也只能勉強接受他的好意。誰知行走半日之后,惡漢便漸漸不老實了起來,對著馮氏動手動腳不說,還竟然要把她拖到草叢里施暴。

馮氏拼命掙扎不果就要認命之時,陳越路過救下了她。當陳越欲殺掉惡漢時,想著若是惡漢被殺,她將在馮家村中再也無法立足,她一個女人帶著兒子太過艱難,早晚要找個依靠,惡漢雖惡,卻也能在這亂世中護住娘倆,再加上女人心軟,不忍心看著同村惡漢因為自己被殺死,便主動承認他是自己男人,祈求陳越饒過惡漢性命。可是現在陳越殺了惡漢,她除了跟隨陳越前去,再也沒有選擇了。

婦人孩子行走不快,陳越便騰出其中一輛馬車的一角,讓她母子坐上,隊伍繼續向著西山而去。

陳越之所以救這對母子,并不是他心軟心善,路邊的難民那么多,他沒有能力去救所有的人。他這個舉動是做給手下的家丁們看的,這些家丁們以前都是難民身份,因為日子過不下去才會被家人賣身為奴,他們的境遇和這母子差不多,而救下了這對母子必然會引起他們的共鳴。然后就是,陳越要給家丁們立個規矩,以后絕對不能做出傷害百姓的事情。以后手下的軍隊也許會越來越多,魚龍混雜之下什么樣的人都會有,可陳越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軍隊像其他軍隊那樣,紀律敗壞,殘民以逞。

在明末,明朝的軍隊軍紀敗壞的很,搶劫民財,**擄掠,甚至殺良冒功的事情時有發生,陳越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軍隊變成那樣,所以要從一開始就要樹立起規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