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范偉深知這個道理,就連旁邊已經虛弱的沒了任何血色的吳詩都很清楚,也很明白!所以,還未等范偉開口,吳詩便已經捏著粉拳,輕聲說道,“我,我的確沒有被綁架……”
“嘩……”眾人們的眼神終于發生了改變,在法庭上,一旦有人有欺騙嫌疑,那基本等于宣判這個人沒有了任何的信譽,對于打官司是非常不利的,所有的傾向都會立刻朝那人相反的地方而去。吳詩這樣說,等于就是自己在扇自己巴掌,等于就是在向所有人說,對,我撒謊了,我騙了你們!
“法官大人,我的陳訴與辯論到此結束,沒有什么要說的了。”藤沢志健很滿意這樣的結果,鞠躬便宣布自己的辯護結束。
“同意辯方律師辯論結束。”法官敲了敲錘子,朝著旁邊一臉茫然的王律師道,“控方律師,你們還有什么好說的嗎?”
那王律師楞在原地,已經被眼前地覆天翻的場景給看呆了。說?還能說什么?還可以說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反駁藤沢志健的辯護,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力來替原告吳詩說上哪怕一句話語。就連原告她自己都否定了自己的話,那還說什么?半餉后,他才憋紅著臉站起身,吱吱唔唔道,“回法官大人,在下……沒,沒有什么好辯護的。”
“好,如果陪審團對證人證據沒有異議,那么本官現在宣布休庭,擇日根據證據事實進行宣判,退庭!”法官敲了三錘法槌,隨即起立,法庭中所有人全部跟著起立,今天的案件審理到此結束。
這起案子已經告一段落,可是從范偉與吳詩此時的臉色就可以看的出來,今天的打擊對于他們兩人來說,無疑是非常巨大的。從穩操勝券到現在的由勝轉敗,情況急轉直下的艱難處境范偉真的還是第一次碰到,這一次,他是真的輸的一塌糊涂。
其實說實話,范偉的輸并不是輸在那律師的手上,而是輸在了自己的手上。如果當時范偉能仔細的看重這件事,不要太想當然的以為是穩贏的局面,多做兩手準備的話,也許他今天不會輸的這么慘,更不會被這區區一個律師把案子顛三倒四的竟然死的說成了活的,活的說成了死的。這一切,只能怪他自己太大意,太看不起凌家了!
凌永晨得意洋洋的朝一臉慘白的吳詩笑了笑,當他從其身邊走過時,低聲道,“吳小姐,你的麻煩想必還在后頭呢,知道嗎?我的公司現在已經處于停產狀態,你做的很狠,輿論確實是把鋒利的利刃,能割開人的胸膛,但是同時輿論也是把雙刃劍,一用個不好,就會反噬。咱們……走著瞧!”
面對著凌永晨這滿臉得意的笑容,吳詩只感覺嬌軀一陣無力,似乎下一刻便要搖搖欲罪。她是真的快要崩潰了,誰能想的到,原本是信心滿滿的來參加這次出庭,可結果卻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有句話什么說的?偷雞不成蝕把米?也許現在這話用在她的身上,真的比較貼切。她不禁在內心想問,這個社會到底怎么了?難道真的是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嗎?
想著想著,吳詩一屁股坐回到了椅子上,淚水猶如決堤的江河般滾滾而落,她的那份悲傷,那份痛苦,又有誰人能懂?
范偉一臉茫然的坐在椅子上,望著早已經人去樓空的法官所坐的正中央位置,呆呆的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他知道這回是自己輸了,他自從得了金針以后,還真沒輸的這么慘,這么痛過!一旦法院宣判,對于吳詩來說是什么?那是牢獄之災,那是吳氏集團的滅亡之日!這樣的結果,實在太沉重,實在太悲慘了,為什么,為什么結果會是這樣?
“范先生,我想,你會有興趣打我電話的。”這個時候,藤沢志健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微笑著遞個他一張名片,淡淡道,“請記住我的國籍,我是R國人,所以我想你應該明白,為什么今天凌永晨會贏這場官司,因為在他的背后,有很多人在支持著他,如果不是范先生執迷不悟的話,我想,其實今天很多事情是可以免去的,再見。”
藤沢志健說完,扭頭便走,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范偉望著手上這張他遞過來的名片,不禁皺眉道,“他想說什么?背后有很多人在支持他?我難道還不知道他背后有人嗎?哼,連市委書記都在給他暗地里撐腰,他沒人還有鬼了……等等!他剛才說什么?國籍?R國人……R國人……”
猛然間,范偉楞住了,驚呆了,他下意識的從椅子上站起身,盯著藤沢志健離去的背影,皺眉鐵青著臉道,“R國人……難道,這藤沢志健,和山口組……”
“范偉……”吳詩哭著來到了范偉的身邊,哽咽道,“對不起,今天的事,我們搞砸了……”
“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怎么是你呢?”范偉心疼的將吳詩給抱進了懷里,撫摸著她的秀發,嘆氣道,“別傷心了,既然已經成了事實,我們還是想想怎么樣挽救吧。畢竟還沒有正式宣判,我們還有機會。”
“可是……”吳詩紅著美眸,傷心道,“那律師那么厲害,我們所有的證詞都被他給推翻了,我們……我們還有希望和機會嗎?”
“現在,活馬也只能當死馬醫了……”范偉嘆了口氣,望著手上的名片道,“有些事情,我們回去再說。我現在立刻給姜叔叔還有李叔叔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今天開庭的結果,看看他們有什么辦法。”
“嗯。”吳詩乖巧的點了點頭,拿著紙巾擦了擦俏臉上的淚水,“我真沒想到,連桑經理都會背叛公司,他一定是拿到了什么好處,或者受到了很嚴重的威脅。要知道,他可是從公司快要倒閉的時候就跟隨我一路打拼過來的老員工,怎么就……”
“在這種到處是金錢利益誘惑的社會,光是堅信員工真誠與忠誠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人各有志,他們有自己的想法,你就算沒想到也已經成了事實。現實就是這么的殘酷,吳詩,我們面臨的困難恐怕才剛剛開始。”范偉拉起她的身子,扶著她一起朝著法庭外走去,面對著這個剛才還是人滿為患,現在卻冷清到不行的法庭,今天他至少明白了一個道理,兩軍交鋒,只有致敵人與死地,才是最保險的勝利!在這之前,一切都是空談,奇跡,總會莫名其妙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