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之文豪崛起

223【美國腦殘粉】

周赫煊最近事情太多,《大眾》副刊需要他操心,廣播電臺需要他兼顧。

甚至連北大那邊,都來電報說:“現在都國民政府了,校長你快去要銀子吧,老師們還等著工資呢。”

諸事纏身,以至于周赫煊搬家的時間都沒有。

張樂怡如今管理著廣播電臺,廖雅泉基本接任秘書職務,她拿著電報紙進來:“周大哥,國民政府大學院來電報,邀請你下月底去南京參加會議。”

南京國民政府在北伐期間,仿照法國制度,沒有設立教育部,而是叫做大學院。

大學院長相當于教育部長,下設教育行政委員會(9人),委員們共同商討國家教育事務。

如今的大學院長正是蔡元培,他之所以邀請周赫煊開會,是因為周赫煊乃北洋教育部參事,同時還是北大校長。

周赫煊這個破校長,他是不準備繼續當的,煩心事太多,干脆還給蔣夢麟算了。

上午十點。

周赫煊正在審閱《大眾》副刊稿件,哈雷特·阿班突然前來拜訪。

“周,你猜得太準了!”阿班見面驚嘆道。

“什么猜得準?”周赫煊問。

哈雷特·阿班佩服地說:“你在山東時說,日本人會暗殺張作霖,而且就是在他退回東北的途中。居然真被你猜中了!”

周赫煊道:“這不難猜,從濟南事件,就能看到日本人真實意圖。”

“不不不,這個非常困難,”哈雷特·阿班問,“你那本《菊與刀》寫完了嗎?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后面的內容。”

周赫煊好笑道:“你這次來天津,就是專門找我要書稿的?”

“當然不是,”哈雷特·阿班笑道,“常凱申、李宗仁、馮玉祥等高級將領,馬上就要來天津了,我在這里等著采訪他們。”

(注:馮玉祥并未隨行,7月份才會動身北上。)

“哦,那正好,我也有事想找常校長談談。”周赫煊說。

“到時候一起去吧,”哈雷特·阿班道,“對了,你的《菊與刀》呢,到底寫完沒有?”

周赫煊從抽屜里拿出一本書,遞給阿班說:“這是《菊與刀》的樣書,正式出版還得等下個月。”

“噢,太棒了!”

哈雷特·阿班翹著二郎腿,坐在周赫煊辦公室就讀起來,還說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周赫煊無奈地笑了笑,繼續審閱稿子。

而遠在大洋彼岸的美國,這天的《紐約時報》頭版,卻是做的張作霖專題。大題目叫《一位中國地方實力派被暗殺——關于日本人的野心》,下面還細分了各種小標題,將張作霖遇害的前因后果都詳細講述,最后的內容居然跟周赫煊有關。

哈雷特·阿班在報道的最后寫道:

“我在中國的山東,遇到了一位東方著名學者,他叫周赫煊。相信喜歡研究歷史的美國人,應該對這位周先生很熟悉,他就是《大國崛起》的作者。周最近還寫了兩本書,一本叫《槍炮、細菌與鋼鐵》,是關于人類歷史學的;另一本叫《菊與刀》,是日本民族性研究書籍。

我跟周在山東有過一番交談,他從濟南事件得出驚人的結論,說只要張作霖退回東北,途中必然遭遇日本人的暗殺。當時我不以為然,可就在前些天,張作霖的死訊讓我驚呆了……周先生不僅是為學者,更是個預言家。他的預言并非基于神秘學,而是經過科學的研究和分析。他在《大國崛起》中還預言美國即將爆經濟危機,但愿他這次會出錯吧。關于周的詳細實際,請下轉第六版……”

《紐約時報》的第六版,有半個版面都是周赫煊專題。

一份美國報紙,如此濃墨重彩地報道中國新聞,也只有哈雷特·阿班有這個能耐了。

周赫煊專題的大標題叫《辜鴻銘第二》,好吧,或許是因為美國人更熟悉辜鴻銘,阿班在報道新聞時,居然將周赫煊比喻為“第二個辜鴻銘”。

新聞分別講述了周赫煊的身世經歷,又詳細闡述了他的學術和文學成就,最后把周赫煊在天津和山東賑濟災民的善舉講出來,對他進行了高度的贊揚和評價。

《紐約時報》此時的銷量,高達35萬份,就連美國高層政客都每日必讀。

這篇新聞專題一出來,再度讓周赫煊揚名,許多美國人都對他有了良好印象。

在美國賣得不好的《神女》,也被出版商趁機弄出來炒作,可惜反響還是不怎么熱烈。

事實上,自從《大國崛起》在美國獲得小范圍轟動后,出版商就順勢推出了《神女》。結果很糟糕,4個月累計銷量不足1萬,算上校對、編輯、印刷、運輸和宣傳等費用,這本書其實是有點小虧本的。

如今接著《紐約時報》的新聞一炒,《神女》銷量總算小范圍提升,累計起來快突破1萬2千冊了。

沒辦法,《神女》的背景是東方式的,神話也是中國獨有的,再加上敘事結構和寫作手法太過詭異,普通美國讀者特別難以接受。

當然也有個別文學愛好者喜歡,而且喜歡到腦殘粉的程度。

今年普利策獎的獲得者、未來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美國民族戲劇奠基人尤金·奧尼爾,就在接受記者采訪時公開表示:

“中國的周赫煊,是繼卡夫卡后最偉大的現代派文學家。他們的作品,情節支離破碎,思路不連貫,跳躍性很大,語言的象征意義極強。這或許就是《神女》在美國不受歡迎的原因,因為普通讀者很難理解其中的寓意。但只要你堅持讀下去,就會領略到其中的美妙,那深刻的批判、讀到的見解,以及入木三分的刻畫,將帶你進入一個夢幻離奇的世界。在讀完《神女》后,我又專門找了許多關于中國社會狀況的書籍研究,然后再來讀這本書,體會就更加深刻了……這是一部可以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品,我強烈。”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