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偉的話并沒有讓錢成在巨大的失落與恐懼中回過神來,他臉頓時一冷,突然大聲吼道,“我讓你過來你沒有聽見是嗎?要不要我現在叫你父親站在你面前叫你過來!”
錢成嚇的渾身一哆嗦,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的他絕望的發現,眼前面對著的兇神惡煞般的范偉無疑還是他的噩夢。無奈之下,他畏畏縮縮的來到了范偉的面前,苦澀的紅著眼圈結巴道,“兄……兄弟,我,我錯了,對不起,我,我真不知道你們……”
范偉聽也沒聽他解釋的話語,拿著空酒瓶的手朝自己面前一指,道,“走到這里來,彎腰,低頭。”
不知道范偉要干什么,錢成此時已經嚇到腿軟,哪里還敢不聽從范偉的話?他乖乖的照著范偉的指示去做,這時腦袋正好低著在范偉的面前。
“剛才,你的手下是用酒瓶子砸的我警衛方項的腦袋,對吧?”范偉朝四周看了眼,聳聳肩膀無奈道,“可是我發現,自己居然找不到他們了?”
錢成顫抖著身子小心翼翼的用余光偷偷掃了四周,果然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早不知道逃到哪去了,一個人影都沒有,不由心里生起一種兔死狐悲的感受,大罵這些混蛋不仗義。可是現在罵他們又有什么用?大勢已去,一切事情都是他自己挑起的,自然要由他來結束。
“魏會長,去,那個王釋呢?去把蘭蘭給叫來。”范偉沒有繼續說什么,而是扭頭朝一旁的魏和東喊道,“讓蘭蘭小姐到我這來!”
“王玉蘭小姐在這里!”沒等魏和東開口,就見王釋拉著一個扭捏著眼神中充滿驚慌和恐懼的女人走了出來。范偉打量了這叫王玉蘭的歌女幾眼,穿著紫色吊帶裙的這個女人的確有點姿色,也難怪這錢成會這么喜歡她了。不過喜歡她并不是可以在這里撒潑當無賴的理由,錢成這種行為,就是無理取鬧!
當王釋拉著王玉蘭來到在范偉身邊時,范偉朝王玉蘭點了點頭道,“蘭蘭小姐,你不用害怕,我讓你出來并不是想讓你做你不愿意或者不喜歡的事。我知道你很傲氣,面對市長的公子都敢直面拒絕無理要求,敢于守護自己的清白,我很敬佩你的勇氣和堅定。現在,你看看,剛才那個囂張到不可一世的家伙正在你面前鞠躬,我想當著你的面,對他開始進行懲罰,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王玉蘭面對著范偉,又恐懼的看了眼鞠躬在那渾身顫抖的錢成,這才發現好像真的是如范偉所說的那樣,這個錢成完蛋了。她有些緊張的小聲開口道,“這,這個人他,他以后不會再來糾纏我了吧?我,我為了養家糊口,給弟弟上學,不,不得已才在這里唱歌,我,我只希望能讓我家人的生活好起來,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我只希望,有一點活著做人的尊嚴。”
說到這里,王玉蘭的眼眸便紅了起來,范偉輕嘆了口氣,又是一個被逼無奈的好女孩。他扭頭朝王釋道,“蘭蘭小姐的歌唱的怎么樣?”
“很不錯,我們這里唱歌最好的,很多客人都是想聽她的歌所以才來我們夜總會的,所以,所以老板才會這么重視她,才,才不肯……”王釋說到這里,小心的看了錢成一眼,又把話縮了回去。
“恩,我知道了。”王釋不說完范偉也知道他想說什么,看來這魏和東也不見得是什么好東西,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沒有利益的事在這種社會又有多少人會去干呢?如果不是王玉蘭歌聲很好,恐怕魏和東早就把她讓錢成帶走了吧?他有些同情的看了王玉蘭一眼,嘴角露出絲冷笑道,“行,蘭蘭小姐,好好看著,現在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做善惡終有報,什么叫做天理循環因果報應!”
面對著鞠躬低頭面對著自己的錢成,范偉眼神猛的一冷,手中的空酒瓶幾乎隨著他話音而落,狠狠的砸在了錢成的腦袋瓜之上!
“砰!!”頓時,玻璃碎片紛飛,空啤酒皮四分五裂,而那錢成也被這一啤酒皮給直接砸的撲倒在了地上。范偉根本連一絲憐憫之色都沒有,冷冷道,“我這人喜歡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所以對于敢對我或我朋友使壞的家伙,也會百倍奉陪!你的手下砸了我兄弟方項一酒瓶子,那你就準備挨一箱吧!”
范偉說完,取出另一個空啤酒瓶遞給了方項,“聽命令,把這一箱酒瓶子全給老子砸在這家伙的頭上,一個也不能少!!”
“是!首長!!”方項那堅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感動,他沒有多說什么,接過范偉的酒瓶子便來到疼的總算發出慘叫聲的錢成面前,冷冷的閃過一絲狠色。
“砰!!”酒瓶子再一次砸在錢成的腦袋上,方項似乎覺得有些興奮。也是,他現在砸的,不是別人,而是堂堂一市之長的兒子,這份量,他一個小小上尉要做到波瀾不禁,那真是不可能的。
不但是他,隨著一個又一個酒瓶子砸在錢成頭上應聲而碎,看著他那滿頭血肉模糊的樣子,所有人都呆住了,傻住了,站在最面前的王玉蘭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仿佛生怕會被這血腥的場面給嚇的大叫出聲。
“怎么樣?是不是心里舒服了很多?”范偉看著王玉蘭,輕嘆了口氣道,“好了,你走吧,女孩子不應該看見這種血腥場面,我給你留一個電話,明天你打電話給這個人,如果你想擺脫眼前被人看不起的生活,又喜歡唱歌的話,我想她可以給你幫助。”
沒等王玉蘭回答,范偉便將江靜的電話留給了她,由于吳詩目前在靜養中,所以讓江靜和龍輝集團打招呼也可以。既然她唱歌不錯,就可以讓她往明星這條路上去試試。
接過范偉寫的電話,王玉蘭知道自己獲得了一次重生的機會,咬著嘴唇向范偉深深鞠了一躬。她知道眼前這個大人物肯定不是專門為自己報仇而這樣做,更不是因為看上了自己的美色而這樣做,他是動了惻隱之心,可憐自己才會如此的。這一點她心里很明白,所以王玉蘭沒有說話,所有的感激都用鞠躬這種方式表達之后,轉身便消失不見。
酒瓶,依舊一個接一個的狠狠砸在錢成的腦袋上,他已經被完全徹底的砸暈了過去,滿頭都是刺眼的鮮血,看上去凄慘無比。這時候,魏和東忍不住走了過來,小聲的朝范偉道,“范會長……要不,要不就算了吧,這,這再砸下去,會,會出人命的……”
“我的事,需要你插手了嗎?”范偉扭頭朝他一瞪眼,嚇的魏和東急忙閉嘴低頭得瑟的不敢再有任何的反應。從范偉身上傳來的冰冷殺氣讓他明白,站在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根本就不是他能惹的起的大人物,他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指手畫腳?
當整整一箱空酒瓶終于全部砸光后,方項轉身,輕呼了口氣,認真的朝范偉道,“報告首長,全部酒瓶都砸完了!”
“好,辛苦了。”范偉輕描淡寫的回了句,連看都沒看地上的錢成一眼,朝著臉色有些蒼白的金敏英道,“走吧,我們報完了仇,該回去休息了。金元帥還在等著你呢,今天晚上回去,你可以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你父親。”
看著地上像死狗一樣一動不動的錢成,金敏英仿佛第一次認識范偉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全是崇拜和激動。她輕咬著粉唇,用力點了點頭道,“范哥哥,你是個男人,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