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敗類

第六十九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小子,你的警惕之心還真是高啊,這樣都被你發現了端倪,但你終究還是避不開我的耳目!”

御獸宮男子取出幾粒靈谷喂給肩頭的小綠鳥,露出一臉獰笑的模樣望著蘇墨,語氣頗為得意。

蘇墨聞言,心中苦笑。

小綠鳥的出現和跟蹤并不是偶然啊。

感受著對方身上的氣息,約莫在御氣十層,這樣的實力,確定不會來送人頭,送功德值的?

蘇墨舔了舔發干的嘴唇,神色不懼道:“御獸宮的這份手段,實在令我大開眼界。就你獨自一人前來?”

“哼,你小子膽識不小,遇見了我,居然還不抱頭鼠竄。”御獸宮男子冷笑連連道:“殺你,我滕澤一人足矣,何須另尋幫手。”

通過小綠鳥的查探,滕澤發現了蘇墨出沒于此,便過來探探蘇墨的虛實,發現蘇墨一身修為隱秘地很,又未身著宗門服飾,也不知是哪門哪派。

但這都不要緊,管它何門何派,就是遇見同門,那也照殺不誤。

“哦,你就是滕澤?”

聽到對方自保姓名,蘇墨目光一凝。

之前聽石群說過,御獸宮除了那位御氣大圓滿的翹楚人物,以及幾名御氣十一、二層的精英弟子之外,還有幾人需要提防。

其中一位,便是眼前的藤澤了。

若論藤澤自身的實力,并不算出類拔萃,單對單的話,很多人都能與他一戰。之所以要提防他,主要是因為他豢養了一只實力不俗的靈獸。

此靈獸名為鐵甲犀牛,是藤澤的本命靈獸,此靈獸身披鎧甲,皮糙肉厚,防御力驚人,實力相當于御氣十層巔峰,一旦和騰澤聯手,足以對抗御氣十一層的修士,甚至有很大幾率能夠將其斬殺。

再看他腰間掛了那么多靈獸袋,足有十二個之多,其中兩個靈獸袋中的靈獸還在蠢蠢欲動,想要跑出來透透氣。

這些靈獸若是一窩蜂全涌上來,那可就棘手了。

御獸宮從來都是以多欺少,不會和你講什么君子道義,進行單打獨斗。

“在動手之前,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哪派的弟子?”蘇墨頗有興致地望著那些靈獸袋,始終感覺到一道窺視的目光在周圍打量著自己,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此刻和藤澤動手,孰強孰弱還真的不好說,縱使能斬殺了藤澤,靈力肯定是要消耗一些的。

這樣一來,那人在暗中觀戰完畢后,到時候竄出來坐收漁翁之利就不妙了。

藤澤顯然沒有發現周圍有人在窺視,心思一直聚焦在蘇墨身上,冷笑道:“只要不是來自天魔宗就行。我管你是哪派弟子,還是乖乖束手就擒,淪為我這些寶貝的美食吧!”

蘇墨聞言,淡淡一笑。

他明白藤澤這話中的意思。

御獸宮的弟子馴養靈獸不易,通常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馴化,特別是本命靈獸,自小便開始培養,一起成長。

而若說御獸宮弟子懼怕天魔宗何物。

那便是天魔宗的血煉刀了。

血煉刀作為外門弟子的基礎功法,內門弟子自然也會。血煉刀對那些靈獸有致命的傷害作用,一刀下去,但凡見血,便立馬瘋狂吞噬靈獸身上的血液,讓靈獸一命嗚呼。

騰澤顯然不想遇到會血煉刀的天魔宗弟子。

那樣的話,這一戰打起來,自家靈獸可是很吃虧的。

畢竟和其它派的弟子交戰,靈獸受點傷還不算什么,能治療,但挨了血煉刀,那可是當場就沒救了。

血煉刀能作為天魔宗的一門傳承功法,邪就邪在這里,算是御獸宮的克星。所以御獸宮的弟子,是不敢輕易與天魔宗弟子為敵,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你非要與我為敵?”

蘇墨面色沉郁:“你和我爭斗,可討不到好處。”

說話間,蘇墨感覺到那股窺視感一直存在,目光四顧,卻沒有發現周圍有任何可疑之處。

這究竟是自己疑心太重了?

還只是錯覺而已?

藤澤聞言,不屑一顧道:“是又如何,你能成為我手下的第一個亡魂,是你的榮幸才對。至于能不能討得好處,你一個無名之輩,又能奈我何。”

說罷,藤澤手掌搭在腰間的一個靈獸袋上,準備動手。

“慢著。”

蘇墨的聲音再次響起。

“哼,你莫非還有什么遺言要說?”藤澤撫在靈獸袋上的動作一頓,如視獵物地盯視蘇墨,臉上神情冷漠。

蘇墨搖了搖頭,沉吟道:“藤澤,如今試煉才剛剛開始,很多人都選擇了蟄伏,還不到拼個你死我活的地步。在動手之前,我有一句忠告要送給你。”

“你說!”

蘇墨先是目視了一圈四周,然后看著藤澤,一字一頓道:“你可聽說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什么。”藤澤也不是傻子,聽了蘇墨的話,瞬間神色一動,目光炯炯地目視四周:“你什么意思?!莫非有人潛伏在這附近?”

他目之所及處,一切看上去平淡無常,周圍也沒有灌木叢一類的隱蔽處。

這試煉長達一個月,如今第一天還未結束,也正如蘇墨所說,還遠遠不到拼命爭鋒的時候。很多六派的普通弟子,都尋找較為安全的地方蟄伏了起來,養精蓄銳,避免過早交戰,在等待時機的同時,試圖讓那些六派翹楚先廝殺一番,大大折損實力。倘若現在拼命,便只會讓那些普通修士撿了便宜。

這點,蘇墨這些明白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此話當真?”經過蘇墨這一提醒,藤澤暗暗攥緊了拳頭,做好了隨時應付的準備。

剛剛小綠鳥并未發現此地還有第二人。

如果真如蘇墨所說,這里有人懷著黃雀之心,那么開戰之前確實得三思了,誰都不想大戰過后,再經歷一場戰斗,讓人撿了便宜。

“出來吧。”蘇墨負手而立,裝作一副‘我早已發現了你’的模樣,朗聲呵斥道:“窺視了我這么久,不要再躲躲藏藏,這樣很沒意思!”

藤澤也是神色一緊,沒有輕舉妄動。

不管是否真的有人在暗中潛伏,此刻不宜急著動手。

蘇墨話音一落,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

幾個呼吸過后。

四周依舊毫無動靜,未曾有人顯出身形。

難道真是錯覺?

見此模樣,蘇墨心中一凜。

其實究竟有沒有人潛伏于附近,蘇墨也說不清楚,只是感覺告訴他有這么一回事。

常言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但既然都已經這么做了,再炸上一炸又有何妨。

這種自作聰明,炸語的把戲,小時候玩捉迷藏的時候可好使得很。

“怎么,有膽量窺視,卻沒有膽量站出來承認嗎?”蘇墨神色不變,依舊一副我已看穿你把戲的模樣,朗聲再道,為了不露出破綻,目光沒有四下亂看。

寂靜。

蘇墨和騰澤皆是心弦緊繃,留意周遭情況。

也就在下一刻。

一道輕柔的嗓音傳入了兩人耳中。

“你是如何發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