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賢和葉良辰尚未品味出其中真意，薩懿德便驚訝地問道：“你們打算按照皇家御用的標準來經營？”

心里有些想不開更兼舍不得的趙訓庭點了點頭，朱道臨見狀只好自己來解釋：“薩先生的博學和敏銳令人佩服！確實如此，龍潭瓷器廠十座瓷窯中的八座以燒制外銷瓷器為主，剩下兩座是對內銷售的……”

“薩先生也知道，除了陷入困境的景德鎮之外，福建、廣東和浙南這三大陶瓷產地的陶瓷幾乎占據大明外銷陶瓷的七成，可是這么多年來，能稱得上精品的瓷器不多，為了大明瓷器的聲譽，讓世界各國信賴和喜愛大明瓷器，我們必須拿出最好的產品，以證明我們的誠意和信譽！”

“很多時候，薄利多銷并不適合每個行業，特別是要輾轉萬里運到歐洲和阿拉伯地區的瓷器，遠洋商船上每一寸空間都極其寶貴，我想薩先生和哈桑先生對此定有深刻體會。n∈n∈，”

薩懿德和哈桑欽佩不已，情不自禁舉起酒杯向朱道臨敬酒，趙訓庭也終于明白朱道臨的良苦用心，心里那點兒小家子氣隨之煙消云散。

愉快的晚宴結束，薩懿德和哈桑再三向朱道臨致謝，表示會在三月初五準時抵達淡水港參加開港典禮，在朱道臨的熱情送別下，跟隨趙訓庭前往賓舍休息。

吳景賢和朱道臨、葉良辰回到后書房密商一個多小時，裝上朱道臨送給尚未返回南京的徐弘基和張拱薇等人的禮物，心滿意足地返回城里，葉良辰也揮到自己的住處，為明日陪同朱道臨視察龍潭做行程計劃。

朱道臨迅速洗了個澡，趕到前書房和妻妾們一起品茶談心，尚未坐下就被妻妾們拉住，七嘴八舌命令他站直不許動，然后樂呵呵地為他量身，擺弄了好一會兒才允許他坐下。

媚丫頭和如煙丫頭興沖沖地跑了出去。小影和徐拂坐在一起咯咯嬌笑，如是丫頭捧起茶杯送到朱道臨嘴邊喂他喝茶，就是不告訴他大家聯合起來搞什么名堂。

沒過多久，如煙和媚丫頭氣喘吁吁地提來兩個精美的小藤箱。柳如是立刻捂住朱道臨的眼睛，不許他偷看，朱道臨只好老實等著。

窸窸窣窣的聲音停止后，如是丫頭才松開手，笑瞇瞇地靠在目瞪口呆的朱道臨身邊。嬌媚的臉蛋上滿是得意之色。

“我的天哪…….太漂亮了！這真是你們做的嗎？”

朱道臨呆呆看著身穿漂亮海軍制服和迷彩作訓服，撓首弄姿的如煙和顧媚，情不自禁地驚呼起來。

快樂的笑聲驟然響起，如花似玉的妻妾們歡快地圍上來，詢問朱道臨感覺如何？

朱道臨重重點了點頭，拉過身穿迷彩作訓服的媚丫頭，細細察看她身上迷彩服的式樣和做工，最后發現除了不該釘上鏡面銅扣之外，總體質量和做工毫不遜色：

“非常好，換成普通牛角或者羊角制作的衣扣之后。完全達到軍用標準，看來你們服裝廠進步很大啊！”

“如煙過來，讓我看看你身上的海軍制服……嗯，不錯！腰線需要放寬一些，海軍將士都是男的，沒你這么苗條……這四個上衣口袋做工一流，紅色鑲邊稍稍縮小之后更順眼，整體效果與天樞閣生產的海軍制服不分上下，了不起啊！”

妻妾們開心地笑個不停，很快把小影推出來。讓她代為向朱道臨提出要求。

小影頗為忐忑地說道：“夫君，妾身幾個聽葉先生偶爾提起，下半年要為在外征戰的新軍將士換裝，所以想求夫君允許我們參與下個月的軍裝招標。”

“我們服裝廠現有機器250多臺。熟練車工和裁剪師272人，若是夫君能為我們再購回300臺縫紉機和鎖邊機，我們還可以分配到西院和音樂學院家屬區，讓家務不多的主婦們過來學，然后領取裁剪好的衣料回去，按標準縫制……”

“還有。我們會向玄武湖北岸新投產的金陵被服廠學習，設立專門的質量檢查員，每道工序都登記在案，另外……我們只做軍常服和作訓服，不貪多，不做棉大衣、軍被、軍帽、行軍背包和工廠的工作服，懇請夫君同意。”

朱道臨被感動了，站起來把妻妾們逐一扶到座位上，非常認真地提出建議：

“我不贊成你們擴大規模，這是個工作量很大的產業，一旦規模太大，就會影響徐拂的教學，影響到媚丫頭和如是丫頭的學業，也會讓你和如煙背上沉重的負擔，保持目前的規模已經不錯了。”

“其次，沒必要和被服廠以及其他商家競爭，眼前就有個合適的用戶，這個客戶就是隔壁的武學院……”

“再過幾個月，武學院要向大江南北招收1,500名第三期少年學員，其中一半是海軍少年學員，還要從青島、威海送來2000多名孤兒和軍中將士的孩子，這些孩子和新軍將士待遇一樣，身穿同樣的軍裝，同樣分夏裝、春秋裝和冬裝，區別只是領章和臂章不同，加起來有4,000多人，每年上萬套軍裝，已經足夠你們忙的了。”

妻妾們立刻歡呼起來，如煙撲上來給夫君一個吻，媚丫頭和如是丫頭接著也給夫君一個吻。

朱道臨看到小影和徐拂靠在一起咯咯笑，立刻要求兩人照樣來個吻，頓時引發哄堂大笑。

等大家笑夠之后，朱道臨送出一份禮物：“這次我帶回12,000匹非常適合做制服的布料，還放在碼頭的軍用倉庫乙字倉里，本想送給被服廠的……”

“由于金陵方圓三百里幾乎家家都有新式紡織機，紡出的紗線和織出的布匹已能滿足被服廠的需要，所以我把這12,000匹布料送給你們，權當祝賀你們開張大吉的禮物。”

“回頭我就把乙字倉的鑰匙交給你們，找趙大哥幫開大門即可搬回來，估計擠一擠家里夠地方存放。”

妻妾們激動得快瘋了，不管不顧涌向朱道臨一個勁兒地致謝，朱道臨嘿嘿直笑，左擁右抱，最后在如煙耳邊悄悄說道：“今晚陪我吧，身上這套衣服別脫，我喜歡你穿著它。”

如煙羞澀地點點頭，徐拂聽得咯咯直笑，站起來拉住媚眼如絲的媚丫頭和如是丫頭，在兩人耳邊說了句悄悄話。

兩位春、心萌動的小美人只好依依不舍地告辭，跟隨徐拂返回西院。

徐拂三人的腳步聲遠去，朱道臨立即站起來，抱起羞答答的小影和滿臉紅潮的如煙奔向里間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