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軍衛看著眼前被他們抵擋下來的山峰,又看了一眼他們的國輔軍師,一時間不敢相信。
守衛礦脈的這些軍衛可都是肉體凡胎,最多算訓練有素,略懂武技,正常情況下這樣恐怖的神凡力量碾來,他們連生還的機會都沒有……
祝明朗同樣驚詫,望著這個以前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鄭俞。
似乎感受到了祝明朗的目光,鄭俞謙虛的說道:“在皇都,我借宿你們祝門,正好結識了歸順你們祝門的棋宗。以前我還是一介草民時,便研究算術兵法、八卦五行、奇門遁甲,與棋宗人閑聊時發現這棋陣之術頗為簡單,于是就學了一些皮毛,用來掌兵。”
“這叫皮毛啊?”祝明朗沒好氣的說道。
那婦人修為,怎么也得有個準王級,否則怎么敢嚷嚷著要將整個蕪土城邦的人都殺光。
她施展的巖藏法術也不是什么落石之術,怎么可能是普通棋法就可以抵擋得下來的。
恐怕,他所謂的皮毛,已經是將棋宗的精髓給全部學走了!
“你專心殺敵,礦民們我會保護好。”鄭俞說道。
棋師自身境界要高的同時,其實也看棋陣中的活棋,沒有這四千軍衛順應棋線排兵布陣,他的棋術就一文不值。
祝明朗點了點頭。
那巖藏師婦人臉色鐵青,她死死的盯著鄭俞。
明明一個修為并不高的棋師,竟利用那些軍衛布陣,將自己的巖藏術給抵擋了下來……
不過,這種做法也是徒勞。
她掌控著更強大的巖藏之術,對方如此大費周章也只不過是抵擋了自己一道法術罷了,更何況這種棋師布兵之術非常笨拙,她喚出地下巖魔來分散開,見人就殺,這些必須站在棋陣之中才有幾分作用的軍衛便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礦工被殺!
來此,本就是大開殺戒的,先要讓對方知道恐懼,再慢慢折磨,最后將他們殺死,不然怎么化解自己心頭之怒!!
“巖魔四起!!”巖藏師婦人雙瞳再一次變為褐色,她發狠的道,“都給我去死!!”
“唰!!!!”
突然,一道凌厲冷輝劃過。
她的脖頸位置出現了一道紅色的血線,漸漸的血線變粗,溢出的血液如泉水一樣涌動。
巖藏師婦人的腦袋滾落了下來,頭發散開,沾滿了地上的污垢。
她的面孔還保持著憤怒至極的狀態,而她的眼睛卻沒有了光輝,對自己的死亡感到幾分疑惑不解!
是什么劃過?
對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強?
自己這是死了嗎??
幾個念頭在她頭顱落地前閃過,但很快她就無法發出任何疑問了。
她原本要殺光這里所有人,曾經有人打了他寶貝兒子一個耳光,她便活埋了那一個鎮子的人,今日這種事情,一個蕪土城邦尸橫遍野都不夠。
可她絕對不會想到第一個死的人會是自己!!
地面上,癱在那里的常浩也看傻了。
在他心目中,自己母親應該是無敵的存在,什么大國國君,大勢力位高權重的長老,都要對自己母親禮讓三分。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從始至終沒有將離川放在眼里,自己想要的東西,更沒有人敢于自己爭搶,說話肆無忌憚囂張至極……
只是常浩想不到自己會在這里遇上一個比自己更囂張,更魔鬼的人!
“爹……爹……娘死了!”常浩痛哭流涕,心中已經有幾分后悔了。
“我要將你們整個離川都化為血海!!!!”二宗主常奐怒發沖冠,如瘋了一樣嘶吼著。
山王龍感同身受,怒氣滔天,它身體突然直立了起來,一時間周圍的山峰全部崩碎,可以看見那些碎開的山巖如同一場海嘯那般從高處恐怖的席卷了下來!!
山崩之嘯!!
山王龍可謂在巖地中翻江倒海,氣勢恐怖駭然,別說是這一個紫礦脈要遭殃,怕是方圓百里的山體都可能倒塌!!!
“原來你還沒有明白一件事,你的山王龍在我的面前,就是一只山王八!”祝明朗冷笑著。
祝明朗的身后,一對黑暗天翅慢慢的舒展開,天翅一直擴大,翅翼甚至可以觸碰到天邊,由南到北,濃濃的昏暗天地之間,豁然傲展著這樣一對黑暗龍翼,大到無窮,讓體格龐大至極的山王龍也如同一只山龜!
“呶!!!!!!!”
一聲龍鳴,天煞龍在天幕之下變得如始祖魔龍一般,遮天蔽日,它緩慢的揮動著翅膀,卷起的黑暗世風卻可以將那山崩之嘯給化為塵埃!
它飛向了山王龍,如神鷹捕捉山中野龜,竟將山王龍給叼到了空中!
筆直沖天,黑暗之天如同一個倒映的魔淵,黑暗天龍像是將自己捕捉的獵物叼到自己的巢穴中一般,山王龍威武而霸氣,去完全無法掙脫!
在達到了天淵頂點時,天煞龍松開了山王龍。
山王龍穿過了一層又一層的黑暗,堅硬如山的外殼被不斷的侵蝕,當它接近這被黑暗籠罩著的大地時,它堅硬的山王盔已經破爛不堪,然后上萬倍的墜力撞向地表!!
堅不可摧是不存在的,哪怕它龍山盔還在,這樣沖撞地表也會讓它的五臟六腑震得粉碎……
天鷹在想要吃山龜之肉時,便將其捉到高空,然后朝著尖銳的巖石位置拋去,將它的無敵龜殼砸得粉碎,然后慢慢享用山龜肉。
同樣的,天煞龍對付這山王龍正是用這最原始卻有效的捕食方法!
躲在古鐘角內的常奐也被震了出來,他跌向了一片殘殼的地面,摔得滿臉都是血。
“巖藏宗二宗主,我踩碎你狂妄自大的兒子下半身,你可還有意見?”祝明朗走到了常奐的面前,微笑著問道。
二宗主常奐頓時一陣毛骨悚然。
這年輕人,是魔鬼的化身嗎!!
“巖藏宗二宗主,我殺你惡毒之妻,你可有意見?”祝明朗再一次問道。
“他們……他們咎由自取,還請……請閣下放過常奐,我們不知閣下隱居在此,絕對無心冒然!”常奐爬起身來,急急忙忙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