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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出來的諸人也傻住了,這種香艷的捉賊場面,滿院子眾人,連程老太太在內,都是頭一回遇到。
李丹若最先反應過來,忙上前推了把姜彥明:“把他拉開!”姜艷紛和何德慶還糾纏緊貼在一處,姜彥明立時明白了李丹若的意思,一步上前用力拉開何德慶,李丹若抱住羞憤欲死的姜艷紛,轉頭看著提著燈籠、滿眼興奮緊盯著姜艷紛和何德慶的蘇二奶奶厲聲吩咐道:“把燈籠放下,過來幫一把!”
蘇二奶奶不敢違了李丹若的話,不情不愿的將燈籠放下到地上,上前和李丹若一左一右拖著姜艷紛送回屋里,李丹若揚聲叫了姚黃和沈嬤嬤過來看著姜艷紛,推著蘇二奶奶出去道:“你回屋看著才哥兒,別出來了,當心嚇著孩子。”蘇二奶奶惱怒的死盯了李丹若一眼,卻不敢頂回,氣哼哼的從趙大/奶奶屋里抱著才哥兒出來,‘咣’的一聲關上了門。
角門前,張旺提起地上的燈籠,劉慶和楊全兩人已經扭住何德慶,踢著他跪在地上,程老太太往后退了兩步,扶著門框站穩了,指著何德慶吩咐道:“帶他進屋。”
劉慶和楊全將何德慶拖進正屋,姜彥明和李丹若跟進來,李丹若轉頭吩咐張旺道:“取紙筆。”說著,拉了拉姜彥明示意道:“先讓他落了筆。”姜彥明會意,程老太太也垂了垂眼皮以示贊同。
片刻功夫,張旺取了筆硯過來,姜彥明將筆塞到何德慶手里厲聲道:“先把今兒這事寫下來,若慢一慢,打斷你的腿!”何德慶偷情多年,也僅限于私窠和那些丈夫不在家的風流媳婦,偷黃花姑娘能得手的時候極少,得了手又被捉,這是頭一回,片刻功夫,從偷情至樂落到被捉被打,只暈的找不著北,聽了姜彥明的話,提著筆的手抖如篩糠,哭喪著臉哀求道:“爺,饒了小的,小的寫不成字,求爺饒了小的,小的再不敢了。”
“那好,我替你寫,你畫押按指印。”姜彥明伸手從何德慶手里抽出筆,筆走龍蛇,寫的極快,片刻功夫就寫了好,拉著何德慶的手畫了押,又按上了紅紅的手印,站起來將紙交給李丹若,李丹若仔細折好收在荷包里,程老太太看著何德慶冷冷道:“朝廷是有律法的,強奸良家女子,是什么罪過?”
“革了功名,服刑兩年。”李丹若緊跟了一句,姜彥明拉了拉何德慶還纏在腳踝上的褻衣示意道:“先穿好衣服,我記得你是上元知縣之子,姓何?”
“小的何德慶。”何德慶抖著手胡亂穿了衣服,看救星般仰頭看著姜彥明哀求道:“小的撞了邪昏了頭,求姚先生救命。”
“你做下這樣的事,誰能救你?你是瞎了眼還是壓根沒長眼珠子?偷到我姜家,你真當姜家落了魄?姜家就是落魄到了這江寧,姜家大姑爺如今領著信陽府,二姑爺、三姑爺都是京城仕宦之家,你又犯下這樣的大罪,誰給救得了你?你說說,這事若告到張大人案前,張大人是幫你壓了我姚彥明,替你挑下這重罪,還是要治了你這罪?”姜彥明不急不慢卻極陰狠的說道。
何德慶急的只是磕頭不已,姜彥明抬頭和李丹若、程老太太交換了眼色,抬手拍著何德慶道:“這事,只好一床錦被蓋雞籠,你多大了?成親了沒有?”
“姚先生救救小的,小的今年二十一,成親兩年了,有一個女兒還沒滿周歲,求求姚先生救我。”何德慶磕頭不止,姜彥明‘忽’的站了起來,臉色難看之極的看著程老太太和李丹若,程老太太臉色青灰,閉了閉眼睛,手里的拐杖重重的地上捶了幾下,李丹若忙上前耳語道:“太婆別生氣,我先去問問六妹妹。”程老太太無奈的點了下頭,李丹若沖姜彥明示意了,轉身往姜艷紛房子過去。
姜艷紛癡呆呆的坐在榻上,姚黃和沈嬤嬤一個站在榻前,一個站在榻角看著她,李丹若推門進來,示意兩人道:“到門口看著。”姚黃和沈嬤嬤出去,李丹若坐到榻上,看著傻子一般的姜艷紛,停了半晌,才低聲道:“別難過了,這會兒最要緊的,是后頭的事,那人,你認識?”
姜艷紛困難之極的點了下頭,直直的看著李丹若,突然伏身在榻上求道:“求五嫂成全,我跟他……情投意合。”
李丹若咬著嘴唇,看著姜艷紛不知道說什么好,頓了半晌,才直截了當的問道:“你既認識他,他家有妻室,還有個女兒,這事你也知道?要怎么成全你?”姜艷紛愕然呆住,半晌,才直起身子,不敢置信的看著李丹若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閉嘴!”李丹若厲聲喝斥道,姜艷紛余下的尖叫在喉嚨里卡的咕嚕著,頭搖的如撥浪鼓般,李丹若深吸了口氣,看著姜艷紛道:“從前的事我也不問,這會兒我只問你,你打算怎么辦?他是有家有室之人,你若跟他,只能為妾,若不跟他……我先找個庵堂送你進去避避難堪,等過了這一陣子,再想法子給你尋門親事,只是,往后也沒什么好親了。”
姜艷紛無聲抽泣的渾身顫抖,抖了好一陣子,漸漸安靜下來,眼里的羞憤一點點沉下去,轉頭看著李丹若低低道:“我跟他,跟他……”
“你仔細想好了,一腳踩出去就沒有回頭路。”
“我那一腳……都這樣了,我哪還有路?我……就跟他。”姜艷紛頭垂下去,兩只手住肩膀,寒縮成一團。李丹若也不多勸,站起來退后半步道:“那好,我跟太婆說說。”說著,轉身出了門,吩咐姚黃和沈嬤嬤依舊好好看著,站在院子里想了片刻,示意張旺叫出姜彥明,兩人低低商量了幾句,姜彥明點頭應了,這才一前一后進了正屋。
李丹若站到程老太太身邊,仿佛給程老太太捏著肩膀般示意了下,看著何德慶道:“這事,一床錦被蓋雞籠是沒辦法的事,既然你成了親,這法子也行不得了,我家六妹妹是個性子烈的,寧一頭吊死了,也要你身敗名裂,償她還欠,拖他去府衙。”
姜彥明抬手叫過劉慶和楊全,手臂反扣,架著何德慶就往外走,何德慶急的眼睛都紅了,姜彥明忙示意他別急,一行人出了大門,姜彥明示意劉慶和楊全放開何德慶,指著不遠處幾個滿臉恐慌的小廝道:“是你的小廝?”何德慶忙點了點頭。
幾個小廝奔過來,姜彥明也不理會,只看著何德慶道:“你放心,再怎么著,你也是上元知縣衙內,在牢里這兩年,總能混個飽暖,兩年也快,不過一晃。”
“姚先生,您是好人,求求您,救救學生,求您救救學生,家父明年這一任就滿了,這兩年學生熬不過去,求求您!”何德慶急的拉著姜彥明跪在地上,姜彥明拉起他嘆氣道:“你這聰明勁兒都用到偷香竊玉上去了?這事誰能救你?就你自己能救你,我不是跟你說了,這事,一床錦被蓋雞籠,萬事皆休,除此之外,姜家怎么肯善罷干休?就是虎落平川,也不是隨隨便便哪條狗都能欺負的,至少你就不行,我的話,你聽明白了?”
“聽……好象明白了,先生,我家媳婦是個賢惠人,沒法休啊!”何德慶哭喪著臉道,姜彥明氣的咽了口悶氣,看著何德慶干脆直截了當的說道:“沒讓你休你媳婦,你把六妹妹接回去做個貴妾什么的,不也是一床錦被蓋上雞籠了?”
“那成那成!”何德慶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沖著姜彥明長揖不停:“學生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只要六娘子肯。”
“六妹妹怎么肯?就是她肯,姜家老太太也不能答應!”
“先生您明說,學生愚笨,您指點指點,學生該怎么做?”何德慶被姜彥明說的一頭霧水,姜彥明無語的看著一臉白癡相的何德慶,悶了半晌只好指點道:“人家姜家就是要張臉,你回去,讓你母親上門來求,擺上酒宴,吹吹打打接六妹妹進門,除了那正妻之位,旁的讓你母親都應下,不就得了!”
何德慶恍然大悟,轉而又滿臉苦相:“先生,父親能打斷學生的腿,母親……”
“若是你父親執意要你和在牢里住上兩年,那也是沒法子的事,這認罪文書你可都寫下了,這事,已經做到了板上釘釘子,你還能翻出什么花樣來?到時候往張大人案子上一遞,你就收拾收拾東西,等著進府衙大牢住著吧!”姜彥明背著手冷冷道。
何德慶哆嗦了下,姜彥明停住步子,轉頭看著何德慶問道:“我給你指了條明路,走不走在你……”
“我走,我走,我這就回去,這就回去。”何德慶帶著哭腔道,姜彥明暗暗松了口氣:“嗯,這事可是我私縱你的,回去還沒法跟姜家交待呢,我也幫不了你多長時候,上元縣離江寧快馬不過半天,明天未正前,若不見何家太太過來,我也替你拖不得了,這狀子就只好遞進江寧府衙門。”
何德慶一張臉苦成一條苦瓜,不停的點著頭,連和姜彥明告辭也忘了,垂頭喪氣的叫過小廝,上馬就往上元縣方向急奔回去。
作者有話說:
關于宵禁,普及下,大家都知道,唐代的宵禁制度,非常嚴格,明和清都有宵禁制度,但在宋,卻沒有這個規定,城門日夜洞開,夜生活極其豐富。另:關于偷情,蘇二奶奶講的那個故事,是宋人筆記里記的真實事件,有名有姓,東京的樊樓,在當時,就以浪漫著稱,成就過很多好事,有過很多故事和傳說。唐代的開放,是在皇公貴族間,比如唐代的公主,但宋代的開放,在民間,就連說親,也有相親一關,男方看中了,將一支金簪插在女孩子發間,謂之插簪,如沒看中,就送一匹絹,謂之壓驚,這可是男方當事人,看女方當事人,一般約在酒店里。所以,何德慶拿了支金簪給姜艷紛,戲稱插簪,姜艷紛安心和高興,就源于此。
[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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